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结束后,所有人稍作休息,皇后给宾客安排了行宫,供大家休息,也以防有人醉酒,便可安置在行宫内。
顾家父女自然也随着安排,到行宫休息,未曾想,还未踏出宫门,就收到愉妃的邀请,请顾婉和顾悦到她宫里休息。顾恒是男子,又是大将军,愉妃自是没有资格请顾恒。
顾婉和顾悦便前往愉妃宫中,途中巧遇萧瑾,看方向也是去自己母妃哪里,旁边跟着的还有夏思韵,许是她担心萧瑾不胜酒力,她双手扶着萧瑾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良才女貌甚是般配,见顾婉姐妹,立刻放下双手。略有娇羞,萧瑾见到两人,微微颔首,继续往愉妃方向走去,夏思韵紧随其后。顾婉与顾悦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到愉妃宫中,愉妃见夏思韵与萧瑾动作亲密,稍有不悦,但尚书府,她暂且不敢得罪,哪怕皇上与她恩爱有加,但她的父亲乃知府,娘家官职不高,无法帮衬她,所以她对儿子期望较高,知道自己的背景无法给儿子带来帮助,一门心思想要给儿子寻一门像样的亲事,她知皇上重视顾家,顾恒的实力和地位无可比拟,她曾求皇上,既然有许下亲事,何不定下来,皇上则说“答应过顾恒,该门亲事要考虑顾家女儿自己的意愿”。原本见顾婉对萧瑾有意,愉妃想着做做萧瑾的思想工作,倘若实在不行,得罪夏家也无可厚非,谁知才过去短短三四月,顾婉目光已不再追随萧瑾,多次邀请顾婉来宫中,也被推拒。若自己儿子还跟夏家小姐如此往来,那顾家更是不可能考虑萧瑾了。
愉妃将夏思韵与萧瑾故意分开,坐在厅中两侧,见顾婉姐妹到来,站起来亲切的拉着顾婉姐妹,顾婉姐妹正准备行礼,便被愉妃拉住说:“不必行礼,来坐我旁边,让我好好看看。”
便开始对两姐妹嘘寒问暖,顾婉很是不习惯,顾悦倒是应答自如,愉妃看着两姐妹,一个目光璀璨,如出水芙蓉般,一个眼神坚毅,风华绝代。即使是夏思韵样貌上也是输这两姐妹的。愉妃一开始是更心悦顾悦的,她的能力对萧瑾来说更能扶持萧瑾,可顾悦已当朝为官,顾悦自己也明确说明自己不会专注于儿女情长,此女子心怀大意,又有顾恒的加持,那自是不可能守着深宫大院。原以为顾婉在才情上略逊色于顾悦,可从皇上口中得知,顾婉的才情并不逊色于顾悦,本就有意的愉妃,更是心动不已,深怕别人捷足先登。
愉妃关心了好半天方才步入正题,说萧瑾前段时间得到一些奇珍异宝,一直想让两姐妹来挑选,今日终于得空,赶紧召唤两人过来,便让萧瑾带着两姐妹去挑选。夏思韵坐在旁边,捏着自己的衣角,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萧瑾得令后,正想说带着夏思韵一起去,话还在嘴边,愉妃便开口:“思韵,本宫今日喝酒不少,陪本宫去外面走走,醒醒酒气。”
夏思韵不好拒绝,只好任由愉妃牵着走。
顾婉算是看明白了,萧瑾也未必有多喜欢夏思韵,明知自己母妃何意,可他却无动于衷。果然,皇家的子弟,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只会影响他们拔刀的速度,顾婉姐妹随着萧瑾去随意挑选了两个首饰,也算不辜负愉妃好意。萧瑾一路并不多话,只是简单寒暄几句,礼貌且疏离。
另一边,愉妃见顾家两姐妹走了,便让夏思韵自行去休息了,她自己也去殿内休息。夏思韵期望萧瑾送走顾家姐妹会回来找她,然并没有,萧瑾只是派来自己亲信,送来了一些珍贵的珠宝首饰赠与她,夏思韵心里有丝失落,但想着萧瑾午宴时本就喝多了酒,虽人未到,但是还是立刻讲礼物送到她手上,必然是心里有她的。
