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赴边关，一代天骄撑脊梁
眼见场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已经回到房间换好一套雪白长裙重新下楼的林婉儿，挡在了胡奎和林惊鸿的中间，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去不去边境，胡叔叔你说的不算，哥哥你说的也不算，要看他。”
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李子陵。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顺着林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
有期待，有疑惑，也有坚决。
所有人都在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开口。
良久之后，不见李子陵有什么言语，而是看到这个衣着朴素但容貌俊朗的年轻人缓缓走到了胡奎的身旁，伸手拍了拍胡奎的肩头。随即扭头望向南方，轻声道。
“你说想让年轻人上战场，必须得先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先入土？”
胡奎满脑子都是怎么阻拦眼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身份显贵的年轻人们，一时间也没有听明白李子陵口中我们，便急匆匆的点头称是。
“没错，这天底下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死，就轮不到你们这些年轻人。”
听着胡奎的话，李子陵耐人寻味的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众人并没有看到李子陵有什么动作，只看到原本平静的街面上顿时划过一道白芒，白芒所过之处溅起的沙尘，如同出海的蛟龙，朝着南边城门飞掠而去。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眼前早已不见李子陵的踪影，胖子见状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酒葫芦，随后那小酒葫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延伸数丈，葫芦的底部还凭空生出两个不停的舞动的雪白翅膀。
之后就看到胖子纵身一跃坐到了半空中的酒葫芦上，冲着底下众人大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不顾还愣在原地的胡奎，皆是腾空而起，跃到那酒葫芦之上。
再然后，那长达数丈的酒葫芦，就在胡奎几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追随着那道白芒向南而去。
等到众人消失在眼前，胡奎仿佛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屁股瘫坐在酒馆前的石板路上。口中喃喃道。
“完了，完了……”
兔爷见状缓缓走到胡奎的身侧坐下，目光却始终盯着几人远去的方向。
“胡校尉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我们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这几个年轻人，他们要走的路和我们不一样，如今的世道千变万化，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用来成长了，正如那沈家少爷所言，这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施展才华，守护人族最好的机会。”
听了兔爷的话，胡奎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起身带着跟自己一同前来的几名披甲士卒也朝着南边，纵马疾驰而去。
或许正如林婉儿所说，有些事情的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他这个从镇北关退下的边关老卒手中。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能做，想明白了这些，这个久经沙场的边关老卒，此时的心里不仅没有悲愤和无奈，而是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翻滚。
那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的号角声，正是他每个无眠的夜里和酒醉之后梦寐以求的声音。
他等这个声音，等了太久太久了。
在这一刻，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些朝思暮想的身影，他们还是和自己的记忆中一般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曾经和他们告别的时候，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是和李子陵那些人一般的年纪轻轻。
“原来，人族的脊梁，一直都不是我们这帮老家伙……”
“啊？胡校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身后一名年轻的披甲士卒，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心中一直以来很是敬仰的老校尉，满心的疑惑。
胡奎闻言扭头哈哈一笑，随即指了指已经映入眼帘的平南城城头。
“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前线的战况怎么样，我们这些守城卒管不着，但是那群畜生要是敢出现在咱们平南城的范围内，就是用牙咬，也给老子扒下他们一层皮来！”
“是！”
几名披甲士卒的应和声，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在原本寂静无声的街道上不停的回响。让很多从睡梦中刚刚清醒过来，还不明所以的平南城百姓一头雾水。
兔爷蹲坐在门槛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小毛头坐过来。
“小子，你怕不怕？”
小毛头天真烂漫的咧了咧嘴，回应道。
“怕啥子？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妖兽长什么样子呢。”
兔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唉，真是不知者无畏，等你见到了之后，别吓尿了裤子就好。”
“掌柜的，你见过妖兽吗？”
“我也没有，所以，咱们爷俩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那些吃人肉，噬人血的畜生们，到底长着几个脑袋。”
“那掌柜的，你不想再去看看那朝思暮想的锦绣山河了吗？”
“想，但是老头子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国破山河在，小毛头，你记住，这里的山，是我们人族的山，这里的河是我们人族的河，人族若亡，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什么锦绣山河。”
小毛头没什么文化，也没读过什么书，自打老掌柜把自己从深山里捡回来，自己早就把这条命交给了老掌柜。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所以在小毛头的眼中，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只要是老掌柜说的话，那便是真理，即便是让他去死，他也义无反顾。
若是李子陵在，他那本就不多的脑细胞肯定又要消耗殆尽，他做梦也想不到，苍生所求之物会如此丰富多样，
而眼下，正在向南狂奔的李子陵心中其实并没有多么复杂的想法。
之所以选择南下，一来是他觉得胖子的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二来是胡奎说不能让年轻人死在他们这些老骨头的前面。
笑话，算算骨龄，他一个李子陵能顶上百个胡奎，说李子陵是胡奎的祖宗，都把李子陵给说年轻了。
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在李子陵的眼中，即便这次兽潮与以往不同，甚至可能像胡奎所述，已经立起了兽字王旗，化身为一场两族战争。
他也不觉得一个短短三年时间出现的新种族就有突破原有六界格局的能力，或者说真有本事从自己的面前，杀掉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
虽然他心里清楚，以自己如今被天道压制的境界，面对一个几十万人的战场根本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保证这几个本身就有一定自保能力的年轻人全身而退，应该还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也让他有了底气，前往南边一探究竟。
他曾经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一次定然不会再让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