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祸兮伏矣 第二百五十五章 蒙红巾公子甚欢愉
老妪摸了摸脑袋,道:“这个确实是不知晓,那是个高墙屋瓴,根本看不到院外之物。老身也曾想着要出去逛逛,哪晓他们不让,也就罢了。”
庄恕突然向莫云天道:“我看我母亲也就知道这些了。别的她一个老人自然不似我们年轻人一般,能说这么些已经不错了。”
白瞿还待再说,莫云天却将他拦下,只道:“倒多谢老人家配合,至此您就在此住下我会派人护您周全的。”
那老妪道:“这位官爷,你可别忙活了,那些人并未对老身做什么,反而伺候得很好。老身向来也没受什么委屈,自然用不着官爷保护的。”
庄恕急道:“母亲啊!那帮人不怀好意,借着儿子的名义诓骗于你,实则只为要挟孩儿。你以后可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儿子每日也会回来的看望您的。”
老妪道:“庄儿放心,为娘记下了。只是你那离得远,每日回来该是太辛苦了些。”
莫云天笑道:“庄先生自也不会每日皆回来望候,我这里会派人盯着。一旦有歹人出现,定会保老人家平安的。”
庄恕抱礼称谢道:“如此便多谢侯爷了。”
老妪道:“不用官爷麻烦,老身真的无事的。”
庄恕道:“母亲,你就听孩儿的吧。你若得侯爷保护,孩儿也不必日夜为你悬心了。你若不得官爷保护,倘或有了事故,叫孩儿可怎么活呀。”
说着已滚下泪来,得蔡氏与莫云天好生安慰一番方罢。
莫云天自知没什么好问的了,只是嘱咐老妪道:“您老人家倘若想起什么来,定要与庄先生说。本侯便即告辞了。”
老妪应允了,庄恕送他出去,白瞿倒还不死心,只对莫云天道:“侯爷,难道就这样罢了?”
莫云天道:“不然你还能怎么样?她一个老人,那帮人何等精明,怎会露出什么破绽给她!你且别急,先将这里盯住,七雀门的人也与你的人一道盯着。且定要记着在这迷园巷内暗暗访查,本侯总觉着这里不甚平常。”
白瞿领命。莫云天走出院外,庄恕亦要回紫麟书斋,莫云天便着人将他送回,自己便到这附近走走。恰遇冷厥从天而降,落在莫云天身前,朝莫云天道:“侯爷可有收获?”
莫云天摇了摇头道:“那帮人做事滴水不漏,并未留下一丝线索。”
冷厥急道:“侯爷快跟在下讲讲。”
莫云天便将方才老妪所说告知于冷厥,冷厥听罢沉吟不绝。半晌才道:“如此看来,那帮人还真的未曾想伤害那老人家。”
莫云天道:“这也情有可原,一个六旬老人自然不必如此。”
冷厥道:“可那些人向来残暴,侯爷认为他们会因此而善待老人家么?”
莫云天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呀。且他们是偷窃赈灾金的贼盗,并非杀人如麻的凶徒,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的。”
冷厥笑道:“侯爷到现在还以为他们仅仅只是盗贼么?如若他们只是为了窃取那万两黄金,那耗费巨大人力的地下诡城又该如何解释?难道仅为偷取黄金而如此不成!”
莫云天道:“赈灾金存放于银库,他们不使非常之法,又该怎生盗取?”
冷厥道:“我若是他们,则必定会在押解的路上下手,而绝非在京城之内下手。且这符咒之音又是何意?也是为了偷取黄金不成!”
莫云天叹了口气,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冷厥道:“侯爷,老人家被捉却毫发无损地送回来本就不平常。如若只是为了要挟庄先生,待到那三名反贼被抓,却为何要送回老人?庄先生明明没有遵守承诺,结果反而无事,这讲不通啊!”
莫云天点头道:“的确不错,看来此处还得详加探查为是。”
冷厥道:“侯爷既已问过,想来也不好再问的。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先盯着此处,且这个庄先生也要派人盯着。”
莫云天道:“为何盯着庄先生?难不成你竟是怀疑他?他可是受害者呀。”
冷厥道:“也并非怀疑,在下总觉着那帮人还要在庄先生身上下手。再说了,这回他们掳走了庄先生之母,下回就不知道会是何人了。且庄先生违背承诺,那诡灭族难道就不会找他的麻烦?”
