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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月饼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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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微风,温度适宜,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饭罢,尚没有多少困意,

    夏时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摇啊摇啊看月亮,听着洗砚说起,这蚊子七月硬嘴,八月软嘴,九月蹬腿,现在有风它还站不住,傍晚在院子里小憩,真是好极了,要是再能架上个汤锅子,新鲜的羊羔肉那么一烫,嘿,那滋味~绝!

    夏时被他说的向往,对他手里的东西也向往,

    他正在院子里的井边清洗一堆木头的模具,据说是做月饼的,在镇子上恰好遇见卖的,赶上时节前,正好买了来。

    模具圆圆的,里面分别刻福、禄、寿、喜、团、团、圆、圆,一共八个字,分八个模具。

    洗砚说:“……这做月饼讲究着呢,枣子要泡好,再去核,只留最香甜的果肉,然后碾碎成泥,油最好用上好的清油,要长生果榨的,面要用最细的白面……,红豆馅儿的同样……”以前每年中秋的时候,府里人多,需要的月饼也多,府里的大厨都让他帮忙,洗砚帮了这些年,看了这些年,有几分自己的心得。

    大厨以前总说,可惜府里的爷每次都不是全在,吃不上他的手艺,

    要是大厨还活着,看到六爷能吃上了,指不定能多高兴呢。

    洗砚刷的开心,夏时吃的开心,

    “泡过的枣子确实好吃,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姑娘尽管吃,这本身就是买给你吃的,做月饼这些可不够……”

    “这不是给爷补身子的吗?”

    “爷补身子可不吃这个?”

    “那爷吃什么?”

    “……咳咳!”

    “……我想吃果子馅儿的。”

    “姑娘说的是蜜饯,这个我可会一些,五叔公家有棵果子树。”

    “这个季节?什么果儿?”

    “树上的早摘了,但是晒成了杏干儿……”

    “模子晾在哪儿,我给你帮忙吧?”

    “……”

    两人闲聊说话,

    奎山在院子的另一边练刀,那么长一把,武的虎虎生风,树叶子乱刮,幸亏院子大。

    哑奴抱着孩子,在另一边挨着夏时和洗砚溜达,只要家里的两只话唠唠上了,他就总是会凑上来,

    他自己不会说话,教不了孩子牙牙学语,就只能这样,希望孩子能多听几句……,

    南风不知道在哪里,自从他当回暗卫的本职,就很难看见他了,不打开探测仪器,你休想知道他在哪里,隐藏之术,堪称绝技。

    “来,我抱抱!”夏时晾好了模子,洗砚刷盆,她找哑奴接过孩子:

    “我现在很熟练了呢,来,我给小念念唱歌!”

    孩子乳名念念,

    哑奴把孩子递给她,

    夏时抱在怀里,开心的说:“看吧小念念,我厉害吧,我好看吗?叫姐姐,叫漂亮姐姐……”

    从屋里出来的楼军泽:“……”!!!!!

    “我有一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

    歌声欢快,歌声也温柔,

    月光也温柔,

    温柔的月光洒下来,将院子里每一个人的影子,拉成细长的剪影,

    他忽然觉得,时光在这一刻静谧,世间最温暖的,莫过于这些世俗平常的轻言碎语。

    直到外面酸菜叩响了门,这是约定好的晚饭后出发的时间。

    洗砚仔细的擦完手才过来禀报道:“爷,我们打算去镇子里看看,趁着夜色,去问问那些铺子的掌柜,到底是何缘由……”

    要夜半叩门问密事?

    夏时听见顿时亮晶晶了眼,

    楼君泽看她雀跃的样子,说道:“既然要去,夏姑娘也跟着吧!”

    夏时:“好!”

    夏时把孩子递给哑奴,和洗砚一起出门,跟酸菜会合,顶着月色走了。

    楼君泽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远去,

    奎山在后面问:“爷,夜深了,镇子上又来了许多生面孔,不过是几个宵小,姑娘这样的身份,何必……?”

    楼君泽:“让她去,不可打扰!”

    她本就是来这世间走一遭,看看这世间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利益争斗,

    现在,去见识几个小啰啰,甚好练手,

    楼君泽转了身,

    漠然片刻,到底还是说:“南风跟着,去护卫!”

    “是!”

    ……

    镇子上,一道街后面的民房里,杂货铺的东家兼掌柜兼小二正在拍大腿,嘴上长着燎泡,晚饭都没吃得下!

    “唉,这事儿整的!”

    “唉,你说这事儿整的!”

    “唉,你说……”

    “在拍,在拍腿都肿了!”老伴儿端着一碗高粱饭,给他递过来,说:“好歹塞一口!”

    “……”

    “一口不吃人哪受得了?”

    “唉,吃不下啊,一辈子没干过这事儿!”

    “这铺子从俺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从来最重一个信字……诚信……俺从识字就俺爹就抓着俺的手,先学的这两个字……”

    老板为人至诚,

    而且这里交通也不便利,很多人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鸡蛋个大的小事儿,互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要是干一件没信誉的事儿,那可真是,能被人记住大半辈子,天天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店里的招牌很难看,算是脸都丢尽了,

    “那几块儿砖又不占地方,又不像吃食容易坏,还不用咱搬,其实心里愿意着呢……”

    就算不愿意,以他的脾气也是早早说清楚,他不是那种临阵反悔的人啊,而且一担子挑儿还在人家作坊做事,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老啦老啦,干了这种事,被好多街坊都瞅见,丢人现眼,要不是有人拿菜刀指着他……

    他家里老老小小的,十几口儿,都是妇孺,惹不起啊,

    杂货铺的东家老鳖头儿的一担子挑儿,为了这个事儿,懊恼的睡不着吃不下,长了两颗大燎泡!

    正难受的不行,

    后角门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一道街这里,镇子上人家聚集的多,多数人在铺子后面,都有一个角门,直接通到一道街后面的民房里,是平时进出的地方,

    角门和一道街的商铺后院之间,有一条极其狭窄且弯弯扭扭的小胡同,皆因房子盖的近所致,

    几人走的,就是这个半通不通的狭窄小胡同,

    这个时候敲门?

    直给一家人惊的,别不是那谁又来了吧,

    “叔,老周叔,我们是溪水村的!”酸菜在外面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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