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痛苦和绝望
透过这个大型的“棉花球”，玉书一开始还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甚至可以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也有两个白色半透明的“棉花球”。
是言真和露露。
但是那两人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及时使用道具，被海水一顿冲击之后陷入了昏迷，所以现在两人都是一种不省人事的状态。
之后玉书在这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被旋的头晕，她也闭上了眼睛平复自己的状态。
不再去看外面的场景。
过了一会她察觉到自己的眼皮突然被一阵亮光刺中。
所以她睁开了眼。
“棉花球”落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高耸入云的玉雕柱子上镶刻刻着繁杂的花纹，看起来古老又透露着神秘，在最顶端还镶嵌着夜明珠。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夜明珠，整个大厅才会是亮堂堂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耀眼。
这里像是另外一个世外桃源，“棉花球”察觉到了没有危险，自动打开，玉书缓缓游出了“棉花球”。
她注意到，这些柱子的最底端和里面那些摆放着的价值连城的装饰物上，都挤满了一层灰，特别是柱子的底端，本来是紫色的巨型珊瑚，看起来美轮美奂，但现在已经有一些长相不算精致的杂草丛生，破坏了那份独有的精致感。
她游过去用小刀将碍眼的杂草给除掉了。
没了那些杂草，就变得顺眼了许多。
这个地方像是被废弃了很久一样，里面的一些装饰物已经有被海水腐蚀的迹象，一些细小的海洋生物也在这里筑巢，把那些精致的器具当做自己的窝。
玉书见不得美好的东西被破坏，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言真和露露的身影，估计是被漩涡给冲散到其他地方了，但是玉书并不怎么担忧，因为从001那里买来的道具必然是不会那么鸡肋的，保护那两人还是绰绰有余。
她准备往这座宫殿更深处去看看。
挥动着自己的双臂，玉书往里面游去。
因为使用了道具，所以除了需要自己游泳之外，玉书完全能够呼吸，视线也不会受阻。
里面的建筑风格和蓝星旧时代历史上的古代帝王皇宫很相似，甚至比任何一位帝王的皇宫还要富丽堂皇，里面还融合了一些古西欧式风格。
越往里面游，左右两侧的柱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的壁画。
这些壁画上的雕刻甚至比在海洋馆看到的还要精美很多，一眼就能将人吸引。
不用玉书特地的去注意，就是余光看到也会让人停下脚步的程度。
玉书朝那些壁画游过去。
她没有错过任何一幅壁画，也没有错过壁画上任何的信息。
她的眼睛就像是激光扫射一样，将壁画上的信息分析的明明白白。
也牢牢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越看到后面，玉书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
她在心里感慨道：“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那些被掩埋在副本深处的真相。
壁画上的蓝色尾巴人鱼，不再是海洋馆的无脸男，玉书清楚地看到了蓝色尾巴人鱼的长相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男人俊美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动作中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原来你曾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
玉书的眼神看向壁画上的渔民。
这个副本
她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回事
她继续往里面游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刚刚被她触碰到的那副画像上，发生了变化。
蓝色鱼尾的人鱼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在玉书离开的时候，俊美的人鱼睁开了他的双眼，露出了一双蓝色的瞳孔，原本毫无弧度的嘴角现在却慢慢弯起了一个弧度，看着玉书的那双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温柔。
一对明亮的眸子一直注视着玉书的离开，直到玉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之后，俊美人鱼才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弯起来的嘴角也再次垂了下去。
玉书游着游着就突然回头了一下。
随后她疑惑地收回了自己视线。
总觉得
有人在注视着她