下午宫中举办了,射箭赛马等活动,顾婉自觉无趣,便没前往观看,与顾悦在行宫里喝茶下棋。到晚宴时,排场与中午无差,只是增加了很多歌舞,杂耍活动,对此顾婉也是不感兴趣,父女三人用完晚宴,便自行回府。
进宫几次,顾婉对这个朝代了解又增进了很多。
顾婉在家,每天除了跟着姐姐学习点武力自保,就是跟先生一起探讨文学,切磋棋艺。顾婉悟性极高,增进了不少。
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过了两个月,期间萧玄邀请两姐妹前往他举办的文会宴,两人本想拒绝,但想着之前答应过,顾恒也让她们去看看无妨,两人便应邀参加,在宴会上,顾婉对答如流,在京城的公子圈里可谓是名声大作,以前只知顾家二小姐美颜动人,却不知道还有如此才情,一时间,倾慕者趋之若鹜,每天都有各种请帖拜帖送完将军府。
顾恒收到边关传来战报,宁远国与西楠国交接之处,宁远国一批士兵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西楠国趁机占领宁远国一座城池。顾恒收到战报,立刻请命赶往边关,让顾婉和顾悦均留在京城。顾悦原想一同前往,顾恒担心北渊再犯,因此让顾悦暂时按兵不动。
府里剩下顾家姐妹,姐妹两虽知晓父亲实力,但说不担心是假的,父亲离开后,将军府里变得安静许多。约莫过了二十天,收到顾恒来信,已将城池收回,顾恒一切安好,姐妹两方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两姐妹开心没多日,府上就来了不速之客,来人就是宁远国皇上一直很忌惮的北渊王,北辰奕,此人顾婉并不认识,但是顾悦却是熟悉,贬义上的熟悉。
顾悦怎么都没有想到北辰奕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自己来京城,还大摇大摆的来将军府。
顾悦像顾婉介绍后,顾婉警铃大作,此人的名讳她可是有所耳闻,自己的父亲、姐姐也因此人离家半年之久。并且最终是已谈判告结,听顾恒说,若是真的打起来,劳民伤财不说,也未必就稳胜。
听闻北渊王北辰奕是个孤儿,300多年前曾有缘得高人指点,且在云隐山修行数六十余年,习得灵力,然因外出历练时,见土匪凌弱村民,北辰奕路见不平,赶走土匪,护得村民一时太平,而北辰奕离开不久,土匪便带着人,洗劫了整个村庄,杀了百余口人,剩下为数不多的村民逃往云隐山寻求北辰奕的救助,北辰奕得知此事,遂向村子邻近国家南梁国寻求庇护,希望他们出兵剿灭土匪,为附近的村民建立安身立命的居所,而南梁国却因村庄非他国之地为由,拒绝提供帮助,该村庄乃当年战争后遗留的蛮荒之地,独立存在并未划分为那个国家,北辰奕无奈,又无法看着这么多村名流离失所,他们的亲人已死于土匪之手,若这土匪再不围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丧命。
北辰奕向红楠国、宁远国、冰城、戎蛮国等都发出信号,希望可以借兵剿灭土匪,当时蛮荒一带土匪盛行,战斗力十足,对当地地形甚是了解,不少国家路过这里均吃过亏,其他国家均已路程太远为由,拒绝提供兵力,而宁远国的先皇,派当时年少的顾恒带着三千将士前往支援北辰奕,北辰奕一战成名,剿灭蛮荒数千土匪,并将投降者收纳麾下。北辰奕也因此与宁远国的先皇达成协议,替他收复北渊城,先皇不久去世后,新的皇上继位,新皇位置不稳,又忌惮北城奕的强大,他将北渊治理得非常好,人民安居乐业,对他非常拥护,北辰奕的手上,除收复北渊后的兵力,还有当年收入麾下的土匪,兵强马壮。便立北辰奕为北渊王,乃宁远国唯一一个异性王爷。
北辰奕到了将军府,一个随从未带,只身前来,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北辰奕先开口说道:“近来可好?”
