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强制爱……
容温和净思回到适才的金玉卷帘后坐下,没一会儿,顾慕就回来了,他吩咐了净思几句,净思颔首应下后从暗道处离开。
待顾慕坐在她身旁,容温问他:“二表哥忙完了?”她在顾慕神色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能去问。
顾慕神色平和,对她‘嗯’了声,问她:“想回去了?”他拿起杯盏用了口茶,深邃眸光观着容温的神色。
容温晃了晃脑袋:“没有,”她正看着楼下那些络绎不绝进出拂金帐的男子,观着他们的面相,佛语中说:相由心生。
她观了这些,日后没准能识人,她还有没有机会去选如意郎君她不知道,可以为顾书瑶瞧着些。
若是今儿表姐也在,定是会很有意思。
姑娘家的心思自是不能与顾慕说,她想了想,问顾慕:“这里的男子——是,是会待上几个时辰,还是过了夜次日一早才回府?”
顾慕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温声回她:“都有。”他只简短二字,便没了后话,容温还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呢。
顾慕又看了她一眼,说着:“有些男子是来寻个乐子,个把时辰就会离开,有些是对这里的姑娘喜欢,是常客,便要彻夜留宿,翌日一早才离开。”
容温应了声:“那,平江王是二表哥说的哪一种?”她的问题有些多,且都是让顾慕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俨然是把他当成了这里的老鸨。
顾慕依旧耐心的与她解释:“他应不会久待,平江王如今的性子已是很沉稳,不会在拂金帐里过夜。”
容温又‘哦’了声:“那,二表哥知道他大概多久会出来吗?”她问完,见顾慕盯着她看,与他解释着:“我是在想,若他一个时辰内会出来,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玉章能不能顺利拿出来,若他待的时间久,就先回府。”
顾慕对她颔首,薄润的唇勾出笑意:“就算他待的时间久,你也可以在这里等,”他的目光朝着不远处一间门扉上挂莲灯的房间望去:“若是困了,可去那里歇着。”
容温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里是他们刚一上来时,红衣女子口中说的那间屋子,她摇了摇头:“时辰还早,我不困,可以等。”
顾慕看着她极力掩饰的心思,嗓音噙了笑意:“用点茶,提神。”他将一杯倒好的茶水递给她。
这会儿,平江王的身边已是左拥右抱,他本是与太子在此处饮酒作乐的,可才刚开始用了几杯酒,太子就被人喊了出去。
他一个人无趣,就与这些姑娘们饮酒作乐。
此次,他受诏从蜀地来上京城,只能带上一千家仆,虽说他知皇兄是何秉性的人,也知皇兄不会害他,可皇兄身边有顾慕,年前他的儿子死在来上京城的路上,皇兄只说是遇上了山匪。
他查来查去,也只查到了容温杀死他的儿子,可随行的车马以及上百家仆都不见了,宣州城附近哪里来的山匪?
还能有谁呢?
