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命搬运工
“姐姐长得的真漂亮呀。”
瑶瑶双手捧着夏天的脸轻轻揉捏着。
“哥哥，她，是你老婆嘛？”
瑶瑶扭头看着顾一凡问道。
“她是我前妻。
瑶瑶，你……是往生者？”
单凭隔壁老王的话，顾一凡还无法相信。
最准确的就是，能听瑶瑶亲口承认。
“哥哥真是既善良又聪明呢。
瑶瑶是往生者呀。
所以，
哥哥为什么不找瑶瑶举办这场灵祭仪式呢？”
说实话，
对于灵祭仪式，顾一凡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通过隔壁老王的讲述，顾一凡了解到，这场仪式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而夏天所支付代价，是与死神共舞蹈。
以此让动用禁用能力带来的身体损伤进行回复。
除此之外，顾一凡对往生者再无其他的了解。
“下次，有需要的话再找瑶瑶吧。
就是，不知道瑶瑶有没有听说过【与神共舞蹈】？”
顾一凡试探性的问道。
“知道呀。
每个月圆的夜晚，在月下起舞。
月亮不落，舞蹈不停。
这，是漂亮姐姐支付代价么？
让我看看。”
说着，
瑶瑶扒开夏天的上衣，不知何时，夏天的胸口多一片红色的图案，形似弯月。
“还真是呢。
这么菜的灵祭手法，竟然敢要这么重的代价。
回去我要扣他们工资，哼！”
闻言，
顾一凡在心中暗自盘算，这个小朋友口气好大。
不过，
听上去，她的身份像是一个管理者啊。
动不动就要扣工资。
在往生者中的地位，肯定不低。
当然，
对于扣公司这一点，顾一凡倒是喜欢的。
谁让他那倒霉鬼工作不认真，还漫天要价呢。
“瑶瑶，如果月圆夜不起舞呢，会怎么样？”
考虑到代价，顾一凡有点担忧的问道。
“哥哥，
跟往生者交易的代价，是必须支付的奥。
你知道为什么在月圆夜跳舞么？
因为痛啊。
只有不停的舞动，才能让身体的疼痛减轻。
这也是往生者客户少的原因。
大家都想不劳而获，都不想支付代价，就能够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是，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往生者是穿梭在人间和地域跟死神做生意的呀。
客人不支付代价，我们怎么拿货呀。
对不对，哥哥？”
顾一凡没想到，小小的瑶瑶说起话来竟然一套一套的。
“这么说，你们是中间商？”
“当然不是呀哥哥。
我们，只是生命的搬运工。
跟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每天都在夹缝中生存。
只不过，
他们生活在痛苦的白天。
而我们，生活在凉爽的夜晚。”
这时，
顾一凡留意到，窗外已是黑漆漆一片，时间转眼就来到了深夜。
深夜。
正是往生者活动的时候，他们喜欢夜里出行。
“瑶瑶，问你个可能会冒犯的问题。
你们，是人么？”
顾一凡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问出来这个问题。
就是觉得，面前这位小女孩，跟自己在十字路口遇到的有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顾一凡也说不好。
问，就是双鱼的直觉！
“哥哥，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怎么对瑶瑶呢？”
顾一凡没想过这样问题。
对于人这个身份，顾一凡只是在老早之前，做过一点简单的思考。
除了人本身。
每天生存的这个环境，遇到的人，或动物，或者不可移动的建筑，对一个独立的人本身而言，都是一场遇见。
遇见这些，他会怎么做，大多时候都是站在利己的基础上，做出选择。
出发点是利己，生存。
所以，对方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对于身份界限的问题，顾一凡并不是那么介意。
当他被迫抛却自己，顺应召唤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以好好活着为目的。
其他所做的事情，是基于活着的目的而延伸出来的活动。
所以，
对于瑶瑶的问题，顾一凡的回答是：
“如果你愿意的话，哥哥可以供你上学。
对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今年九月份她也要去学校上学了。
到时候，你们可以做个伴。”
“好呀，好呀！
到时候瑶瑶过来奥。”
一听到上学，瑶瑶高兴的跳起来拍手。
她当然不会告诉顾一凡，她曾经也是多么渴望上学呀。
学校有老师，还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
在她奶奶去世前，瑶瑶也是在学校的课堂的度过的。
只是，
当再次回忆起那段上学时光的时候，距离之前已经过去五年了……
“哥哥，瑶瑶接受你的邀请。
那，你愿意接受瑶瑶的邀请么？”
说话间，
瑶瑶将落宝钱币递到顾一凡面前。
而此时，
站在门口的隔壁老王却开口问道：
“一凡，你在跟谁说话？”
是的。
从小纸人无端消散的那一刻起，隔壁老王就极为诧异的盯着动作怪异的顾一凡。
在隔壁老王眼中，顾一凡不仅动作怪异，还眼神迷离，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胡话！
当顾一凡划破手掌，准备去握住落宝钱币的时候，隔壁老王慌了，就立刻叫喊起来。
经他这么一叫，
原本浮空的那枚钱币，应声落地。
瑶瑶的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
“哼！
这个司机真讨厌！
哥哥，好好考虑下瑶瑶的邀请呀~
对了，
漂亮姐姐一会儿就醒来了，不用担心奥。”
随着钱币的落地，
瑶瑶的身影缩回钱币之中，彻底的消失在顾一凡眼中。
“王叔，你看不见瑶瑶？”
顾一凡疑惑的问道。
“瑶瑶是谁？来的路上你遇到的那个往生者？”
隔壁老王心中忐忑不安，那群家伙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照这个情况下去，他还怎么跟往生者抢这个上好的队员呢。
“真看不见她啊？”顾一凡目光飘向昨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看不见，那就没事了。”
对于这个看上去热心的便宜王叔，顾一凡也不想谈论太多秘密。
在弄清楚对方身份和人员关系之前，手中的秘密越晚爆露，也就越安全。
这也是好好活着的一种手段。
就在隔壁老王想继续追问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夏天忽然醒来了。
当她看到旁边的顾一凡后，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恋人间那种欢喜，也没有一句寒暄。
而是神色飘忽的说道：
“一凡，我在七夜酒店，见到你丢的那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