自是问顾悦。
顾悦不想理他,不耐到:“你不是看到了。”
北辰奕也不恼,微笑着看着顾婉说道:“这就是你妹妹吧,来得匆忙,未带见面礼,失礼了?”
微微颔首。
顾婉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说:“无妨,不知北渊王前来有何要事。”
“无事,过来瞧瞧。”
北辰奕回答得漫不经心。
顾婉属实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人刚刚说,来得冲忙,现在有说过来瞧瞧,他到底是忙还是不忙。
顾悦对他尚有警惕,父亲不在,她并不是北辰奕的对手,也不知北辰奕前来何事,是否带有其他人。北辰奕见两姐妹都不说话,只好自己主动,便说;”你们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婉看着顾悦不知如何做答,顾悦思考片刻,还是请北辰奕到大厅入座。北辰奕倒是不客气,进去也没有坐下,东看看西瞧瞧,搞得两姐妹一头雾水。
北辰奕看了一圈后,赞叹说“这府修的倒是雅致,顾恒还有如此雅兴。”
北辰奕见顾悦一脸防备,继续开口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来瞧瞧,我答应过你们父亲,暂时不进犯那小皇帝,若不是那小皇帝自作聪明,我根本懒得理他。”
是说因皇上忌惮北渊王,见北渊城发展日渐壮大,北辰奕又与西楠国结交,便开始在北渊城附近驻扎军队,被北辰奕发觉,北辰奕直接便率兵攻打,前线将士不敌北渊,节节败退,直至顾恒前往,两军交战数月,西楠国趁宁远国内乱之时,在边关动作,最后顾恒与北辰奕谈判,达成协议,顾恒转战镇守边关。
虽说北辰奕没有诓骗她们的理由,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悦警惕之心依然没有放下。天色渐晚,北辰奕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婉忍不住的问:“北渊王可要留下用膳?”
一般人听到这话自觉来开,而北辰奕缺恰恰相反,他豪不客气到:“好啊!”
大摇大摆的跟着两姐妹往餐厅走,顾婉跟顾悦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北辰奕在卖什么关子。用完晚膳后,北辰奕并未再多逗留,直接离开了将军府,顾悦担心北辰奕目的不纯,便叫了个武功尚可的护卫跟着北辰奕。次日,护卫回来汇报,北辰奕离开将军府直接出城了,中间并未停留,方向并非北渊,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走,顾婉听到后,舒了一口气,可顾悦却邹起了眉头,朝着西南方向,那与北渊相差甚远,而西南方向一路下去,那是边关,莫非北辰奕是要去边关,顾悦放心不下,现在边关正是动荡时刻,北辰奕向来与西楠国有所往来,他前往边关,是否是针对自己父亲,将此事告知顾婉后,顾婉也担心起来,顾悦立刻书信送往边关,告知父亲,北辰奕之事。
两人在家足足等了半月有余,也未等到父亲的回信,顾悦再也坐不住了,准备立马前往边关,顾婉知道后,要求一起前往,虽然顾婉学了一点防身的功夫,但是刀剑无眼,战场如此危险之地,顾悦自是不让,但是顾婉坚持,因为她在这个时代,并未在意之人,与其待在府里等待,不如一同前往,在现代时,为了学业,事业,和自己爸爸聚少离多,结果一场意外,她连自己爸爸最后一面都未见着,现在,她不希望再留下这样的遗憾,见顾婉坚持,顾悦便决定带上一起。已自己和父亲的本事,还不至于护不住顾婉的周全。
姐妹两人进宫像皇上请命后,便出发前往边关,皇上本是不同意顾婉也去的,但是见她坚持,皇上也并未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