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凌老爷子
姜云生下了楼梯，来到了西厢房客室。在西厢房客室中的茶几旁，一个穿着整洁的老人正站在那里，从他的打扮来看或许是一位管家。他似乎已经等待多时，看到姜云生下楼便迎上前来。
“这位少爷，先请慢步。我家老爷有请。”
这位管家面带微笑，令人如沐春风。从他的衣着打扮和气质而言，可以看出这位管家很有素养。姜云生还未来得及拒绝，便看见两个小厮已经进门，他们端着几件华服，有靓丽的色彩以及不凡的品质。令衣着破损的姜云生不知如何拒绝。
就这样，本想出门散心的姜云生被这位老管家带走了，不过散心倒也并未落下。
凌府的西厢院坐落于湖畔，无论进出都绕不开湖中心的亭子。阳光洒在湖中散起潋滟的波光。亭子上绑着风铃，湖畔柳树成荫。一阵微风徐徐吹过。在风铃声中，好似一个个女子在舞台上挥洒着她们绝妙的舞姿，宛如宫廷中的盛宴乐舞一般。
亭子上，姜云生四处张望着，并非他没有见识，只是从小生活在明争暗夺的深宫大院中，对于这般风景着实有几分向往。
这座府邸规模可谓不小，足以看出凌家的家底很是雄厚。管家带他来到正中的大院里，随着来到大院，一个宽弘华丽的房子映入眼帘，可谓是金碧辉煌的不亚于皇宫之中。
随着管家的指引姜云生来到了房子里。陈列的家具虽是整洁，却掩不住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这里的家具均有很久远的年份了。迎面一个苍冉老者走出里室，坐在客厅中的椅子上，管家将姜云生带到老者面前，抬手便沏了一壶茶，倒在两盏杯中。
显然，老者便是这座府邸的真正主人。
“坐吧，大皇子。”
老者的气息并不弱，但却极为的短促，有些上下不接，好似一头即死的狮子一般，喘息着最后几丝气力。
姜云生也确实有些好奇这位老先生为何会见他，应老者的情，坐在了椅子上。一小口茶水饮下，唇齿之间多了些许清淡的芳香。虽不及皇宫和舅舅府上，确也是上佳好茶。
“您认识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姜云生满眼疑惑地看着老者，努力回忆着，却在记忆里找不出任何关于他的痕迹。
“那时候是早了。当时啊，你外公那老家伙还健在呢。你也才四岁，记不得我很正常。况且我早已退去朝堂，养老在家了。”
说起这个，老者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一丝被时光冲淡的回忆。
姜云生听老者谈起老者曾经是朝堂中人，和自己外公有些许关联。面对这位能混进朝庭中，还能全身而退的老人，他心中多少有了些许防备。
“您要我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可先说好，别和朝政有所关联，否则这事情我拒绝。”
朝廷是权力的中心，任何有所涉及的人都不会是善茬，而且还关系国家安生的命脉。一旦不慎，其中的利害都不会是光靠姜云生一人能够解决的事情。姜云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为了将可能产生的乱子降低到自己的权力能够控制的范围，他向老者提出了这个要求。
“哈哈哈，你这孩子。放心吧，这件事情只会涉及我的家事，不会牵扯天下百姓的。”老爷子哈哈大笑，面对心顾天下苍生的姜云生，眼中充满欣慰。
“哦？家事？”姜云生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了脸上悬挂着微笑的老爷子。
“是这样的，我膝下的直系血脉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我的孩子们均为镇压十年前的边境失守而导致的妖兽暴乱，为国捐躯。因为那次妖兽之灾，我也身受重创，命悬一线。而如今我已是大限将至，恐怕无法再为膝下的孩子们提供庇护，想必殿下您也察觉到了。”
老爷子面对姜云生微笑着说道，只是其中那不可言说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以，你这个人情想让我为你的孩子提供庇护，对吗？”
姜云生一语道破了凌老爷子的动机。
“嗯…算是差不多吧。”
老爷子闻言微笑，笑容略微苦涩。看他那尽显苍白的脸色，定是时日无多。
“好，一言为定。”
姜云生见老者提出的要求，没有丝毫迟疑果断答应了下来。在他眼中，救己一命，承人情愿。只要不涉及旁人，自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何况，这家人还和他的母族有些许关联，于情于理，他更要帮衬。
“等您养好伤后就带他们离开吧，一个月后仆人们自会把我的事处理好。我不想看到孩子们伤心，人生分别总会难免，还望殿下珍重。”
老爷子有些感叹，也对自己那两个孩子有几分愧疚，让他们无法尽孝道，守人伦。这会是一份遗憾，不过时间总会消磨一切，终有一日他们也会建立自己的家庭，这份遗憾也终会消逝。
“嗯，老爷子的这番话我会谨记，晚辈也便先告辞了。”姜云生说罢便直接推开房门后离开了那个房子，欣赏着路过的风景便不知不觉回到了凌府的西厢院中。
与此同时，凌府管家双手托着一个信鸽走了过来，凌老爷子写完信后便将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双手一掷，信鸽便恢复了自由，双翼随风而振便已是越入高空之中。
“爷爷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姜云生一进门，少女清冷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入耳中，但那声音中却有几分颤抖，她好似在担心着什么。
“哦，也没什么。那个，等我养好伤后要不要去我家一趟。我也好还了这个情，额，是你们照顾我的情。”
姜云生面对凌月欣有些许不连续，半遮半掩地说道，他并不善于这方面地言辞。
“喂，你们要去皇宫吗？带我一个呗！”
凌旭阳从门外走来，脸上的神色难掩兴奋和激动。他刚进门便听到了俩人的谈话听。听到姜云生好像说回家，他也想跟着去。
“我们不是去皇宫，是去明州将军府，也就是益城。那里是我舅舅的地盘，我在那里也帮助舅舅处理一些轻松简单的公案。”
姜云生这次说话极其从容，没有丝毫遮掩。本来很好的事情，但在凌旭阳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摸样。
“轻松简单？你可是差点人没了。这话说的，可真挺有水准的。”
听到凌旭阳的话语，姜云生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只是他没有想到刚刚突破天阶就遇上了这么多事。先是舅舅被自己父皇叫走，后又是那两头天阶妖兽的情报，自己使用玉符重创杀死了两头天阶妖兽后，被卷入了地下并发现了远古法阵，激活后又被传送到了一个远古大能开辟的空间，后得到了太多有价值的知识以及不菲的造化机缘。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令姜云生不知从何谈起。
姜云生苦笑了两下叹了口气，看着凌旭阳那张嘴，只叹那两头天阶妖兽尸身着实可惜。
意识到说话有欠妥当的凌旭阳看向喝茶的凌月欣，凌月欣正坐在椅子上盯着他，冰洁的眼神令他有些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