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祈雨
沐晨一双腿盘坐在道场中央高大的祭台之上，微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
身后童子怀抱葫芦上前，走到侧前，打开葫芦，向提前摆放好的木盆中倒入一滩正在融化的冰雪。
沐晨一双眸深邃如渊，手中握着一支古朴的符笔，沾染着带有冰雪的水，轻轻扫过空中，竟然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笔迹。笔迹呈透明状，竖着漂浮在空中。
他手下不停，慢慢地描绘出一幅复杂的符箓。那符箓如同活过来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紧接着，左掐了一个手诀，身前符箓便发出一阵嗡鸣声，不断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变成了八道同样的符箓。
在八道符箓出现的瞬间，沐晨一长身而起，开口吟诵起来。
他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溪流，柔和而深远。音调并不高，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却清晰的出现在祈雨道场中众人的耳朵旁。
“黄天在上，
后土在下。
敬请龙王，
普降甘霖，
滋润大地，
解旱除忧。
五谷丰登，
六畜兴旺，
人民安乐，
天下太平。
雨神有灵，
及时降恩，
滋润万物，
保佑一方。”
他的手指轻轻舞动，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随着他的吟唱，符箓开始一个个亮起，围绕着身前木盆环绕起来。
在沐晨一的身前，那盆融化的冰雪逐渐汇聚成一股细流，朝着空中流去，形成了一道小巧的逆流水瀑。那水瀑如同一条小龙，欢快地在祈雨道场上空腾跃，散发出湿润的气息。
他继续唱咏，声音愈发激昂，仿佛要把天地间的力量都引向这小小的道场。然后，水瀑突然停滞在道场的上空中央，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球。那水球如同一只明亮的眼睛，盯着沐晨一，仿佛在等待他的命令。
沐晨一闭上眼睛，似乎在和未知存在交流着什么。
祈雨道场中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地盯着祭台中央的雨师，生怕错过某个关键的画面。
李天青若有所思地看着沐晨一，又看了看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青天白日，思索着降雨的原理。
突然，沐晨一动了，只见他伸手一指，那水球便旋转着飘向了天空。越来越高，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稀疏。然后，众人便感觉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和降雨前的感受一般无二，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催促着雨水的降临。
李天青感受着气压，也感觉就要下雨了，但是又看了看和刚才别无二致的天空，一时间也有点纳闷，天上无云。又如何下雨？
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实力与苏清雁的差距恐怕有点大。苏青雁当时引雷的时候，虽然没有下雨，但是那漆黑云层可是厚重无比。
而这位雨师，忙活半天，连一朵白云都没有召唤来出来。
就在他以为求雨就要失败的时候，便感觉到一丝凉意，砸在脸颊。
他急忙抬头，只见丝丝雨滴线，飘落下来。天空依然是青天白日，万里无云。
太阳雨？
众人感受到雨线降落，顿时发出一声声呼和。激动地手舞足蹈，一些虔诚之人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的向着沐晨一磕头谢恩。
雨水丝丝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七彩霓虹。
就在众人欢呼之时，雨却突然停了。众人狂欢的动静戛然而止，一时间面面相觑。
就这？
李天青感受着身上不断消逝的丝丝凉意，心中感觉到一丝错愕。
祈雨搞得声势浩大的，还没自己尿的多，不夸张，纯白描。
当然，他是开挂的，不能用自己的特殊情况来否定别人的努力。
再说了，现在他要是上去说你这祈雨不行，让我给你们尿一泡长长见识，不得被打出屎来啊。
“雨师大人，这不对吧？”
“骗子！”
“那个什么雨师，快再降点雨啊，这也不够啊。”
“……”
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时间群情激奋，个别还想冲上来，被王捕头带着捕快死死拦住。
眼见场面即将失控，县令陈文，赶紧上前解围道：“众位乡亲百姓，沐雨师法力高深，只是这求雨之事急不得，要分多次进行，今天只是第一回。沐雨师的表现各位是看在眼里的，绝非欺骗，各位先行回去……”
陈文好说歹说，终于将场面控制住，各位百姓也在骂骂咧咧中散场了。
沐晨一面色不变，走过来似是解释道：“此次干旱不同以往，并且干旱日久，空气中无丝毫水汽，只能用灵气强行转化，沐某灵力低微，确实无法胜任祈雨之事，还请陈县令另请高明。”
说罢，便转身离去。
“沐雨师，沐雨师……”陈文急忙喊着，见沐晨一脚步不停，又对李天青说道：“李兄弟你也见到了，本县有要事在身，就先不招待了。”
“好的，陈大人自便。”
看着搞得一地狼籍的祈雨仪式，李天青摇了摇头，也不着急回李家村，就在这县城里逛了起来。
拿着刚拿到手的百两纹银，李天青财大气粗，为自己配置了一套黑色劲装，一双靴子，将自己那草鞋麻衣换下，又给李富贵和李大壮各买了一套。
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他哼着小曲，在街上体验着消费主义的快乐。
逛着逛着，李天青就觉得没啥意思了，毕竟是类古代世界，要啥没啥的，想了想又向着一处学堂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到一穿着长衫的老头，急忙喊道：“夫子留步。”
老头正要进门，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就要摔倒，李天青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了起来。
“你这小鬼头，冒冒失失，成何体统，拦住老夫要做什么？”
老头颤颤巍巍，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李天青，叫他长相清秀，满脸稚气，也放下心来，开口询问。
“见过夫子，小子李天青，乃七星山下李家村中人，想要找个夫子教我读书识字，故才大胆开口，没想到惊扰了夫子，还请夫子见谅。”
“老夫姓徐。”
“见过徐夫子。”
“嗯，你想要读书识字，只管交上束脩，前来学习即可。”
“是这样，小子还要在家照顾家父，不知徐夫子可不可以上门教学？”
“那可不行……”徐夫子当即拒绝。
“若是加钱呢？”李天青不死心，继续坚持道。
“胡闹，加钱也不行，你把老夫当…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