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当年
次日无霜换上了一条淡粉色纱衣，袖口绣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显得娇小又柔美。
他们三人下午就去了琉璃厂东街。
“我们用霍老太太的名义去找那些知道当年真相的人，现在钓出来一个，不仅如此，我们还查到裘德考的鲁黄帛就是来自这”谢雨辰给无霜解释道。
他们三人来了一个名叫俗人堂的地方。
一进门就看到金万堂在那擦拭着一把古刀。
秀秀看到后夸赞道“这三孔玉刀还行”
金万堂瞥了一眼霍秀秀：“可以啊，内行啊，我还以为年纪轻轻啥也不懂呢”
他们几人并不认识。
谢雨辰瞥了一眼：“看着不错开个价吧”
“这你可就淘着宝了，这个刀现在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金王堂刚想开始忽悠，解雨臣就给他摸了两个亿的价。
金万堂一脸惊讶。
谢雨辰道：“别惊讶，这个刀值这个价，只是顺便问你些旧事”
金万堂疑惑道：“哪件事啊？”
霍秀秀回道：“勿重提”
金万堂迟疑了一下，接着笑道“哪儿件事啊？都勿重提了你还提他干什么”
“那件事你还真没再提啊？”霍秀秀继续问。
“哪件事啊”金万堂笑道“想诈我？”
金万堂转过身继续道“这刀我也不买了，慢走不送”
谢雨辰拍手示意外面的保镖进来。
金万堂看情况不对立马就变了脸色：“怎么，想跟我玩横的是吧，你也不打听打听金爷我在道上的名声，动我，可是要被吊起来打的”
解雨臣只是轻蔑一笑。
结果金万堂就被绑住手腕吊了起来，他叫道“原来是小九爷啊！你看我这有眼无珠的，霍仙姑都说了这是都过去了，怎么还有人来啊！”
霍秀秀抿了一口茶：“我奶奶和裘德考喝茶，问你去不去”
“别啊，千万别让仙姑误会，我卖帛的事就是为了换了点钱，在山里的事我是只字未提！”
帝无霜笑道：“原来帛书的拓本还真是你卖的？”
金万堂后悔道：“什么！你们几个不知道啊！还真被你们炸出来了”
“说说吧，帛书哪来的”
金万堂连忙道：“旧事勿重提，勿重提！”
“好，你不提，我提”谢雨辰示意那几个保镖把他给提起来。
“啊啊啊，手腕折了，手腕折了！我提我提，你别提！你别提！”
很快金万堂就被放了下来。
金万堂告诉了他们。
当年霍仙姑找到他做评估鉴定，给他开的价钱也是大的吓人，结果金万堂迷上了霍仙姑就跟着去了。
“那次行动的牵头是霍仙姑？”解雨臣疑惑道。
金万堂回忆道：“准确来说是九个人”
“九门？”解雨臣与秀秀相视一眼。
金万堂示意他小声点“嘘，小声点儿，那次行动的规模和复杂程度，远超你们的想像”
金万堂继续道，当年他们都还年轻，他年轻，仙姑更年轻，他们当年那支队伍去了四川的四姑娘山，根据他的观察，整支队伍得有两百多人，再加上那些买装备和其他人，加起来得有上千人，而且他们的装备都是苏联的！
他们扎营之后，行动就开始了，金万堂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的任务就是在营地分析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而送到他手里的只有文书古籍，但内容很丰富，有书信有典籍，数量很大 他怀疑里面有个巨大的殉葬墓。
整支队伍就他一个人是搞分类和鉴定的，他们最后要找到东西估计就在古籍里。
有时经常会有伤员会被送回营地，队伍里的人也一直在减少，他们在那呆了很长时间。
金万堂的工作就是把那些典籍翻译成汉字。
直到三年后的端午，突然就没有古籍送来了，他感觉奇怪就出去看了一眼，他跟着一支队伍去了山腰，看到了一处峭壁上哪哪都是山洞 他猜想他们的东西应该就是从那拿下来的。
端午之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几副担架从山里被人抬了出来，上面的人满身是血，随后一大卷帛书被浸满鲜血，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鲁黄帛！
为了那些帛书，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破译书的整个过程，霍仙姑都有在看着 他们都十分重视这个东西。
鲁黄帛分好几种，有一种就极其复杂艰难，但那时的鲁黄帛就是赚这种很难破译的。
但他还是破译出来了，但他只能把他翻译成文字，然后翻译成汉字，但那些汉字也只是密码表层，深层的意思他根本破译不开。
他用了十天才破译成功 他知道鲁黄帛的稀有，他起了贪念。
他偷偷将一张鲁黄帛放在了鞋里，他原本以为这些东西没人查过，就算偷了一张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他们发现了鲁黄帛的丢失，对他们所有人进行了检查，最后查到了金万堂，可在他身上没有发现鲁黄帛。
