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三十，流氓登门扰娇娘
每年的大年三十，都是人间烟火气息最浓郁的时刻。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在这个日子里，都会竭尽所能的做上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家家户户更是炊烟袅袅，笑语连绵。
在这一天，好像所有的烦恼和辛劳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新一年美好的向往和祝愿。
杏花镇这样的贫瘠小镇更是如此。
此时，一处面积不大但很是整洁的小院中，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院子里手法娴熟的往灶炉里面添着柴火，灶炉之上的铁锅中香气四溢。
此人正是秀儿的娘亲，苏家娘子，由于出身在江南世家，所以本名起的也颇为雅致，叫文鸾。
按照云暮王朝的历法，文鸾十六岁的时候便嫁入苏家。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刚好是如花似玉，风情绽放的阶段。
苏家虽然不似文家在江南文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苏家却是军武出身，长子苏牧更是被镇北王收为义子，常年驻扎在北部边境，镇守镇北关，抗击妖族。
身为苏牧的娘子，理所应当的也就跟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这荒凉的北境。
本应该是丈夫驰骋沙场，妻子持家教子的美好光景，却不曾想，几年前的一次大规模兽袭，苏牧率领所部玄甲军尽数战死关外。
苏将军死得其所，留下一世英名，可却苦了这娘俩。
原本镇北王林弈打算把娘俩接到河阳城，还留下一笔不菲的银两供娘俩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可不曾想这文鸾竟是个执拗顽固的性子，并且难得的深明大义。
说什么北境凄苦，这些钱应该留给还活着的边关将士们。
眼见拗不过，镇北王也只能作罢，并留下一句身为女子，志似男儿的感慨。
很快，苏家有妻如此的佳话便传遍了整个北境，原本居住在逐鹿郡的文鸾不喜欢接受身旁人那饱含善意的热情。
便带着女儿躲到这偏远的杏花镇中，凭借着一手精湛的绣活，生活倒也还算富足。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健康成长，心中便也没什么惦念，只想着等女儿长大，送她出嫁之后，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却不曾想不久前杏花镇出现了一个小乞丐。
十八九岁的年纪，眼眸却清澈如水，那种不染凡俗的眼神，自己每一次看见竟然都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文鸾却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几眼。
看着他那痴痴傻傻的模样，自己也是母爱泛滥，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在生活上，也是尽可能多给予他帮助。
更让文鸾有些惊讶的是，自己那个性子活脱如同混世魔王一般的女儿，每次见到小乞丐的时候，却也变得乖巧可人。
一来二去接触的多了，文鸾的心里一个念头也在慢慢的萌芽。
“或许，家里再有个男人，也不错……”
想到这里，文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的摇了摇头，把自己从思绪中唤醒。
“咚咚咚……”
还不等完全回过神来，院子外传来了用力的敲门声。
刚刚清醒了一点的文鸾也没有多想，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满脸笑容的朝着门口快步走去，过程中还不忘记扯扯自己有些微皱的衣角。
可刚一开门，就愣在了当场。
来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乞丐和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挎刀大汉，和身后四五名笑容玩味的随从。
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倒也不陌生。
大汉名叫张彪，是青龙帮的帮主。所谓的青龙帮，也不过就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凑到一起组成的不入流的组织。
但是张彪早些年跟着土匪习过些武，再加上彪悍的长相，在杏花镇这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也小有些名气。
看着文鸾一脸不悦的模样，张彪厚着脸皮挤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
“嘿嘿，苏家娘子，这大过年的做什么好吃的呢，我这大老远的都闻到香味了，兄弟几个也是孤家寡人的，你行行好？今年咱们一块过个年呗？”
这文鸾这些年独自撑起一个家，早已不似久居深闺的小女孩那般不经世事，这张彪什么意思，一开口她就一清二楚，当下没好气的怒斥道。
“你我非亲非故，我和女儿都是女流之辈，怎能随便让异性进家门，不方便，你另寻他处吧！”
说完便准备关门送客，可不曾想原本虽然嚣张但行为还算收敛的张彪，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手猛的抵住门框，随即用力一推。
力度之大将毫无防备的文鸾更是推的倒退了数步。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
眼见已经撕破了脸，张彪也就不再伪装，表情也变得有些凶狠。
“你个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我都听说了，你让你家那小丫头去找小乞丐回家过年？我张彪身强体壮，英姿飒爽，这杏花镇里风流独一档，凭什么那小乞丐能进，我进不得？”
张彪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身后的几名狗腿子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张彪那长相，往好听了说叫满脸胡子，有几分男子气概。往难听了说，那就是没进化好，胡子上长了张老脸。
“这……这是我家！我想让谁来便让谁来，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文鸾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大步向前用力的推了张彪几下，可不曾想那家伙居然纹丝不动，反而一把握住文鸾那并没有被生活磨砺的有多么粗糙的纤纤玉手。
“嘿，你别费劲了，今天这个年，我们在这过定了，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间，所求之事不过是贪财好色，我就直说了，今天我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你以后就是我张家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眼看张彪那双大手渐渐揽上自己纤细的腰肢，文鸾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秋眸也挂上了泪珠。
“放手！你个流氓！”
不知道什么时候秀儿已经回到了家门口，眼看自己的娘亲受欺负，小女孩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的飞奔向前，一口咬在了张彪的手臂上。
张彪没想到这小妮子下口这么果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臂猛的吃痛，松开了文鸾的手，随即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在了秀儿那没个巴掌大的小脸蛋上。
秀儿小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径直飞了出去，嘴角更是渗出了鲜血。
眼见自己的女儿受辱，文鸾疯了一般冲向张彪，此时的张彪也来了脾气，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狠狠一脚踹在文鸾的小腹上。
性子再硬，生理上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能扛得住张彪这种习过武的壮汉这么一脚。
当下便捂着肚子蹲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直不起腰来。
就在张彪准备走向满脸悲愤无助的文鸾之时，突然觉得身旁一阵微风拂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如同铁锤撞击一样的感觉在腹部蔓延至全身。
两百多斤的大体格就那么轻飘飘的倒飞了出去。
看的身旁的几个狗腿子瞠目结舌。
“你，坏人，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