那是给他的告诫,去岁他
在蜀地以以武会友的名义召集了人马,想来是这事让皇兄对他起了疑心。
这大半年来,他一直低调行事,而他也知道,他的皇兄非治国之才,一心用在谈诗作画之上,如今的大胤看似是在他们陆家手上,实则,是顾家。
所以,此次进京他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安排,并未带上王府内的姬妾,不过是些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从蜀地到上京城的路上,行至哪处,皆是随便找来个女子侍奉一番。
已是许久未有此刻这般畅快。
蜀地的女子比不得上京城里的来的娇媚,尤其是这拂金帐里的女子,身娇体软,媚态百生,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喂的平江王逐渐沉迷。
对于此次太子对他的邀约,他并无过多戒心,这会儿见太子迟迟不回,已是拥着姑娘们回了房间,他手下的人也被几个姑娘围着,却是始终没能被扯进屋内,一直守在门前。
半个时辰后,还未至亥时,容温坐在古檀木桌旁,掩手打了个哈欠,她这两日虽不作呕了,却还是贪睡,她正要拿起顾慕刚给她添的茶再用上一杯时,有一身着月白纱衣的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离得远的时候,容温还能将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待离得近了,容温下意识就收回了目光,这姑娘身上虽是穿着衣服。
却跟没穿也差不多。
薄薄的一层纱衣遮挡不住什么,而且她珠钗凌乱,眼眸含雾,胸口和腿上明显的可见红痕,容温如今懂得这些,已然能猜到些许。
她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了。
可那女子却是直直的走到她跟前,并未往顾慕那里去,对着她唤了声:“姑娘。”随后,这女子将一枚暗红色冷玉的印章递给了她。
容温下意识抬眸看向这女子,正要抬手去接,顾慕递给了她一张帕子,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用这个。”
容温轻疑了声,随后若有所悟,从顾慕手中接过帕子,又从那女子手中将玉章接了过来,随后,那女子对她施了礼,往檀木桌上放下一封信,又朝着原路回去了。
容温因着顾慕递帕子的提醒,这会儿已经不想去拿起这枚玉章了。
平江王也真是的,将玉章放进亵裤里。
还是顾慕在她手中用帕子将玉章包起来,对她道:“走吧。”
容温应了声,看着顾慕将玉章揣进怀中。
随后提醒她:“书信,你拿着。”容温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将适才那姑娘放的书信拿起放进了袖袋里。
她与顾慕一同下了二楼,要从二楼的拐角处转进一间屋子,然后进密道从隔壁的首饰铺子离开,才将将走下木楼梯,只听一声严厉呵斥:“所有人不得出拂金帐,老老实实待着等待搜查。”
顾慕朝着说话那人看了一眼,这时,净思从有密道的房间里走出来,上前禀道:“公子,楼下的首饰铺也有人把守,平江王已发现了玉章丢失,将拂金帐以及附近的铺子都让人围了起来。”
顾慕淡淡应了声,容温心中不由得有些慌
,抬眸去看他时,却见他神色依旧平和,甚至眼眸中有俾睨万物的从容。
她心里一时间又踏实了下来。
这时,他们刚来到拂金帐,问他们为何不回房间的那位红衣女子又走了过来,先是对顾慕行了礼,随后道:“公子随我到这边来。”
顾慕垂眸看了眼容温,随后握住容温的手跟着红衣女子进了一间门前挂并蒂莲的屋子,净思见他家公子进了屋,也寻了一位他们安排在这里的姑娘,当成了来这里玩乐的公子。
红衣女子名为红药,她将雕花木门阖上后,对顾慕道:“拂金帐里有上百屋舍,他们怕是要搜查上个把时辰,委屈公子和这位姑娘先在此处待着。”她声音轻柔又好听,软软的似是自带芳香,说完后,又将目光落在容温身上:“姑娘随我来。”
容温有些不知所以,但既然红药是顾慕安排在这里的人,她就直接跟着红药走进了里面的寝居。
紫金纱帐高悬,如软水般落满梨檀木地板,烛火摇曳,屋内似是燃了不止一种香料,容温刚一踏进寝居就有一种云里雾绕的朦胧感。
一点都不真实。
不等她问什么,红药扯住她的手,拉着她往那张极为宽敞的大床处走去,边走边道:“来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寻欢作乐的,姑娘若是和公子在外间站着,怕是不妥。”
她轻轻一笑:“姑娘上榻待会吧。”
容温秀眉微蹙,没有动,朝着紫金纱帐外看了眼顾慕,正巧顾慕也朝着这边走过来,红药对容温颔首,随后走至顾慕跟前,低声言语了几句,向着紫金纱帐后的一道内门里走了过去。
容温不禁好奇,问顾慕:“这间屋子里也有暗道?”