最后他被带去了一处营帐，营帐里大概有十几个人，其中那个为首的人他没见过，但看着很威严。
为首那个人问他帛书在哪 ，他想着装不知道就好，谁知道那人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朝他的脑袋轻轻一摁，他感觉整个头骨差点就裂开了。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帛书的位置，他原本以为他就要死定了，没想到霍仙姑把他保下了，但他也因此被退出了队伍。
然后霍仙姑也再也没理过他，他从四川回来后穷的揭不开锅，直到来一老外，那孙子开的价根本没法拒绝，他最后生凭这记忆画出了一张鲁黄帛给了他。
但是山里的事情没有给他说过一个字。
“最后那个行动怎么样了”谢雨辰问道
“谁知道啊，我没跟到最后，半截给我开了 那次行动保密程度都成那样了，出来之后那事道上根本就没人知道，你们要想知道就只能问仙姑本人了”
金万堂还特意强调他这些年没找女人，一直都单着呢，他让霍秀秀帮忙转告他奶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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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家古楼的事情帝无霜也一直心存疑惑，那次任务，她不被允许参加，关于张家古楼的事情她知道的也很少。
但她知道那次行动的领头人就是张起灵。
他们得到消息之后就离开了。
霍秀秀猜想道：“我查过奶奶的信，她自六五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什么活动了，要么九门那次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有什么事让九门终止了合作”
谢雨辰也是猜想：“应该是后者，你姑姑霍玲还有陈文锦他们九门二代，都去过西沙考古，这说明九门的行动还在继续”谢雨辰顿了顿看向无霜“可为什么西沙考古那次会有霜儿呢。”
他猜想帝无霜跟九门也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帝无霜失落道：“我失忆了……还没记起来……”
解雨臣碍于秀秀在这，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安慰了一会儿“没关系，想不起来不要紧，我们一起查，总能查到的，不伤心了，乖”
无霜乖乖的点了点头。
霍秀秀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又继续感叹道：“那这个领头人也是够厉害的，能够召集九门，置办这么多东西还一点消息还不透露”
谢雨辰开口道：“是它”
霍秀秀疑惑道：“它是什么啊”
“陈文锦在她的日记当中反反复复的提到过，但始终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什么”
“那用这个字，是不是就没办法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
“它一直都在影响着我们九门的计划，而且开始的时间比西沙早，或者比巴乃更早，从你奶奶到吴三省到陈文锦再到无邪，它一直都在，或许在老九门诞生的那一刻，无论选择哪条路，九门的命运都会受到它的影响”
秀秀忧虑道：“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
“之前吴三省告诉我，我要破这个局，甚至是我的参与，可能也是被安排过的”谢雨辰接着又道：“谁知道我们现在的考察会不会也是被安排了，不过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在里面了，从目前看来，我怀疑它不是一种所谓的力量，而是是一种蛊惑，是精神上的影响，所以才会随时随地，不然这一切都没法解释”
解雨臣想起金万堂的话：“对了秀秀，我想见你奶奶一面”
霍秀秀叹气道：“我奶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她最近要去一次新月饭店”
“好，那我在新月饭店等她”
……
无霜和谢雨辰两人坐车回了谢家。
车行驶着，现在的天也不冷，车窗开了一点，任由风儿扑进来。
无霜靠在谢雨辰的肩膀上疑惑问：“小花哥哥你觉得九门有那么多人，他们会被什么蛊惑呢？它到现在还存在在我们之间。”
