第63章 画师
在门外犹豫了几分钟，方禹最终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哟！还是个小哥哥呢！”
店铺老板是一位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之所以说她精致，是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涂抹着厚厚的一层粉，略微动一下，就能看到明显的丁达尔效应。
特别是她那张大饼脸，在粉底之上，还涂抹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腮红。
老板娘眼见难得一位帅哥，虽然这帅哥白头发多了点，但不影响她欣赏，上上下下看了方禹一遍，才调侃道：“小哥哥，买什么东西？”
“顿顿还是伟哥啊？今天伟哥打折哦！”
“我这儿的东西，效果猛的让你不敢相信咯咯咯！”
方禹嘴角抽搐，强忍着翻滚的胃部，挤出一丝笑容，“老板娘，我来是想和你打探点消息的。”
说着，方禹还递过去一张毛爷爷。
一听方禹不是买东西的，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散去，也不接他手里的钞票，淡淡说道，“先说说，打探什么消息？”
方禹直接说道：“我想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人能给物件儿镌刻花纹？”
老板娘似笑非笑，“小哥哥，你有没有搞错，我这里是成人用品店！你问能不能给物件儿镌刻花纹？”
方禹神色镇定，“既然我来问了，那肯定是有一定根据的。”
“嘿嘿！”老板娘坏笑一声，“也罢！看小哥哥你这么有诚意，告诉你也无妨。”
“一天之前，这里确实有人能给物件儿镌刻花纹，不过现在，他离开了。”
“离开了？”方禹皱眉，“老板娘，不知道这人是谁？又去了哪里？”
老板娘目光落在那张钞票上，“这人可是我的弟弟，情同手足，感情深厚。”
“你想知道他的行踪？”
“得加钱！”
方禹：“……”
最终，方禹以二百的价格，得知了老板娘弟弟万虎的去处。
旋即，方禹没有犹豫，立刻驱车离开。
“零，有查到这人的信息了吗？”
“嘻嘻，当然查到啦！”
方禹看过零提供的信息，神色顿时有些诧异起来。
“这万虎竟然还做过疗养院的职工？”
方禹立刻就想到消防队长朱明的爷爷，也曾经在疗养院住过一段时间。
万虎的这一手镌刻手艺，想必就是那时候跟老爷子学的。
不过，这万虎竟然在这时候离开东北省，是不是太巧了点！？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这万虎朝着藏南自治区去了，具体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零，能追踪到这人的行踪吗？”
“嘻嘻，当然可以啦！零有监测到，万虎半个钟之前，就已经上飞机了哦！那趟飞机，正是飞往藏南自治区的。”
方禹一阵无语，“跑的是真快！”
吐槽一句，方禹当即调转方向。
他的目的地是万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虽说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但总得去确认一下。
万虎居住的地方是一处紧靠东北市的一处小村庄。
村庄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中午时刻，也没什么人。
方禹将车子停在一处红砖民房前。民房的大门是一扇铁门，铁门被一条粗长的铁链锁锁上了。
正当方禹犹豫着要不要强行破坏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小伙子，你是有什么事吗？”
方禹回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衣，身形佝偻的老奶奶拄着拐杖，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方禹笑道：“老奶奶，这里是万虎的住处吗？”
“万虎？”老奶奶似乎是思维有点停滞，好一会才继续道：“他以前是住这儿，但现在可不是。”
“现在啊，他住市里了。”
说话的时候，老奶奶还不停地用手扣脑袋，像是有虱子一般。
方禹皱眉，这可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致。
“老奶奶，最近万虎有回来过吗？”
老奶奶换了一只手扣脑袋，“咳咳，有吗？没有吧，不记得了。哎，人老了，记不清了。”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老奶奶边说边摇头，慢慢走远。
方禹也没有在意。像这种村子，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上一辈的人在村子里，老弱病是常见的现象。
老奶奶一直扣脑袋，说不定就是脑袋有了什么小毛病。
方禹转过身打量这民房，想着一会怎么进去好。
破窗？这肯定不行，一不小心就被当做是贼了。
破门。声响太大，就怕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就在方禹思考着如何进入的时候，那逐渐远去的老奶奶又一次的自言自语，引起了方禹的注意。
“万虎，万虎。咦，昨天是不是见过他来着？”
“难得回来一趟，家都不回，就去收破烂的老火那，奇怪的很。”
