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请使用镇静药物
“他看到了他自己？”商陆纳闷，“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视？”
正在商陆不明所以的时候，瘦医生听到患者这么说，却是显得有点紧张。
“你确定是看到了自己？”他紧盯着患者，询问道，“能不能详细说说？”
“好……好吧。”患者显得有些不情愿，似乎那对他来说是一段不愿面对的回忆。
“那是昨天晚上，我本来睡的好好的，但大概是在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那声音就像是有一千个人在沼泽地里行走一样，他们一脚脚踩在泥地里，发出咕叽咕叽，噗嗤噗嗤的声音。”
紧接着，那名患者颤抖了一下，他蠕动着喉结，目光惊恐，嘴唇颤抖不止，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我没抑制住好奇心，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了我自己，正目光茫然地看向病房里！”
说完，他就拉着一旁护士的手，不住地重复起来——“病院里有鬼，病院里有鬼对不对？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你先冷静！”
瘦医生抓住患者，奋力将他的手掰开，让被他吓到的护士挣脱出来。
“我问你，你听到了那种声音，第二天你看到病房外有什么痕迹吗？”
患者摇了摇头。
“你说你看到了自己，其他人有在那时候看到你吗？”瘦医生又问道。
“我不知道。”患者低下了头。
“去问问和他相邻病房的人。”瘦医生吩咐护士。
不一会儿，护士就回来了。
“在刚才他跑出来之前，那些病人都没见过这位患者离开病房。”护士说道。
“你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还有另一个你，大概是你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瘦医生摊了摊手，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有鬼，病院里有鬼！”
患者似乎不肯接受这个结果，他麻木地摇着头，不断重复着。
见状，瘦医生皱了皱眉头，挥手招过护士。
“镇静的药，给他加大剂量！”瘦医生低声说道，“还有，不要让他接触别的患者了，必要时，可以使用拘束衣！”
闻言，商陆挑了挑眉头。
看上去，瘦医生对患者的话很在意，甚至有些过于紧张了。
镇静的药，是黄色药片吗？自己似乎也吃过，只是这种药，贸然加大剂量不会出问题吗？在商陆的记忆里，精神类药物的使用可是要很谨慎的。
不过护士并没有异议，她点头答应下来，便拉着患者回去了。
“说起来。”瘦医生转向了商陆和角落中的那个医生，“你们最好也去要些药物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患者最近的状态可不是很稳定。”
“好，我们会去的。”
商陆和角落中的医生对视一眼，点点头应道。
……
药，商陆是会去拿的，但现在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商陆在陈江泰的位置坐下，他的电脑是打开的状态，商陆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十三号病人的各种信息。
他直接打开了十三号病人的病历，第一个要看的，就是诊断结果。
“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施虐倾向，妄想症，微弱的精神分裂征兆。”
在诊断一栏里，明明白白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商陆咂了咂嘴，感觉这本来的十三号病人，比自己的问题要严重多了啊。
“治疗方案呢？”商陆向下划去。
“药物治疗：以镇静类药物为主，具体药物由主治医师根据病情发展酌情选择。
心理干预：患者具备一定的精神破坏能力，不建议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备选手术方案：如患者造成院方或平民伤亡，或病情失去控制，建议进行大脑前额叶切除术。”
“呵，又是这一套。”商陆微微摇头，“一旦治不了，就只会用这种手段。”
商陆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准备关闭病历，去护士站拿药。
但在关闭病历之前，他无意间瞥到了网页的一角，那里是这份病历最后更新的时间。
商陆皱起了眉头，他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再度确认后，发现这份病历最后更新的时间，确实已经是三年前了。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使这份病历从此不再更新，但病人却一直处于收治中？”
商陆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点，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探寻一下，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现在，他要先看一下职工手册中的规则有没有问题。
商陆用「十方明鉴」照向规则，在青铜镜中，有几条规则发生了变化。
【规则一】医生可以在职工宿舍或值班室休息，如果你有眩晕，幻听幻视等情况出现，请立即服用黄色药片。
【规则七】如果病人声称自己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请给予他足量黄色药片，酌情通知主任处理。
【规则九】院长养着一只黑猫，如果你见到它，不要奇怪，不要声张，也不要妨碍它的任何行动，另外，不要在黑猫面前违反任何规则！
“这么说的话，这里的医生出现眩晕等情况后并没有及时服药，那么他们其实都是病人？”
看到正确规则后，商陆不禁想道。
“还有规则七的改变，病人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幻觉吗？难道那位患者真的看到了他自己？”
商陆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
“怎么可能，估计是他真的出现错觉了吧。”
但商陆隐隐又觉得不像，如果那真的是患者的错觉的话，瘦医生又怎么会有那种反应？
况且，瘦医生应该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病人”吧？他的话，未必就可信。
相比之下，商陆更愿意自己去探查，相信自己的判断。
“看来，要做的事还真不少。”
等着商陆去做的事确实不少，比如，商陆已经意识到药物的重要性了，而他自己手中却还没有一粒药。
商陆在当天的下午来到了护士站，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普通护士们已经下班，只有护士长还在这里。
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满脸写着古板和不好相处。
看到她，商陆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她是否会把药给自己。
但出乎商陆意料的是，那护士长看到自己，竟然从面瘫般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陈医生，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