但是这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了。
越往里面游，玉书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白色雾气，看四周的声音东西都是模糊的。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自己过度用眼了，玉书她闭上眼睛揉了揉一会，但是再睁开的时候视线还是处于一种受阻的状态。
道具好像在这里也不管用了。
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四周的一点光亮，透过那些光亮打量着四周。
这里面荒废了很久，并没有传说中的人鱼，所以里面也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
唰——
玉书四周的水流似乎被某种物体划破，变得湍急了一秒。
她立马朝着拿出变得湍急的水流看过去，但是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唰——
玉书一个转身，朝着自己身后看去，依旧没有东西。
唰——同样的声音好似在她的耳边响起，这次的感受也更加明显了，那湍急的水流似乎是擦着她的耳边划过去的。
原本的一点点光亮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本就视线模糊的玉书现在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周遭一片昏暗。
目前也只能够靠着自己的听力那辨别那些水中的东西。
从水流的湍急和流动的水域面积可以推断出，那些东西体积比玉书要大很多，并且它们很灵活，也十分的聪明，懂得寻找玉书的视角盲区，知道怎样卡视野才能够让玉书不发现它们的存在。
如果此时有光亮，玉书能够睁眼的话，就能看到，在她的最下方和头顶正上方都有一只体积庞大的人鱼，玉书的身后也紧紧跟着一只人鱼，在玉书转身的时候，那人鱼也跟着玉书转身的弧度调整自己的站位，就完美隐藏在她的身后。
玉书的视野根本就看不到它们，只能通过其他的感觉器官来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这三条人鱼身上的鳞片都是不完整的，有一些钻痕、被刀切过的痕迹，缺了部分完整的鳞片，还零星挂在鱼尾上的鳞片也是缺了个口子，或者少了半边的鳞片。
能够看出来它们鱼尾上的鳞片曾经被锋利的器具残忍割掉了，那些割不下来的、或者缺了半边已经不完整的鳞片，才有资格被留在它们自己身上。
三只人鱼的眼神里没有对玉书的恶意，在看到玉书用手划拉海水想要抓住它们的时候。
人鱼们的脸上还露出了调皮的笑意，它们只当做玉书在跟自己玩游戏。
而恰巧它们也在跟这个两脚兽玩耍。
甚至还玩的不亦说乎。
玩了一会，玉书也可以察觉到了，在她四周的那些东西似乎像是在逗宠物一样跟她玩耍？
玉书勾了勾唇角。
放慢自己的速度和周围的小家伙玩耍起来。
这些小家伙完了会似乎也玩够了，因为玉书抓住了一条滑不溜秋的尾巴。
只是手上传来的那种有些刺手的感觉让她微微疑惑了一下。
她轻轻抚摸着这条鱼尾，感受着它带来的触感。
有些地方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的鳞片差点将她的手划破了
鳞片怎么了？
为什么会缺了一些？
玉书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自己身边的小家伙是隐藏在深海中的“人鱼”。
和海洋馆顶楼在容器里那些东西不一样，她周围的或许才是真正的人鱼
玉书购买了一个发光道具。
道具被她拿在手上，发出光亮的时候立马就可以看见周围的场景的。
虽然她眼前依旧是有些模糊的，但是这些光亮也足够她能够看见深海中的生物是什么了。
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玉书的眸子瞬间睁大了。
“这”
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摸着它们的鱼尾巴。
这一次她不再像刚刚一样随意抚摸，而是小心翼翼的。
一条本应该完整的鱼尾，现在却早已经千疮百孔，与为上的鳞片也没有一片是完整的，都有过被锋利器具割过或者砍过的痕迹。
看起来惨不忍睹。
一条条美丽高贵的鱼尾，此刻却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现在已经变成了丑陋的鱼尾，任谁看到了都会忍不住移开眼睛。
但是玉书却好好地盯着这些破碎淋漓的鱼尾。
仿佛透过这些残破，看到了人类高高挥起的锋利武器，毫不犹豫的在人鱼身上刺下一个又一个坑，将它们的鳞片生生从它们的肉体上割裂下来。
洁净无瑕的鱼尾被扎的千疮百孔，大片的血迹流入海水中，将整片海水都染成了血液的鲜红色。
而人们的脸上，却挂着充满欲望、毫不休止的笑。
如同坠入深渊般的欲望使他们停不下自己手中挥动着的利器。
玉书的心中百感交集。
看到这些，就连她一个局外人也感受到了人鱼们那种绝望和痛苦的感觉。
一直相信和庇护着的人类对自己刀锋相对，而自己却还心存善信，没有办法反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漂亮动人的尾巴变得残缺！
那该是一种多么失望和无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