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狱空荡荡
一个人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而毫无疑问的是，梦清黎这花季少女，不属于此列。
从小学开始，她就如同一个漂亮的木偶，被人用丝线操控着。
零借用了全球大部分的算力，将【社会精英俱乐部】所有的成员彻查了个干净。
一开始，并没有在明面上找到什么特别明显的东西。
他们就像是一个社会上各个精英阶层交流的地方，这和电子或者纸质记录是符合的。
可零作为一个即将蜕变成为真正人工智能的存在，搜集信息的方式自然不会流于表面。
一个人。他的动作，嘴巴，发色，衣服，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去过的地点，使用过的交通工具，都有可能蕴含了某种信息。
而零明显是精于发掘这类信息的。在检索完明面上的信息后，零立刻转换了检索方式。
最先的突破点正是在梦玄身上。
查看街道上的监控，梦玄过去一周的动作，都被拍了下来。经过分析后，零很快就通过梦玄的口型发现了一些信息。
既然口型蕴含了信息，那么就必定会有信息的接收者。
很快，零就发现在距离梦玄不远的一户人家中，窗户朝外架设了一台高清的摄像头……
就这样顺藤摸瓜，零破译了【社会精英俱乐部】的所有秘密。
这个俱乐部居然从创立之初，就定下了所有的重要信息只存放在人脑中的规矩！！
这是何等的机智和谨慎？
方禹必须承认，看到这个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然而，当他看到这【社会精英俱乐部】真正的所作所为时，整个人都麻了，随后则是滔天的怒火！！
……
【人心研究俱乐部第五百三十二期报告】
【报告者：梦玄】
【研究对象：编号10003号，梦清黎】
【研究过程：】
【一阶段：通过父爱与母爱，培养实验对象积极，阳光，开朗的性格。（已完成）】
【二阶段：通过赌博酗酒以及躯体的殴打等因素，改变研究对象的心态，记录心态改变历程。（已完成）】
【三阶段：通过外部力量，给予研究对象心灵一定程度的救赎，研究其心灵修复能力及程度。（已完成）】
【四阶段：摈弃物理手段，通过施加无形压力，让研究对象心灵再次扭曲，研究其变化过程。（进行中）】
【注：研究对象心态变化剧烈，存在自杀倾向，向组织申请暂缓研究。另，发现疑似新项目研究的实验对象，其名为陆茗溪，是华夏国g市红杉资本的高级合伙人，请组织研判。】
【组织回复：批准暂缓10003号的研究；批准陆茗溪作为新项目研究对象，请梦玄执事进行前期工作。】
……
这一份完整的报告，是从一位其貌不扬，在街边卖菜的老头的唇语中得来的。
而这卖菜老头，正是负责收集梦玄反馈信息的人。
而在这个俱乐部中，类似的研究，远不止梦清黎这一份。
“这世界，恶魔飘荡啊。”
方禹起身，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此刻竟然遍体生寒。
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到底还发生着怎样的邪恶？
在窗边站了一会，方禹回到了电脑前，拨通了导师陆一鸣的视频电话。
“喂，喂？”
“是小禹啊。这么晚了还给我视频，是有什么事情吗？”
师娘张婉晴也和陆一鸣坐一起，关心道：“小禹，你脸色怎么有点难看？是梦丫头那出什么事了吗？”
方禹沉默片刻，摇摇头，语气凝重。
“师傅，师娘。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对面二老见方禹如此神色，顿时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
方禹只用了十分钟，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明明白白。
简短的话语，却在二老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婉晴捧着水杯的双手都在颤抖，“魔鬼啊，这就是一群魔鬼！”
“梦玄他还是人吗！？他是魔鬼啊！！”
陆一鸣神色同样苍白，紧抿嘴唇，不断地深呼吸动作显示出他此刻的极其不平静。
方禹能猜到二老的反应，但不管如何，事情还得做，“师傅，师娘，所有的资料证据我都打包发你们邮箱了。”
“这事情太过骇人听闻，必须尽快通知警方。”
“以您二位的能量，相信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呈上去，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其实以零的能耐，方禹完全可以让零将资料打包，发给警方高层。
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零虽然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但这次为了搜集资料，零近乎调用了全球百分之九十的计算器，闹的人尽皆知。【社会精英俱乐部】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同样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俱乐部隐藏的太深太深，轻易被人挖了出来，难免会有人有所联想。
