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歉
“哥，你成为异能者多长时间了？”
正扯东扯西的秦无畔脸上一僵，这是他最不愿意与秦雨交谈的话题。于是他继续扯东扯西，希望赶紧转移这个话题。
秦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她那纯净的双眼幽幽的看着自家兄长。
秦无畔当场哑火。
“三四年了吧。”无奈，秦无畔不得不回答。
“哦。”秦雪将头低下，半晌，才又低声开口，“是不是很危险啊。”
“不危险不危险。”秦无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点也不危险，异能者能力强于无能力者数倍，面对危险有更大的……”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声若蚊蝇。原因无他，秦雪再次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睛。
“是有些危险。”秦无畔低下头，避开秦雨的眼睛。
“哦。”秦雨也低下了头。
就这样，一对兄妹，一左一右，并排着，低着头行走在绿荫大道上，半天也没有言语。
“阿雨，对不起。”到达京都师范大学门口，沉默一路的秦无畔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秦雨的小脑袋，“我不应该瞒着你做这些，希望你能理解我。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你哥我天资聪颖，能力出众，再大的风险也不会出事——而且风险太大我也不会去做。”
“哥，”秦雨依旧低着头，声音却比往常大了不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秦无畔微笑着，只有在面对秦雨时，他才会如此温和。
“就是，蓝星爆发战争时，你是不是会参加啊？”
秦无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褪，最后颓然的低下头，没有回答。
相当于默认了。
秦雨展开双臂，将头贴在兄长胸口，柔声开口。
“能不去吗？”
秦无畔感觉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可张开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最终，千言万语，汇聚成三个字。
“对不起。”
京都，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一对身着一席黑衣的男女，在更多衣着光彩夺目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又显得那样平凡无奇。
身为当事人的李鑫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注意到也不会在意。此时的他，正忙着打电话，给所有熟人打。
“喂，哪位。”又一个电话打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略显冷漠的声音。
“你爹，”听到这声音，李鑫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大帝，你装什么呢？”
“哦，狼王啊，那没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莫名松了口气，当即跳脱了十个等级不止。“来来来，继续，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后传来的是各种乐器的演奏声和几个嬉笑的女声。
“铛——”一声罗响，震得李鑫呲牙咧嘴，忙把手机离自己的耳朵远了一些。随后对着手机一阵咆哮，“你他妈给我停下！”
“哎呀，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这忙着呢。”演奏声继续，对面大帝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
“你他妈……”李鑫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不气不气，自己找他有正事要做。
“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咱哥几个聚一聚，你去不去？”
“去，必须去。”电话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很显然大帝兴奋的跳了起来。“哎呀，狼王请客，真稀奇。怎么，背着狼后存了不少私房钱？”
“滚蛋！”李鑫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不住的瞥向一旁笑盈盈的女子，也不打声招呼直接挂掉电话。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电话那头，在一个纯白的大厅中。
帝云天，也就是大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奸笑着将另一只手中手机的音乐关闭。抬头，一众身着西装的人正笔直的立于四周。
“不好意思啊，咱继续。”帝云天笑呵呵的开口。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显得无比庄重，看向帝云天的眼神中透露着尊敬与敬佩。
哪怕刚才他显得那样不正经。
一套流程很快走完，帝云天拿起笔，就要在最后的合同上签字时，一旁的一名男子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您在考虑一下，这么多钱您确定要捐？考虑一下，先不要签字……”
“没什么要考虑的。”帝云天打断了他的话，“我还留着不少呢，这么多钱我要它何用？再说很快就又要打仗了，到时候再挣呗。”话毕，签好字，转身走出大门。
“又该挣钱去了。”帝云天感慨一声，抬起手准备伸一个长长的懒腰。懒腰还没有伸完，他的动作彻底僵住。
前面，一对黑衣男女正笑着看着他，正是李鑫夫妇。
“爸，妈，”帝云天当即下跪，“我错了。”
“小宛啊，”京都异能研究所，混元仙躺在一把躺椅上，闭着眼睛，一脸祥和。“你说那白泽说的话几分可信？”
在他身后，智脑正在一台电脑上忙碌着，压根儿没注意到混元仙说了什么。
混元仙也不在意，灵力发动，将躺椅转了个滚儿。看向屋中央的培养瓶，瓶中，一个人沉睡着。准确的说，是一个除了头是人头，其他部位长的如同异形一般的生灵。
那是一个异能者基因改造计划中的倒霉蛋。
不知多久，智脑停止了对电脑的操作，走到培养瓶前，双目微微失神。
“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推进异能者基因改造计划？”
“嗯？”混元仙一愣，随后摇摇头。“这不能问我，你得问老星去，全球一致推行这个计划，老星功不可没。”
“是啊，可为什么呢？”智脑伸手抚摸着培养瓶瓶壁，“星空作战而已，明明几个月就可以适应的事，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施行？研究半个月的基因试剂虽说可以让金丹适应太空环境，但那么大的副作用，为什么这么着急让金丹使用？完全可以再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
“啊——”混元仙张张嘴不知应该说什么。最后无奈叹气，“你还是问老星去吧。”
“这是另一个我难以理解之处。”智脑眉头微皱，“星罗盘不应该想不到这些，就算他没想到我也应该注意到，就算我们二人都没有想到世界那么多人也总应该有人注意到。当时却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些，在推行计划时感觉一切那么自然。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为什么？”
细思极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元仙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智脑则是将头倚在了陪养瓶上，她感到头一阵一阵的痛。
“抱歉，与你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半晌，智脑抬起头来。“白泽说化神不可进入战场应该是真的，但是，也不要把白泽想象的像传说中那样亲民，它毕竟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