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黑瞳
商陆刚踢上卫生间的门，就感到自己怀里一空，那黑猫再次挣脱了出去。
“还挺滑溜。”商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可是没用，在卫生间这个狭小空间内，就算它再能跑，也是跑不脱的。
黑猫跳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小眼珠骨碌碌乱转，不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别看了，”商陆站起来，脱下了白大褂，“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这是个封闭空间，没有出路，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不然你只会死得更早。”
话一出口，商陆就见到黑猫弓起了背，浑身毛发炸开，看上去似乎都大了一圈。
“这样才对嘛。”
商陆笑了，他将白大褂扔到一边，快速冲向了黑猫。
眨眼间，一人一猫就又滚成了一团。
这黑猫虽然来历不凡，但它最多只能算作是那个禁忌存在在医院中的眼睛罢了，本身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
而商陆是拿定了主意，不惜任何代价把它干死，在这种坚决信念的加持下，商陆的战斗力可要上升不少了。
片刻之后，两者就分出了胜负。
商陆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黑猫的身体，将头埋进了黑猫的毛发中。
他紧紧咬住了黑猫的喉咙，任凭它怎样挣扎也不放手。
温热的液体流进商陆口中，又从他嘴角溢出，沾染到了他的脸上手上。
黑猫的挣扎力度逐渐减弱，最终停止了动作。
商陆这才松开嘴，从地上站了起来。
卫生间的镜子映出了商陆的身形，他下半张脸满是半干的血迹，粘着黑猫的毛发，指缝牙缝里也是殷红一片，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变态杀人狂。
偏偏他的眼神还是如此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让人有种身处冰窖的感觉。
商陆吐出满嘴的猫毛，啐了一口血沫，走到洗手池边。
他掬起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忽然感觉头一晕。
同时，他看到镜子中，黑猫的尸体忽然化成了一阵黑雾，猛然向自己袭来，冲入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商陆一惊。
但他来不及细想了，伴随着黑雾侵入体内，商陆感到大脑深处骤然爆发了强烈的刺痛感，就像是有一千根针在挑刺自己的脑仁一样。
剧烈的疼痛让商陆直接跪在了洗手池前，他沾满鲜血的面容极度扭曲起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终于，在大脑炸裂般的疼痛下，商陆晕了过去。
一条条发黑的血管开始在商陆脸上浮现，逐渐逼近他的头部。
看到这一幕，龙国人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千万不要有事啊！”包括李老在内，所有人都在为商陆祈祷。
而别国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现在大都在幸灾乐祸。
“哈哈，让他装，喜欢挑战规则怪谈，栽了吧？”
“栽得好啊，早就看那群龙国人不顺眼，看这下没了商陆，他们还敢不敢叫！”
这样一来，很多龙国人都忍不了了，纷纷开始还击，世界直播间里顿时变得一片乌烟瘴气。
在现实世界的人对骂之时，商陆那里的情况却又发生了变化。
那一条条蚯蚓般的血管已经爬到了商陆眼眶附近，原本是要入侵他的大脑的，可现在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难以再前进分毫。
终于，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那一根根血管似乎终于妥协了，不再拼命冲击商陆的大脑，开始向他的右眼汇聚。
……
商陆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只是晕过去了，但他现在感到浑身酸痛，就像是刚跑完五公里一样。
商陆站起来，照照镜子，怔住了。
他满脸的血迹只是更干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令商陆在意的是，镜子中，自己的整个右眼都呈现出了深邃的黑色，商陆看着自己的右眼，都有一种在凝视深渊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商陆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黑猫的尸体发生了异变，自己头痛得晕了过去，之后就想不起来了。
“难道和那只黑猫有关？”商陆很快猜出了一些东西，有些忧心，“这种东西融入体内，不知是福是祸啊！”
他挤了挤眼，不由得烦恼起来，自己眼睛变成了这种颜色，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呢？
就像是感应到了商陆的想法一般，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发现镜子里自己右眼的黑色在逐渐变淡，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这么智能的吗？”商陆愕然，“那如果我想变回去呢？”
商陆开始尝试让眼睛变回黑色。
嗯，没有任何变化。
但商陆可不信那股黑雾对自己的影响就此消失了。
他思考了片刻，拿出了「十方明鉴」，照向自己的脸。
果然，这一照，商陆发现自己的右眼中，有一股黑气在盘旋，只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变成黑色。
商陆这才想起来，「十方明鉴」不只能看透规则的真假，还能照出事物的本质。
商陆研究了一会儿，不管他怎样努力去调动，可那股黑气只是在他眼睛深处盘旋，再无任何变化。
他只好放弃，擦掉脸上的血迹，穿好白大褂准备离开。
商陆走出卫生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晕倒了多久？”商陆默默想道，“如果我消失了好几天，该怎么和主任解释？”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商陆心一横，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商陆连忙看向走廊里的时钟，还好，时间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这点时间，主任根本就回不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商陆忽然心中一动。
“不如让我来看看，这家医院隐藏的本质是什么吧？”
商陆直接拿出「十方明鉴」照向周围。
可照出来的结果却让商陆傻了眼。
镜子里一片灰蒙蒙的，虽然不是他眼中的样子了，但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吧，看来这青铜镜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它也有极限。”
商陆收起「十方明鉴」，心里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
不能太依赖它了，现在它照不出医院的本质，以后就有可能照不出真的规则。
在这种地方，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