顾慕与她不同,他神色平和,一如在书房处理公务时一般的淡然,似乎这屋内的一应布置与他来说并无什么不同。
他走至容温身旁坐下,嗓音温润的与容温说着:“红药带我们进来的这间屋子是拂金帐的香字号并蒂间,专门用来接待上京城里的官家子弟。”他话落,神色间有了一丝犹豫。
容温不禁蹙眉,这还是她头一回在顾慕的眉眼间看到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容温总觉得怪怪的。
顾慕又道:“平江王初回上京城,拂金帐亦是寻花问柳之地,就算东西丢了,也不敢大肆张扬着搜这些房间,除非,太子统领的金云卫帮他。”
容温不再问他了,他心思缜密,今夜定不只是让人来偷平江王的玉章,亦或是来陪她到这风月之地闲逛这么简单。
适才红药扯着她的手走至床榻前,她这会儿就站在这里,一步也没有上前,寝居内点燃的香料让她有些闷,一道道紫金纱帐如流水般晃动,又显得格外旖旎。
容温正欲问顾慕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多久时,顾慕先对她开口:“怕是没有半个时辰是出不去的,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吗,过来坐。”
容温抿了抿唇,与顾慕眼眸相视后,脚下步子微动,在坐床榻上和坐他腿上之间,思
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直接坐在他腿上。
与其坐在床榻,再被他给提到他腿上,不如大大方方的坐过去,而且,坐他腿上亲昵总好过被他按在枕上。
容温今儿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月白色绣竹暗纹锦裙,清丽淡雅,这段时日她亦极少施粉黛,珠钗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而这间寝屋里,处处都透着奢华迷离,她这般清丽淡雅显得格外惹眼,她站的离床榻并不远,脚下莲步轻抬,眼睫低垂着,坐在了顾慕的腿上。
纤柔手臂也顺势攀在了他修长脖颈间。
容温也是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为何那些有家有室的男子总喜欢来这种地方寻乐子了,适才她在二楼往下瞧的时候,只觉得这里热闹。
这会儿,她坐在顾慕怀中,谁都未有言语,可这屋内的一应布置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处处都透着旖旎情愫,更别说还有那些女子的谈笑诱引。
顾慕垂眸看着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要不要拿棉球塞住耳朵?”他嗓音有些低,问的也沉,容温有些懵懵的抬眸看他。
下一刻,她就明白顾慕是何意思了。
就在——就在适才红药离开的紫金纱帐后的内门处,传来了男女之间的谈笑声,容温用眼眸里的不解问顾慕。
顾慕与她解释:“拂金帐里的香字号并蒂间,如‘并蒂’二字,皆置有双房,共用一门,左右而置,是官家子弟常寻的乐子。”
容温听他说完,朝着紫金纱帐后望了眼,在思忖这是何种乐子时,她不觉间已红了脸颊,只在心中暗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容温对他颔首:“我要塞棉球。”她话才刚落,一门之隔处传来了撕扯的响声,是身上衣料被扯破了。
她听到了红药的声音:“谭公子,急什么,人家再陪你用杯酒。”
男子染了酒气的暗哑嗓音传来:“难得你今儿有空来陪本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先去榻上陪本公子乐呵乐呵。”
顾慕抬手在鎏金丝床帐里侧垂落的棉团上扯下一片棉絮,指腹团成圆球状,给容温塞进了耳朵里,随后低声问她:“还听得到吗?”