莫云天道:“有道理,就依你。”
冷厥道:“总之也无需侯爷费心,只是此处侯爷派些人盯着,在下这里也会派捕快埋伏。另外这庄先生的药香楼在下也不会放过,并庄先生出书斋回家的这一程路,在下也会派人的。”
莫云天颔首道:“甚好甚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近来又得辛苦副使了。”
冷厥道:“这本是在下职责所在,侯爷无需客气,只是三公子不知近日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莫云天道:“应当好多了,你若有空闲也可去瞧瞧,他倒怪想你的。”
冷厥笑道:“侯爷说真的?三公子竟会记挂在下不成?”
莫云天笑道:“也不过是我白忖度,然那小子竟是格外看重冷副使,如何能不记挂副使呢。”
冷厥翻着白眼道:“我看侯爷是要在下前去望候三公子吧,也不必这样绕来绕去的。”
莫云天大笑,道:“你既知道,就该识趣才是。”
二人小谈几刻,便各自分开。冷厥吩咐紫衫捕快之后,亦叫人去唤了蓝衫捕头来此。只以人手不够为由,令蓝衫捕头带着蓝衫捕快去药香楼内盯着,如遇庄恕出斋,亦要跟随出去。且在斋内走动,亦要暗中保护。想来蓝衫捕快机敏,保护一位教书先生自是不在话下。
分派完毕之后,冷厥便依着莫云天之命,去上骏府看望几日未见的莫放。只因他向来不走正门,那些下人自也不识他的身份。自己也还遵循日常之法,自那府侧高墙而入。直接进了西府内,很快便至莫放所在的院落。进了院门,稍走几步,遂翻身上至屋顶,再趴在窗户边准备捅破窗纸瞧瞧莫放在做什么。
哪知还未伸出手来戳窗纸,却听得里面发出十分欢脱之声。其中夹杂着数位丫头们的声音,竟还有莫放欢欣之声。冷厥一时惊疑,尚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便忙戳破窗纸,透过纸孔往屋子里面看去。
只见莫放正双眼蒙着红巾绸子,满屋里东奔西跑的是数十位丫鬟。莫放就在那逮着一个是一个,摸脸摸轮廓摸额头,猜测谁是谁。
冷厥见到这般场景,一时倒也怔住了。只静静地看着莫放同丫头们厮闹。
那莫放倒也越发起了兴头,愣是玩到晌午时分,这才罢了。草草吃了午饭,就要回来歇午觉。
却见一蓝袍从天而降,莫放登时愣住,身旁的丫头们还以为贼人闯进府来,正要喊人。
莫放见到那身服侍,便知是冷厥,忙命她们不可,只说:“这是我朋友,你喊什么喊!”
丫头急忙打住,冷厥回过身来笑向莫放道:“几日不见三公子了,公子近日身子可恢复了?”
莫放笑道:“我这身子好不好的,你也不来瞧我,如今待我好了,你又巴巴地过来假惺惺。既来了,咱们出去吃酒去!”
说着便要拉冷厥,冷厥只道:“公子既要请在下吃酒,何不就在这府里,倒是出去做甚?”
冷厥道:“我这几日甚是憋闷,总想着出去耍耍,今儿你来得正好,正好陪我出去找酒楼吃上一吃!”
旁边那小丫头道:“公子不是前几日才出的的么?如何却憋闷了。”
莫放忙道:“你懂什么!插什么嘴!”
小丫头道:“奴婢是怕杏红姐姐不高兴,才劝公子的。”
莫放道:“你倒听她的,我与你说的你倒不听了?她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么!”
小丫头听这话,也不敢则声了。
冷厥笑道:“人家关心你,你何故如此,再说我这几日倒在外头奔波。也不想出去,如能得公子在这府内赏一口酒吃,那自也十分惬意了。”
莫放道:“那还不简单,且随我去屋里。”
冷厥道:“瞧公子气色甚佳,向闻公子精通骑射,在下今日倒要见识见识,不知可否与公子马上饮酒。便在府内的演武场中,公子可有雅兴?”
莫放满口应承道:“倒也有趣,亏你想得出来,有何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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