听到这，方禹眼睛顿时一亮！
他连忙追了上去，问道：“老奶奶，老火住在哪里？”
老奶奶又扣了扣脑袋。方禹这次看的分明，老人家鸡爪一般的手指，扣下来一块拇指大小的头皮，上面还带着十几根银白色头发。
老人家好像没看到自己手里的大块头皮，指着一个方向，声音低沉，“老火啊，他住哪儿呢！门口堆放着垃圾的就是。”
“好的，谢谢啊！”
方禹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却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老奶奶，你的头…很痒吗？”
“喔……”老奶奶迟疑了一下，道：“是有点痒，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痒，明明我昨天洗澡了的。”
说着，老奶奶居然又用手扣了扣，“奇怪的嘞，就像想要长出什么东西一样……”
方禹心念一动，仔仔细细将眼前这老奶奶感知了一遍。在他的感知下，除了觉得老奶奶生命力有些微弱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见此，方禹也没有停留，按着指引，来到收垃圾的老火家门前。
还没靠近，就能闻到独属于垃圾场的那股子腐烂气味。门口都是收来的垃圾，塑料、纸皮、铁制品分成了一堆一堆，摆放倒是整齐。
听见屋内的声响，方禹迈步走进去。
“咳咳，咳咳咳。“还没看见人，就能听到一阵的咳嗽声。听其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
不过，在看清屋内的场景的时候，方禹吃了一惊。
与想象中的脏乱差不同，屋内异常整洁。所有垃圾都按照分类，用纸箱或塑料袋装起来，还贴上了标签。地面同样清爽干燥，没有什么污垢。
而更让方禹惊讶的是，在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素描画。方禹虽然不懂艺术那一套，但光凭这素描画的真实度，也会觉得这些素描画的不凡。
此时，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闭着眼睛，面对着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画，沉默不语。
见中年男人如此认真的模样，方禹也没有主动打扰，站在他身后，静静等待。
直到半个钟之后，老火才悠然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方禹这才发现，此人居然瞎了一只眼睛，从额头划过右眼，一直到下巴的位置，伤疤像是一条蜈蚣。
老火开口道：“你不像是来找我收垃圾的。“
方禹回应：“你也不像是收垃圾的，像画家多点。“
老火露出一个笑容，面上的伤疤顿时狰狞起来，“收垃圾只是我生存的方式，画画才是我的最爱。“
“你来，应该不是找我闲聊的吧。说吧，有什么事吗？“
方禹也不客气，直接说到：“前两天万虎是不是来找过你？“
老火没有隐瞒的意思，点头道：“确实。他有找过我，还在我这里留下了点东西。“
方禹眼睛顿时一亮！
“能说下他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老火说道：“不能。“
方禹一窒，老火又说道：“除非你能说出来，万虎将什么东西放在我这里了。“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来找你？
方禹心中暗自吐槽一句，脑子确实高速运转起来。
高启梁为那组织做事那么多年，肯定深知那组织的手段，所以他留下来的后手，肯定不会简单。从他那支钢笔的花纹就能看出，高启梁狂傲不羁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细腻的心。要知道，那支钢笔上的花纹，深浅程度相差不会超过5微米。
这种程度的差距，绝对不是普通人的眼光能发现的。即便有人发现了钢笔，也不会想着用精密的仪器去检测下花纹深浅程度的规律。也就是方禹这变态，修炼人士，不能以常识来理解。
高启梁，镌刻手艺，万虎，老火，画师。
防御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当即道：“老虎在你这里留下来的，是画！而且数量绝对不会少。”
老火有些惊讶，随即点头道：“没错，确实是画。但是你想拿走东西，还需要一个钥匙，有了这钥匙，你就能把东西从我这带走。“
“钥匙？”方禹皱眉。
整个事情的调查，全程和钥匙不沾边。难道是高启梁那别墅的钥匙？方禹很快摇头，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无非就是多跑一趟，这也没什么。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方禹都没什么头绪。
见此，老火下了逐客令，“没有钥匙的话，那你还是走吧。”
也就这时候，方禹突然灵光一闪。他敏锐察觉到老火刚才那句话的漏洞。
没有钥匙，不是应该让自己先去找到钥匙吗？为什么直接让自己离开？
除非这钥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钥匙！
想到这，方禹眼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钢笔，牡丹花。”
“这个是不是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