陆一鸣夫妇都是方禹信得过的人。通过他们的手将资料传递上去，后续调查中，他们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言辞。这样，也会一定程度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
果不其然，陆一鸣郑重的道：“小禹你放心。”
“我明白你不想被人关注的心思。后面警方如果找我们问话，我们也不会提起你。”
“不过你也不要小看警方的力量，他们肯定能查到是我委托你去处理梦丫头的事情，所以到时候可能还会找你。”
方禹点点头，“我明白。”
一个国家机器，想要深挖一个人的资料和行踪，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挂了电话，方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干脆，他直接躺下，双手掐印，直接开始修炼。
很快，方禹的意识就来到一处无垠的星空中。
无数的星星点点如同星河一般，缓缓流动，散发出阵阵的力量波动。
也不知是方禹天赋异禀还是别的原因，每次进入修炼状态，方禹的意识都能来到这处无垠星空中。
心念略微一动，无数的星光就被牵引而来，通过方禹的意识，涌入身体中。
星光入体，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散发着渴望之意，来者不拒，全部吸收。
这种星光能量很特殊，似乎能直接提升细胞的强度和韧性。
这种一点点变强的感觉，让方禹沉醉。
因为【社会精英俱乐部】导致翻滚的心情，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然而，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
深夜，一位穿着睡衣，眉目间都散发威严的男子猛然从床上坐起，语气极其郑重，“老陆，你说的都是真的！？”
陆一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老墨，我和你多年好友，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陆一鸣以一名纯粹的教师身份起誓，刚才对你说的话，绝对真实。但凡有一句假话，我愿意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老墨，我给你的资料，太多太长。等你看完，估计都白天了。”
“晚一分钟，梦丫头就可能自杀了，我们一定要救她啊！”
墨染思考片刻，心中便有了决定。
“好。”
五分钟之后，墨染便和包括东北省在内的多个省份的公安厅沟通完毕。
许多的警车呼啸而出。所有警员配备枪械，神色严肃。
一千三百五十八名人员，在全国范围内出动了两千名警力，于不同的地点，准备实施逮捕。
与此同时，多个国家都收到了以华夏国警方为名义的协助逮捕申请。
一只大手缓缓张开。
……
方禹修炼一晚，只觉得神清气爽。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十分。
时间还有点早，方禹没有打算继续睡。
简单洗漱一番，他就下酒店用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到东北大学后门。
买了几份早餐，他就在东北大学后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慢悠悠吃了起来。
刚刚掏出手机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导师陆一鸣发来的消息：
【朝阳初升之际，警方会抓住所有的嫌疑人，进行审讯。】
看到这个信息，方禹只是在心里冷笑。
他敢保证，这1358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零的资料中，可是包含了完完整整的证据链！
这些人隐藏的太深，但或许正是由于他们隐藏的太深，他们太狂了。
他们进行口述报告的时候，居然完全不回避摄像头！甚至有时候，他们就是用摄像头进行沟通的！
这是他们自己找死，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方禹早早来到后门，也是想看看，梦玄这位恶魔执事的末路。
他想知道，当他信仰的组织崩塌的时候，这恶魔还能不能保持微笑和平静。
时间缓慢流逝。
六点钟，梦玄准时来到东北大学后门。
他依旧撑着一把遮阳伞，面色沉静。他的眼神明亮，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警车呼啸而来，最终在梦玄跟前停住。
几名手持枪械的警员将梦玄团团围住。
“梦先生，我们现在以涉嫌家庭暴力，伤害他人罪，心理犯罪等罪名，将你逮捕。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梦玄的神色变了，他有些慌张，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名警员套了个黑色头套。
“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梦玄就这么被抓走，而方禹也将拍摄的手机放下。
按照约定，零将这份视频拷贝走。在他离开警局之前，零都不会在他电脑或手机上出现。
两名警员同样来到方禹面前。
“方先生，我们警方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方禹淡然起身，“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