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瞬间变脸
天皓和哈腊重新入住客栈。为了处理小山鬼，两人便在房间里商议。天皓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哈腊，鉴于鬼山无法越过，唯有通过小山鬼，找到一条通过鬼山的捷径。但哈腊对小山鬼有看法，觉得此鬼很狡猾，怀疑能否依靠小山鬼走出鬼山，说不定被这只山鬼害了。
“他敢害我们么？”天皓语气强硬，“我看这只小山鬼是个胆小之徒，你强他就怕你，你弱他就欺你，我们这样的强者，他也难害我们。”
“我怕就怕他使诡计，这个鬼不一般。”哈腊对小山鬼始终抱着怀疑。
“我们要继续审问他，问出我们需要的情况。”天皓说。
第二天，天皓和哈腊就到客栈的地下室审问小山鬼。小山鬼看到他们来，显得很高兴，他的两眼闪着期盼的光亮。
“小山鬼，”天皓严肃地盯着这个囚犯，“你想不想活命？”
“啊，当然想活命，谁不想活命呢？我虽然是鬼，但我也想活在这个世上，在鬼山，我可以自由地到处玩，捉迷藏，捉蜻蜓，有青草，有月亮，有山泉，我还喜欢唱歌呢，如果死了，这一切都没有了，多伤心啊。呜呜……”小山鬼又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问你，如果你想活，就要为我们做事，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好，既然你愿意，我问你，如果我们要通过鬼山，怎样能走出去？”
“你们要通过鬼山？”小山鬼忽然睁大眼睛，“从来也没有人说要通过鬼山，你们为什么要走鬼山呢？”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我们是客商，要通过鬼山去做生意。现在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够带我们通过鬼山？”
“可以，可以。鬼山其实是没有路可走的，通过鬼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
“在鬼山山腰，有一条长长的山洞通道，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到尽头就可以穿过鬼山，可是，因为鬼王现在被囚禁在山底下，他一怒，就用咒语把近通道出口的地方用石头堵死了。所以只能请鬼王用咒语清除洞口的石头，才能走出山洞。”
“那么，你愿意带我们进入洞里，并向鬼王请求他念咒解除洞口的堵塞吗？”
“当然可以，我为鬼王做了不少事，鬼王对我有好感，我去求情，鬼王一定会同意的。”
天皓望了一眼哈腊，意思是我们终于找到通过鬼山的办法了。但哈腊脸色不快，他质问小山鬼。
“小山鬼，你不要用谎话哄骗我们，要不，你会死得很惨！”
“我怎么会哄骗你们，哄骗自己的恩人，怎么可以？我是有恩则报的君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小山鬼反复地向天皓叩头，口里念念有词。意思是他绝对没有说谎，如果说谎，天打雷劈。
天皓和哈腊离开地下室，回到房间。对于小山鬼是否有诈，天皓在思考着，而哈腊始终抱怀疑态度，反复提出要慎重。
“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哈腊，一条是回头的路，回家；第二条是继续往前走，迎着刀山火海往前闯，你走哪一条？”
“我绝对不选择回头路，整个蝙蝠王国都在看着我们。”
“就是了，那，我们就只能向前走。这个小山鬼，无论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我们都要带着他闯鬼山！”
“到时我们见机行事？”
“对了！”天皓望着哈腊，哈腊露出笑容。
客栈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人们听说客栈捉到一只山鬼，而且山鬼是杀害房客的凶手，都闻风而来，都想看看这只山鬼是什么样的。蒲安站在门外，挡住人群，不让他们进来。两个伙计也来帮忙。随后，蒲安走到店内账房，见到正在做账的父亲。
“爹，外头很多人来，我们的店都被撑破了！”蒲安焦急地说。
“什么事？难道他们都想住店？”蒲掌柜满脸狐疑。
“什么住店，他们是冲着小山鬼而来的，都想看一眼山鬼是怎么模样的！”
“不能看，叫他们走开！”蒲掌柜有点火了。
“爹，你听我说，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发财，你说到哪去了？”
“你听我说，现在人人都想看一眼山鬼，那好，我们就让他们看，不过，要收费的，每人看一次付费1钱，你想想，我们不就有收入了么？”
“付费？亏你想得出，那些乡亲们不骂死你！”
“他骂就让他滚。爹，你算过没有，一人1钱，10人1两，如果100人，1000人，10000人，我们的收入是多少？现在全县有人口10多万，如果有十分之一的人来我们的店看山鬼的话，即1万人，我们就有1000两的收入，你看，我们做多少时间生意才赚到1000两银子呢？”
“啊，真有你的，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蒲掌柜兴奋地站起来，随后又担心，“不过，这个山鬼现在归我们处理还是由卞少爷处理，还未定下来，另外，衙门会来干涉，也不好办。”
“那，我们就对卞少爷他们说，这是发生在我们地头的刑事案子，应该由我们来处置山鬼！”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报官！”
蒲掌柜想着，微微点头。
在天皓的房间，蒲掌柜推门进来，背后跟着蒲安。
“卞少爷辛苦了！”一进门蒲掌柜就满脸笑容向天皓打招呼，这时，天皓正与哈腊在商议，看浦掌柜二人进来，连忙招呼让他们坐下。
“蒲掌柜，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做的吗？”天皓笑着打招呼，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蒲掌柜的来意。
“卞少爷，”蒲掌柜和蔼地说，“我首先代表当地乡亲，感谢你们为民除害，为我们抓住凶手山鬼，破了案。”
“那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天皓满脸谦虚。
