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刺市场之壹拾 依云攻关

    盛夏时瑶叶探望父母，小住几日，与哥哥顺便说起过些时日要去参加世界环保名人纳辛的演讲大会。纳辛曾是身家数亿的欧洲企业家，变卖产业为环保奔波，发表了很多前卫的思想观点，获得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表彰。前有巴波，后有金城代理商，现在纳辛，妹妹接触的这类不食人间烟火者，不可谓不多，好像跟屁虫霍先生亦为此类中人。听得妹妹讲纳辛情况，程家庚突然拍掌，啊哈一声。

    瑶叶吓一跳，惊望大老板。

    去年尝到跟a国前总理devere先生会面带来的甜头，程家庚要妹妹联系纳森方面能否相见。上市辅导公司告知：太阳能光热行业市场总量小，社会认知度低。一提太阳能，很多人以为光伏发电，要么当成家电产品。而近几年家电行情不好，会影响到股票定价。上市在即，迫切需要提高行业知名度，凸显独特性。若能跟纳辛见面，借名人噱头，见缝插针地传播行业，效果大大。

    瑶叶摇头，“纳辛的行程早已定好。而且他所有活动都是商业行为，光演讲出场费就十万美元，同台对话的三个席位每席十五万人民币早被抢空了。”

    程家庚道：“他是搞环保的还是来中国抢钱的？”

    瑶叶说：“他赚的钱都投入了环保教育。下次有机会，提前给你报名就是。”

    程家庚说：“且慢，我就要这次见面。”说明会见意义。

    瑶叶笑笑：“我试试看吧。”

    “不要报着试试的心态，”程家庚道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瑶叶扬脸，“要我去争取，还有条件。郜老师说的给村里人装太阳能的事，你得应了。”

    程家庚没想到妹妹跟郜若桂一个鼻孔出气，没想到郜若桂还会搬救兵。

    心病重于身病。危无畏在依云阑尾炎术后两周，便要代理商卢伟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高大主任请出来。不见高主任，见了高主任没结果，他没脸回去。这样回去，程老大骂娘日爷的话都会吐出来。个人被骂事小，影响市场事大。

    求爷告奶，卢伟终于邀来高主任。宴请开始时老板来电，想是要问询进展了，刘东升不接。席间，高主任道是明年一定提供机会。危无畏并不多言，只道我们太阳能比同行热效率高，我们一年销售三十亿，我们明年要上市。宴会结束，危无畏送行领导。

    送至住处楼下，高主任客气地让一让，危无畏牵牛花上树顺杆爬，偏要不明事理地跟领导到家里。进家门，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沙发上，起身一躬：“领导救我，今年我们中不了标，我会被老板开掉，我一家就喝西北风了，领导，拜托拜托。”说完，转身出门。待到高主任追下楼来，危无畏踪迹皆无。

    九家企业在高主任单位院子里装上太阳能，现场测试。代理商卢伟以换管子为由，晚上把自家太阳能水箱放掉三成水。隔日测温度，铁佛和方程太阳能竟比同行高出将近十度。本来质量不错，又比人家水少，温度自是高高，小把戏危无畏表演多多。两日后，卢伟报告危总，高主任传话，今年会照顾我们一部分份额。

    危无畏遵循着自己头脑中的商道观念，工程项目上常胜将军。这一回起死回生，回程火车上喝起欣慰的小酒。长途漫漫，形单影只，数日在外，思妻念子。自己工作苦，手下八大金刚外加二百二十多名业务员兄弟们更苦，有浑小子打油诗曰：

    嫁汉不嫁铁方郎，一年四季到处忙，春夏秋冬不见面，回家一包臭衣裳。

    我是一个铁方郎，背井离乡在外闯，白天累得腿发软，晚上仍为促销忙。

    铁鞋踏破路还长，工具资料肩上扛，晴天烈日照身上，雨天泥地印两行。

    思乡痛苦心里藏，四海漂泊习为常，长年累月在外奔，不能回家陪爹娘。

    终身大事无心管，亲戚朋友催喜糖，心中有苦说不出，回答还得笑来搪。

    恋人分别各一方，妹盼哥哥早还乡，相思之苦哥难言，距离拉得爱情黄。

    好女不嫁铁方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家中繁事无暇想，内心愧对爹跟娘。

    朦胧月光撒地上，兄弟把酒聚一堂，盼望公司快上市，不白辛苦不白忙。

    独饮之际，同包厢一位年轻小女子与之攀谈。小女子姓俞，今年大学毕业，闲谈中，要过危老总的苹果五手机摆弄一番。几天后小俞入职，为危无畏助理。

    江苏的日出东方，坐上了太阳能光热上市的头把金交椅。接着，齐博士在上海研究所创立的那家公司也上市了。严格来讲，那家公司已非纯粹的光热企业，而是打包进了光伏、风能等更多新能源。而奇就奇在，副部长的儿子接手不过三年时间，却神速地借壳上市了。一时间程家庚急出了一脸的红痘痘。

    瑶叶按哥哥指示，逐个拜访参与纳辛对话的三位企业老板，表示愿出两倍于对方的费用换得名额，仨老板皆予拒绝。借助环保机构的关系，请求纳辛团队再增加一个对话名额，亦被拒，说是商业气氛不宜太过。瑶叶电告哥哥，程家庚要妹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要放弃。

    上阵亲兄妹，瑶叶蹙蛾眉。看到美女为难，跟班儿霍先生通过九曲八连的关系，竟是找上其中一家参与企业的下游大客户。有甲方请求，又有两倍于原价补偿，那家老板应下。终以三十万真金白银，程家庚换到出位名额。

    得空，向危无畏了解西北退耕还林项目详情。前几天，这小子的答复过于笼统，程家庚放心不下。叫来一问，果非理想状态。要秘书关上办公室的门，对弟子一顿臭训，训之站位不高，不知道项目关系重大。训之努力不够，交差没交代。危无畏的脸一会儿红辣椒，一会儿青柿子。以为骂过之后安宁无事，哪知老板却让他再往依云。

    程家庚说与爱徒：“尽管高主任是大拿，他两个副手是摆设，但世事娃娃脸哭笑常变幻，你不知道明天明年会是什么情况。尽快赶过去，也要把那俩副手当佛拜。”危无畏挠头应诺，见他应得似有勉强，起身出门时程家庚再度叮咛：“咱家没山没矿没权没势，只能头拱地，有时无望中也能拱出一丝希望。二十年创业，大哥我屡试不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