容温低声回:“听不到了。”她因着是扯谎,垂下的眼睫颤动了下,既是拂金帐为了官家子弟寻求乐子与刺激做了这双房,那声音是隔不开的。
非常响。
她只是塞了棉球,还是能听得清楚,适才是赤裸裸的响声,这会儿反倒是变成绵密的旖旎话语,比之适才更让人心中羞赧。
可她不想被顾慕知道,就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她想问顾慕为何床帐里侧会悬挂着这么多棉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她不知道,可也能猜到些,这些棉团定也是那些官家子弟寻求乐子的一种吧。
她与顾慕之间太过安静,以至于紫金纱帐后传来的声音越发刺耳,顾慕的指腹在给她塞完棉球后,就一直落在她的耳廓处,似羽毛般在她耳边轻抚。
容温对他道:“痒。”她抬眸看着他,嫣
红的唇瓣抿了又抿,也只说出这一个字来,她看到,就算隔壁传来旖旎的话语声,顾慕的神色依旧明朗,甚至不如在他的书房时,看向她的时候眼眸中染着情欲。
容温放松了些心神,在心中暗道:原来他的心志坚毅到可以克制任何冲动,就连身体上的欲望也能被他压制。
她心里不过是刚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顾慕就俯身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如蜻蜓点水一般,他嗓音微哑,低声道:“心越空,越易被扰,做些事情才能听而不闻。”
“嗯?”容温轻疑,顾慕薄润的唇便又朝她吻了过来,在她嫣红唇瓣上吻了片刻,嗓音微沉提醒她:“要用心。”
容温这些日子已习惯了他的亲吻,下意识闭上了眼眸,不知这回他的吻是温柔亦或是强势,她能猜到顾慕是何时想要吻她,却猜不透他是要用何用方式。
只能等待。
此刻,是绵密又轻柔的吻,如温热的轻烟细细密密在她唇瓣磨动,他很有耐心,只触在她的唇瓣上,并未再有别的动作,容温微微睁开眼眸,默了片刻。
将合在一起的唇微微张开,这是,第一回,在与他亲吻时,她主动将檀口打开,顾慕总是这样,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如适才那般用足够的耐心,磨她。
她檀口微张的那一刻,便被人探入了口中,乌黑的睫羽又垂下,被他越吻越深,不知何时,容温已从他腿上,被他放在了榻上。
宽大的手掌将她双腕禁锢,容温有些含混不清的唤他的名字:“二表哥——顾观南——你,不可以了——”
她这边含混的嗓音响起,雕花木门被人扣响,发出‘咚咚’的声音,容温又与他道:“有人叩门。”
顾慕只是抬手落了鎏金丝床帐,还在吻她。
容温眼眸被他吻的染了水雾,正欲再开口,只听隔壁紫金纱帐后传来一道不悦的男子嗓音:“哪个不要命的,来扰本公子的乐子。”
他声音大且带着怒气,叩门的声音弱了些,此时在门外的人如顾慕适才所说,是太子手下的金云卫,可他们不敢直言身份,只道:“我家主子丢了东西,奉命搜查,请公子配合。”
那男子的声音又响起:“配合你大爷,滚——”他骂完,门外似是传来了老鸨的谄媚嗓音:“这位爷儿,里面的这位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得罪不得啊。”
金云卫的人听闻里面的是皇后娘娘的侄儿,那便是自己人,思忖片刻,带着手下人走去了下一个房间。
外面纷乱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刚刚静了片刻,隔壁紫金纱帐后,传来了阵阵旖旎晦语,男子的嗓音粗重:“小娇娇,本公子爱死你了。”
随后,是女子的哼语:“谭公子,你真讨厌——”话落,女子发出了惑人的叫声,穿过槅门,又穿过薄如蝉翼的紫金纱帐。
太响了。
是故意的。
这不但是双房的乐趣,也是红药故意的。
从容温和顾慕刚到拂金帐时,她就瞧出了些什么,那时,公
子不带着那姑娘进房间(),这会儿√()_[((),她故意将他们带来这里。
