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楼法器
大凶医馆正式开张！
悬挂在大门两侧，“渡人不医人”和“驱邪化凶吉”两个金字牌匾，也随着揭开面纱。
又有陈年请来的艺班，卖力的吆喝。
人们也便知道，这不“医”人的医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开业大吉，陈年从天明一直忙到傍晚。
送走了最后一批宾客，终得了清静。
他回到医馆前厅，望着高高挂在，进门正对的那面墙上，写着“逢凶化吉”四个大字的黑底金字牌匾，看了许久。
陈年缓缓坐下，坐在牌匾正下方的檀木凳上。
江浅在他身旁的凳上坐了下来。在确定四下没有探子后，才担忧道：
“我探到鬼魅阴物也渗入了净土。山河移位，让这陵州净土，也不再平静。
陈年，你如此行事，容易招来阴祸。
平罗鬼帝还在暗处，对你的至阴体跃跃欲试。
我走后，怕你应付不来。”
“师父，放心吧。”
陈年深远一笑，拿来纸笔，在纸上写道：
“丫头，隔空有耳，我写你看。
我借着世间心眼撬动山河移位，让帝星再现。
也撬开了一条联通阴间鬼域的阴阳裂缝。
鬼魅阴物就是顺着这道裂缝，进入阳间长城内的净土。
估计鬼差来此，是为了将这些逃出来的鬼物抓回鬼域。
除了鬼差，这些都在我的布局之中。
修习阴诀需要不断的炼鬼。
若到阳间长城外，变数太多，不好掌控。
若在长城内的净土，留下鬼魅。
我便可以踏着净土，从陵州开始一路北上，一路炼鬼充盈气海，一路找寻融汇余下四方鬼帝。
我会在这八方净土，四州四城，都留下“大凶医馆”，再收些得力门徒。
这样！纵是我离开净土，也能有人保净土安宁，不被阴物侵蚀，让我无后顾之忧。
丫头，我的每一步棋，你都知道。
唯独这一步，没跟你说。我是怕你担心。
如今你也探到了，估计也猜到个大概，我就必要再瞒你了。
丫头，百年之约，我输不起。这三年，我必须重回帝境。”
江浅愁眉紧锁，读完了字条，翻手烧尽。
她五味杂陈，心绪难平。
平复良久。
江浅的面色渐渐平静，眼中的波澜渐渐消散。
她不再去忧心将来，转而问起了当下。
“这几日，你不仅将陵州城摸了遍。
也把城中大大小小的青楼探个清楚。
何时动身，取法器？”
陈年嬉笑道：“今晚便去。”
“师父，你着急了？要不你扮成个俊俏公子随我同去。
今晚，换我指点你一二。”
呼……
前厅内，忽然刮起一阵寒风。
江浅冷冷道：“信不信，我先阉了你。”
陈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师父，我今日晚些回来。
从你那拿些银子……”
陈年头也不回，跑出了医馆。
他穿街过巷，熟门熟路的走进，一个叫“绣春院”的青楼里。
“凌香儿，你奶奶留下的遗物，今天就该物归原主了。”
陈年边在心中合计，边轻车熟路的直奔二楼，找到青楼的老鸨。
“我找凌香儿。”
陈年从怀里掏出个分量十足的银锭，按在桌上。
老鸨看着桌上的大银锭双眼放光，却面露难色。
陈年见老鸨迟疑，又从怀里摸出个银锭，放到桌上，底气十足道：
“今晚，凌香儿我包了。”
老鸨略有迟疑，脸上堆起笑脸，“官人，我这绣春院，还有别的花魁。
那俊巧模样，也不输凌香儿。个顶个儿的水灵，那小脸儿啊，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
陈年又从怀里掏出个银锭，砸在桌上，坚定道：
“今晚，我就要凌香儿。”
老鸨见陈年犟的厉害，又不想得罪这位财大气粗的公子，便叹声道：
“那我就不瞒官人了，凌香儿被陵州牧的少爷包下了。
他不准凌香儿接客，只能服侍他一人。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陈年顺势问道：“陵州牧的少爷，要给凌香儿赎身吗？”
老鸨摇了摇头，警惕的四下瞥了瞥，凑近小声道：
“我见官人面生，想来是外地人。
官人有所不知，那陵州牧的少爷，向来跋扈。
城中的花魁，都被祸害的够呛，都是敢怒不敢言。
谁被看上了，只能自求多福了，运气好的能留个全身。”
说到这，老鸨凑到陈年耳边，“这运气不好啊，连小命儿都保不住。
再惨一点，被做成‘人彘’，生不如死。”
陈年在气海问红袖：“寻常的武夫，我能打几个。”
红袖娇声应道：
“小魔头，你不是明知故问么。在陵州，禁制压制修者，却不压制我。
对付寻常武夫。还不是，想打几个就打几个。
你快些就行，我还急着去找男人呢。”
陈年轻轻一笑，笑容转瞬即逝。
他又从怀中掏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连同那三锭银锭，往老鸨身前推了推，问道：
“凌香儿，现何在？”
老鸨迟疑犯难。
陈年仰头望向三楼，“可是在三楼的春香阁。”
老鸨顿时神色紧张，赶紧侧移一步，伸手拦在陈年身前，
“官人，万万不可。”
陈年不急不躁，从容自若，
“老妈妈，你拦不住我。
我不难为你，你放我上去。”
老鸨眼神坚决，挺了挺腰身，还算客气道：
“我不想得罪了官人，但陵州牧我更得罪不起。
还请官人高抬贵手，收回这五百两，我们相互都给条生路。
这么跟官人说吧，陵州牧宋玉大人。不仅是地方郡守，还背靠着修门联盟。
就连当今圣上，都得给宋大人几分薄面。”
陈年神色坚定，“我意已决，还请老妈妈放行。
我自会做的周全，不会牵连你的绣春院。”
老鸨脸色转冷，
“我好话已说尽。若官人执意硬闯，我绣春院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老鸨抬手拍了拍掌。
掌声落，便有六个彪形大汉来到二楼阶梯口。
老鸨退到一侧，六个大汉一拥而上，围住陈年。
这一时动静闹得不小，却无人敢上前围观。
陈年从容一笑，周身散出寒气，双眼渐渐泛白，瞳孔仅剩一个黑点。
他迈开脚步，缓步上行，整个人灵动轻盈，宛若舞蹈。
云淡风轻的，便将扑来的大汉逐一放倒。
没受丝毫阻碍，就登上了三层楼。
老鸨短暂失色，慌忙朝向二楼的尽头喊道：
“玄阴先生，请您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