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瞧把你们能耐的
傅君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小动作,他知道她会点医术,就是没想到她还医毒双修。
就如今的若澜大陆,稍微带点名气的医毒双修圣手恐怕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而他说熟知的两位,一个是岚溪洲的神医圣手洛鸣尘,外界传言他脾气很差,找他看病比上天入地都难,另一个就是神医弱水,性别年龄什么都不详,偶尔会去剑盟拍卖等级较高的灵药,那些普通人看不上的药却是古武修习者的心头好,为了抢药打得头破血流的大有人在。
愣神之际,香兰行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少爷,老夫人快撑不住了。”
闻言,凤衿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小傅爷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老夫人有事那她就绝对不会有事,香兰姐姐,麻烦你给我带路。”
香兰怔愣地看着傅君麟,见他轻轻颔首,内心震撼不已。
爷从不轻信于人,但他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是出乎寻常地信任。
小姑娘长得又娇又美,做红颜祸水绰绰有余,但好看归好看,要是她救不了老夫人,恐怕神仙颜值也救不了她。
聪明如凤衿,又怎么会看不出香兰的所思所想,她只是无所谓罢了。
说到底,来傅家就是个意外!
她带着满身的仇恨下山,可不是来跟谁争风吃醋的。
女孩身上的气息变得如蒲公英般飘忽不定,她走在紫藤花树下,斑驳的太阳光点缀在她的眉眼间,风不大,她飘逸的长发看起来很仙。
就像不小心误闯了他家后花园的神明,无意中和他打了个照面。
发现他在看她,凤衿唇角微勾,两颊生出了甜蜜的小梨涡,“小傅爷,如果我治好了老夫人,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个奖励?”
礼物都准备好了,但她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傅君麟眸光平静地问:“想要什么?”
“听说进了九门的人就没有活着走出来的,我想带香兰姐姐进去参观,你不会舍不得吧?”
凤衿末尾这句话超级双关,香兰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傅君麟和她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也深谙她不会乱说话。
除了那句演戏而已让他颇有微词,别的他都没有异议。
小羊皮卷针灸袋也证明了她的出处,她是岚溪洲的人不假。
傅君麟眸光深沉,语调清冷地开口道:“香兰是御管家亲自挑的,你怀疑他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御七:“......“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
御七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狡辩几句,但凤衿的话直接把他送上了断头台,“就凭老夫人中了毒,他这个做管家的就是死十次都不冤。”
走到老太太的房间门口,香兰被傅君麟留在了外面。
里面的医生傅君麟也都认识,实力都很强。
几人看到傅君麟,灰头土脸地低下头,“小傅爷,恕我们无能。”
“好好的老夫人,都被你们几个整吐血了,可不就是无能庸医吗?什么毒都没诊出来,就给她乱打抗蝮蛇血清,瞧把你们能耐的。”
凤衿是真的生气了,本来老夫人不会再呕血,现在被他们越治越棘手了。
专业被人挑衅,几名医生都怒了:
“喂,你谁啊?”
“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质疑我们的治疗方案?”
傅君麟沉下脸,冷言出声:“傅家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御七,请他们去刑堂小座片刻,祖母能醒过来最好,醒不过来就送他们下去陪葬!”
几名医生吓坏了,小傅爷一言既出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凤衿用鱼际掌力解开了老太太的奇经八脉,她打开针灸包,捻起银针在酒精灯上烧灼片刻,然后精准定位,下针尤其神速,和傅君麟在机场看到的差不多,整个救治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
心电监护仪上,老夫人的生命体征渐渐地趋向于平和了。
这时,凤衿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按下接听,声音轻柔似水,“尘哥哥,上次给你下毒是我不对,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上次她连夜逃出大凤山,师父以为她被人绑架了,吓得他把师兄们召集起来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那天她虽然易了容,但还是被洛师兄认了出来。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大凤山,该做的事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想到那些坏事做尽的恶人还风光霁月地活着,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万般无奈之下,她在洛师兄的饭菜里下了毒,成功逃脱后她给他发了无数条私信,各种撒娇卖萌求原谅,奈何洛师兄根本就不鸟她。
洛鸣尘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手中的香烟燃了大半,寥寥青烟衬得他清贵无双的五官更加地孤傲绝尘。
弹指拧断烟头的火苗,他性感的唇角微微勾勒,“原来我家小凤凰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正在给小动物做手术的杜鹃浑身掉了层鸡皮疙瘩,外界传言她家主子脾气很差,那只能说传言的水分很大。
主子被凤姑娘毒到口吐白沫的时候指天发誓要把小兔崽子抓起来吊打七天七夜,呵呵,结果凤姑娘喊他声哥哥,那些什么仇什么怨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刚才厉师伯给他发了段视频,看到凤姑娘被人欺负,他挥霍千金买下这家宠物医院,咬牙切齿地说要给凤姑娘报仇雪恨。
手机搁在肩膀上,凤衿洋洋洒洒地在白纸上书写着什么。
傅君麟站在病床旁,清凌凌的黑眸中掀起了巨浪海啸。
叫别人叫得那么甜,她都没有叫他哥哥。
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冰寒凛冽的凤眸瞬间怔住。
她的字清新飘逸,风姿翩翩,好美!
凤衿睫羽轻垂,语气淡淡地道:“我怕的东西太多了,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想到逃跑的时候杜鹃姐姐的脸色都是灰白的,她不免有些担心,“杜鹃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洛鸣尘满脸戏谑地看着埋头做手术的杜鹃,语气清闲而又随意,“她啊,正在做肝脏移植手术,估计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