“我父子现在想和少爷商量一下，关于小山鬼的处理，你们有什么打算？”蒲掌柜脸色冷下来。
“哦，这件事我们也打算跟你们谈，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次来贵地，是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越过鬼山，然后到远方做生意。但是，我们已经尝试翻越鬼山，结果失败而返。现在我们抓到山鬼，据山鬼交代，他很熟悉鬼山情况，他知道通过鬼山有一条通道，并愿意带我们通过这条山洞通道。所以……”
“你别听这山鬼的话，他是在说谎，他想哄骗你们，然后好脱身。”
“你怎么知道山鬼说谎？你难道知道鬼山没有这条通道吗？”
“这个……反正这山鬼诡计多端。卞少爷，我告诉你，这个山鬼，杀害我客栈的客人，罪大恶极，需要交给我们处理，你们就别插手了，好吗？”
“这不是我们插手，而是我们需要这个山鬼为我们做事，就算是你们给我们的好处吧，行吗？你们刚才说我们为民除害，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抓到山鬼，总要得到报偿吧？”
“这……”蒲掌柜一时语塞。
“卞少爷，”蒲安插话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山鬼杀了人，总得惩处，我们总要报官，不然，就被官府说我们窝藏罪犯，那是要杀头的罪。”
“官府也管不了这件事，因为他是鬼不是人。”哈腊也插话。
双方争论着，相持不下，蒲掌柜阴云满脸，时间长了，蒲掌柜两人只好离开。临走时蒲安恶狠狠地放话：“你们来到我们的地头，同意的照我们说的办，不同意也得照我们说的办！否则，你们走不出这间店！”
“你就试试看吧！”哈腊大声回应他。
当晚，天皓和哈腊二人商议，觉得蒲掌柜等人已经不怀好意，看来随时会发生意外的事情。哈腊提出，不如干脆把客栈的人干掉，以免节外生枝。天皓不同意，认为随意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产生命案后，带来以后的许多麻烦。还是观察一下，再次协商为好。
第二天早上，客栈外面传来一阵人声。天皓叫哈腊到外面看看情况，哈腊出去了，随后急忙返回来，神情焦急。
“少爷，不好了！”
“什么事？”
“外面聚集了很多当地人，有男有女，都拿着棍棒、刀枪等，大声叫唤，好像意思是要我们离开客栈，留下山鬼。”
“想不到蒲掌柜他们行动这么快。”天皓感到情况不妙。
这时，蒲安走上来，进入天皓房间。他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对天皓说：“卞少爷，现在，几百名老百姓已经包围这间客栈，他们要求，你们滚蛋，留下山鬼。你们考虑，是走还是留，如果走，你们现在就起身，但不能带走山鬼，如果你们继续留下，乡亲们冲上来，你们的生命我们就不能保障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看这些人呀，脸变的真快，刚刚还感恩戴德，转身就视如仇人，”哈腊忿忿地说。
“算了吧，我们暂时不和他们计较，哈腊，我们走。”天皓坦然地说。
于是，他们收拾行李，然后就下楼。他们走到柜台前，放下住宿的银子，然后走出客栈。蒲掌柜和蒲安在门口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们，不说一句话。包围客栈的人还在吵吵嚷嚷，看见天皓和哈腊出来，他们就静下来，人群自动地让出一条路，他们走出去，走上大路，就头也不回地一直向鬼山的方向走去。
天皓和哈腊走到逮住小山鬼的那片树林，就走进去，找一个清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哈腊一肚子火，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做好事，反而惹上冤仇。这帮人呀，为什么要留住小山鬼呢？”
“这并不难理解，”天皓说，“肯定就是利益，例如，他们可以向官衙请赏，获取悬奖的银子，或者把山鬼作为展览物，收取费用，总之，这一伙人都是利欲之徒。”
“那，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急，我们在这里休息到晚上。半夜再行动。”
“对了，半夜行动！”
他们就这样等到天黑，树林里暗下来，他们仍然坐着，一直到三更天。树林上空已经满天繁星闪烁。天皓说一声：“好了，我们启程了。”
两个黑影忽然从树林里飞起来，飞过树林，一直朝着客栈飞去。不到数分钟，他们就停在客栈的门口。
这时，客栈一片寂静，里面没有灯火。天皓摆摆手，示意哈腊从窗户进入。瞬间，他们就进入客栈里，听到蒲掌柜等人的鼻鼾声。二人轻轻地走过大厅，径直走进厨房。
天皓在厨房点燃一盏油灯，拿着灯走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然后两人慢慢走下地下室。当他们走下地下室时，在灯光中看到，地下室空空如也，小山鬼不知去向。
天皓和哈腊愣住了。天皓想一下，转身和哈腊走回头，走上厨房，正想和哈腊说话时，有一个人迎面而来，在灯光中，天皓看到这个人便是蒲掌柜。哈腊一见，连忙抽出短剑，一步向前，将短剑架在蒲掌柜的脖子上，低声说：“不要作声，否则宰了你！”
蒲掌柜脸色遂变，全身发抖，他摆摆手，然后，慢慢地跪在天皓面前，不断叩头，表示请求饶命。
“小山鬼去了哪里？”天皓低声问。
“是……是官府今天派衙役来，押走了山鬼。”蒲掌柜低声说。
“那么，山鬼就在官府的牢房里吧？”天皓厉声问。
“我看是吧。”蒲掌柜声音发颤。
“县府衙在哪里？”
“沿着大路往东，一直走，大约20多公里就到了。”
“你们利欲熏心，居然恩将仇报，该当何罪？”
“我们错了，请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呸，你们真是连鬼也不如，鬼也知道报恩，你们却转眼之间就翻脸。这笔账我们记着，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天皓说完，考虑到需要马上奔赴县衙，于是放了蒲掌柜，和哈腊一闪身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