“和长生一定脱不了干系，不然陈文锦也不会进陨玉了，霍玲也不会变成那样……”谢雨辰揽着她的腰，使她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如果真和长生有关系 我怕它们会盯上你……我害怕我保护不了你……”
帝无霜和当年的事情一定有所参与，那西沙海底的照片就有她。
“放心吧小花哥哥，霜儿是不会有事的”
很快帝无霜就接了一个电话，是吴邪打来的。
他们约在杭州见面。
这次是阿乔来送她的，谢雨辰帮她照看着生意，是不会有事的。
“老板，我可想死你了~”阿乔上来就想来个爱的抱抱，但是被无霜灵巧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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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不至于，就几天不见而已”
“老板现在都不爱我了，连个抱抱都不舍得赏给我了”他们一起去了吴山居。
“这叫男女有别，你女朋友要是看到了，我怕是要成秃驴了”
是无邪爷爷的吴山居，地点就在北京。
一穷和吴奶奶都在这里住。
无邪和王盟去了长沙的一处学校，那有巴乃考古队的线索，他在那里得到了他三叔给他的提示，示意他去找小满哥那。
小满哥是他们吴家养的一条狗，这要不是是吴家人，都还不知道。
无邪去翻了狗窝结果真让他翻出一张建筑图。
帝无霜接过图纸一看是样式雷。
这可是个好东西，样式雷只是一个家族的代称，雷士家族代表着天下第一的工匠世家，中国有五千多年的发展历史，虽然样式雷家族只存在了两百年，但当今的文化遗产，有五分之一的出自这个家族，包括清家族和圆明园。
估计他们最后建设的应该就是水下的张家古楼和广西的村子。
之后这个家族就如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了。
这可见这份样式雷的重要性。
无邪找了图纸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这时候有人出五亿要买他这张图，但是他没同意，他只想搞清楚这样式雷的秘密。
后来对方送上来一份名片，邀请他去一趟新月饭店和他们老板亲自聊。
无邪给胖子和小哥打了电话，让他们先回北京。
胖子也是得知他们要去新月饭店担心不已，他激动道：“你们等着啊，我和小哥明天就回北京，那水可深着呢，你们等我啊！”
挂了电话后，无霜两人单独见了面，阿乔和王盟两人在外面等着。
无邪也是把整个过程告诉了无霜“我在去寻找巴乃当时的资料，可结果也是什么都没发现，三叔有意在提醒我有人在监视我……你还记得那个录像带里面的内容吗，那张和我一样的脸！我在那密室的封条上发现了瘦金体！那是十几年的瘦金体，那人的笔迹和我的一模一样 就连力道都一样，而那时候我的瘦金体还是我爷爷教给我的”
无邪不知所措的拉着无霜的衣角害怕道“我现在都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他不敢做的太过分，他怕无霜会厌弃他。
帝无霜揉了揉他的脑袋，他也是低下了头任意她玩。
无霜笑道“这个世界上巧合很多的，这不刚好就被你碰一起了嘛，至于录像带的内容你不用放心上，那可能是假的，万一是合成或者有人带了人皮面具一不小心就弄成你的某样了是吧”
无邪知道她没说真话，他开口问“无霜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信息，比如西沙考古队？”
帝无霜看了他一眼，伪装成很无辜的样子，她摇了摇头。
无邪清澈的眼神中带着失落：“可是那天，你叫错了我的名字”
他还记着她当时叫他阿羽呢，他这才重新怀疑起后面的一系列问题。
帝无霜知道他会这么问，她毫无破绽的答“阿乔的全名叫乔羽，那时刚醒来视线有点模糊，把你看成他了，我那时还以为我穿越了”
无邪点了点头，信了。
无霜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她伸手抱住了无邪，无邪也是赶紧回抱，可她却听到女孩在他耳边轻轻抽泣。
“吴三省明明答应我能帮我恢复记忆的，可到现在我还是关键的事情一件也没想起来……我现在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古楼里了……”
帝无霜这么做只是现在不想透露出什么信息，她要他自己去查 自己慢慢发现一切。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和阿灵，为了利用九门和无邪除掉对他们有威胁的它，她早就离开九门了，她现在恨不得干掉所有九门的人 一雪当年。
无邪也是安慰了好长时间才安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