而此刻,亦是故意让这旖旎之语传至隔壁。
她还记得刚被公子安排至拂金帐时,公子在二楼那间屋子里见客人,她上前去侍奉,公子的目光从未落在过她身上一眼。
那时,她不信邪,以为只要是男人,就永远逃不过女人,便暗中用着各种诱引,想要去侍奉公子这般温润矜傲的男人。
可,一直无果。
后来,她也就信了,世间男子也并非都被情欲所控,可今儿,他看到公子带了女子来拂金帐,她在这里待的久了,自是能看出些男人的心思。
就算是公子这般向来不显露情绪的男子。
她也能看出,公子喜欢那姑娘。
不知公子这般克制隐忍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那里是否依旧能克制呢?她只管在隔壁行她的乐事,这边能不能被诱引,很快便知。
红药举止放荡,口中晦语不停,被谭承骂了许多难言之语,容温耳中被塞了棉球尚且听的清晰,她知道,顾慕只会比她听得更清楚。
最初,她坐在他腿上被他亲吻时,他神色间依旧明朗,后来,被他放在枕上,她似乎在他眼眸中看到了克制,而此刻,容温有些慌了。
他神色晦暗,眸光深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屋内铜兽炉里的香料气息越发浓重,紫金纱帐被烟雾环绕。
容温心里明了,她此刻并不比顾慕要好到哪里去。
她浑身软塌塌的,没一点力气,甚至想要开口去说什么,嗓子里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能感觉到,顾慕在与她眼眸相视时,眸光中更为暗沉。
她想,此刻的她,应如见到的那位身着月白轻纱的姑娘一样,眸中染满了水雾,是以,她阖上眼眸,想要不去听不去感受。
可隔壁的床板响动,各种声音接踵而来,那些在避火图册上看到过的画面,此刻都与这些声音融为一体。
之前老夫人害怕她看不懂,让常嬷嬷去提点过她,这会儿,再是不懂的,也全然都明白了。
两刻钟后,紫金纱帐内门里没了响动,却是传来了脚步声,步子沉稳,不是红药,而是那位谭公子。
他从内门走出,对着这边床帐内瞥了一眼,嘲讽道:“这点子力气还来拂金帐?真是可惜了身下的姑娘。”
他冷哼一声,和这样的人一同进了香字号并蒂间,真是晦气,全给他助兴了,他是一点都不给力啊。
估计身下那东西还软着呢,人家姑娘喊都没喊一声。
——
金云卫的人已将拂金帐搜了大半,平江王的贴身侍卫却上前道:“我家主子的东西并未丢失,已经寻到了。”
金云卫首领孟澜本是今夜不当值,正在府中陪妻儿过生辰,被太子临时唤来这风月之地找东西,本就心中不满,这会儿倒好,他都搜查了大半,跟他说,东西根本就没丢。
他神色不悦,语气有些淡:“既如此,我等便先走了。”
() 他话刚落,脚下步子还未动,顾慕从二楼南面的转角处走过来,嗓音平和:“孟首领,别急着走。”
他话落,孟澜心间一凛,回过身来,急忙上前行礼道:“顾中书。”言语间已是不可察的将目光递在了身后的侍卫身上。
顾慕淡笑:“孟首领负责皇城外围守卫,已过亥时,不在皇城,带这么多金云卫的人搜查拂金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孟澜垂眸,有些哑言。
顾慕四下看了眼:“金云卫听命于太子,不知太子殿下在哪间厢房里?”他嗓音略沉,孟澜也不敢骗他,朝着北面的一间屋子看了眼,未等他言语,太子已向这边走了过来。
陆砚的神色可谓是很难看,他本是邀他的皇叔平江王来拂金帐找些乐子,想让皇叔站在他这边,与他一同压制顾慕。
没成想,今夜诸事不顺。
先是刚到这里,就遇上了他的老师徐老太傅,被斥责了一通,本以为老师向着他,只是斥责,这件事不会传至他父皇耳中。
可老师离开没多久,父皇身边的孙公公就来了这里寻他,孙公公本是他的人,回去父皇面前如何言语自是有分寸。
可,顾慕竟然也在拂金帐,被他看到了这一切,无论是孙公公亦或是他,在父皇面前都无法再找说辞。
陆砚走上前,唤了声:“顾中书。”
顾慕淡淡‘嗯’了声,抬步向着楼下走去,陆砚跟在他身后,问道:“顾中书深夜怎会在这处?”
如今,他没有法子,只能试着讨好顾慕,让他将此事不要告知他的父皇,父皇本就不喜他,早些日子他又与父皇起了争执,若此事再被父皇知晓,定会怒骂他。
他深夜在此不合适,可他顾观南在此就合适了?
堂堂一朝中书令,深夜出现在拂金帐,大胤朝的官员风气都要被他给带坏了,陆砚紧跟在顾慕身后,等着他的回答。
顾慕眸光深邃,并未看陆砚一眼,嗓音平和道:“很不巧,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殿下的老师徐老太傅,见他眉眼染了怒,闲聊几句,知殿下竟是在拂金帐寻乐子,我本是不信,便来瞧上一眼,”他勾出一抹淡笑:“殿下不仅在这里,还让金云卫的人深夜在此搜查丢失之物,当真是荒唐。”
平和的嗓音在说到‘荒唐’二字时,压重了语调,他神色平和时尚且有着上位者的凛冽,染了薄怒的话更是让陆砚没了言语。
陆砚脚下步子停住,没再跟着,目光幽深的看着顾慕离开了这里。
——
回到中书令府上,已是亥时五刻,容温回到木桂院时,叶一正着急的等在门前,二公子将她家姑娘带出去,这都夜深了还不回,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到容温走过来,她上前先是将容温看了一圈,随后叹气道:“姑娘困了吧?奴婢该跟着姑娘的,在这院中等着可急坏了。”
容温对她浅浅笑了下,以示宽慰:“亥时的时候是困了会儿,不过这会儿,人倒是精神,丝毫困意都没
了。”
叶一问她:“姑娘是要洗漱睡下(),还是沐浴后再睡下?
容温垂下眼眸()_[((),嗓音有些低:“沐浴。”
叶一‘诶’了声,总觉得她家姑娘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太对。
如今已是深秋,叶一准备了热水,又往净室里端了两盆上好的银丝碳,侍奉容温褪去衣物时,还剩小衣和亵裤的时候,容温突然不脱了,对叶一道:“你出去吧,我今儿自个沐浴就行。”
叶一:……
叶一嘴唇翕动,最后吐出一句:“姑娘平日里不都是我侍奉着沐浴吗?今儿怎还羞了呢?”叶一瞧着她莹白的脸颊上染上了桃红,不解的说着。
容温神色有些不自然,叶一又道:“还是奴婢侍奉姑娘吧,不然姑娘如何沐发?”她说完,等着容温的回应。
容温低声道:“叶一,你先转了身,待我进了浴桶你再给我沐发。”
叶一有些怔愣:……
还是转过了身。
片刻后,容温自个进了浴桶,叶一已经习惯了按着之前的方式侍奉她,想要去找她的小衣和亵裤先给洗了,然后再给她沐发。
可,衣架上只有那件水绿色绣鸳鸯的小衣,瞧着还有些褶皱,亵裤却是不见,叶一随口问道:“姑娘把亵裤放哪了?”
容温嗓音低低的回她:“我也不知,你别找了。”
叶一在心里暗叹,这才刚脱下来,怎会就不知呢,姑娘还给藏起来了?叶一也不再问,上前去给她沐发。
才刚刚将青丝洗好,容温就将她往外赶:“叶一,你把绢巾和要换的衣物放在衣架上,不必再管我了,我等下沐浴好了自己就可以出去。”
叶一迟疑着‘诶’了声,更加确定她家姑娘今儿不正常,适才在院中时,她就有些发觉,烛火下,姑娘的珠钗明显不是她今儿给姑娘佩戴时的样子。
叶一也不多说了,将该放在衣架上的都给她放好,也不去找那条亵裤,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容温适才一直将自己沉在水中,叶一是在她身后,并未看到她身前的几道红痕。
这倒不是让容温最为羞赧的。
最让她觉得羞耻的,是腿上的痕迹。
那个东西就如坚硬的石头一样,抵在她腿里侧,这会儿不止红通通的一片,还有些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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