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夜里的阴谋
深夜的寒风呼啸，银色的月光洒在燕月关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寂静而祥和的景象。
然而，这份宁静只是一种假象，隐匿在黑暗中的阴谋即将爆发。
这一刻在燕月关外二十里的西夏中军大帐中，赫连决与元朵儿正在密议。
“依你推测，夜里城防有多少守军？”这时的赫连决一改平日的懒散态度，眼里盯着大帐中的战场沙盘。
元朵儿毕恭毕敬的回道：“根据撤回来的兵士汇报，城墙防备守军约三千人，后备守军五千以上，如果唐军一直龟缩在城中，伤亡会极少。”
赫连决指着沙盘上的燕月关说道：“我二哥早已谋划好，到时宇文平封会在午夜打开城门，届时会以火光为信号，你率旗下异族兵主攻城楼，正面由拓跋无极两父子冲关。”
听到拓跋无极两父子，元朵儿眉头一挑不屑的说道：“我会让手下两名吐火罗副将，多哥及
隆察二人一起冲杀唐军，如果能遇到赵成良，定当全力格杀。”
言下之意，元朵儿渴望自己能拿首功。
赫连决看出了元朵儿的心思，便接着道：“把燕月关拿下之后，必须快速攻打拒马镇，现在拒马来镇的赵家军基本都在燕月关，拒马镇必定空虚。”
元朵儿看着沙盘上燕月关背后的拒马镇说道：“如果燕月关失守，唐军必然后撤，燕月关距离拒马镇只有约莫五十里，唐军极有可能突围后坚守拒马镇。”
赫连决浅浅一笑，说道：“所以这次我把他也叫上，唐军要撤回去，只怕最多十存一二了。”
“他？难道是说，萨尔沙？”元朵儿对自己的猜测也有点错愕。
赫连决点了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四大先锋之中，这次我们只调动了你和拓跋庆，我二哥为了保险，让萨尔沙今晚赶来，只要他到了，唐军想退守拒马镇就难上加难。”
元朵儿挺了挺坚实的胸膛说道：“连四大先锋之首的狂人 萨尔沙都来了，燕月关和拒马镇就触手可及，三殿下，我先行准备，今晚听你号令。 ”
说罢元朵儿行了一礼就退出了中军帐。
赫连决看着沙盘上的燕月关，呼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二哥真是雷霆手段，的确更有魄力做大夏之主。
子夜时分
燕月关内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残月洒血迹斑斑的城墙上，映照出令人深邃的黑暗。
宇文平封的军营内，火光熊熊，此时这批边军早已换上重甲，并且把后唐边军头盔上的红缨换成了雁翎。
这群边军从集结到列队，没有人发出一声多余的声音，哪怕是收刀入鞘也是动作轻盈，整个军营内的气氛格外凝重。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兵将神情肃穆地一起看向宇文平封。
宇文平封换了一身重甲正笔挺地站在军营前，风吹动他的衣袍和长须，显得格外肃杀。
“宇文家的兄弟们，后唐已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病狗，我宇文平封怎会固守不前，任由朝中奸臣摆布，宇文家尽管是降兵降将，驻边十数载，祖上先辈战死沙场的多不胜数。但换来的是朝廷的冷漠和猜忌。”
“各兄弟跟我出生入死，我宇文平封的富贵就是你们的富贵，宇文家的保障，也是你们在九曲镇中妻儿老少的保障。”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西夏八十万大军，必定会扫平西北六镇，为了家人，为了你们自己，今夜必定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我先辈没有带兄弟们安居乐业，这事情就由我来完成，让九曲镇永保太平！”
宇文平封铿锵有力，动之以情的话语，让这群边军，此时死心塌地。
此时有两名副将，走到了宇文平封身旁，其中一名腰间别的两柄钢刀，另一名手上拿着一柄长枪。
宇文平封对着，持长枪的副将说道：“方德予，你带领五百人把城门关口的守备解决掉，打开城门口，放出天火作为信号，我会和黄帮主率数千兵马，把中军各个将领的营房包围起来，让他们插翅难飞。”
方德予拱手回了一句：“末将这就前去准备，丑时前必定能打开城门。”
宇文平封口中说的黄帮主正是腰间别在两柄钢刀的副将。
宇文平封扭头对着手持双刀的副将说道：“黄帮主，你带领你手下赤虎帮的刀手，跟我去围杀赵成良他们。”
手持双刀的副将正是西北黑道赤虎帮的帮主黄啸天。
黄啸天昂首回应：“这次我赤虎帮来了几十位帮中好手，个个都以一挡百，与宇文将军联手，必能轻易制伏赵成良。若他们愿意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有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若不从，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宇文平封眼神凝重，微微闭上眼睛，表情坚决，“哼”了一声后说道：“赵成良和李寒衣两人对后唐都是死心塌地，我们必须做好全力拼杀的准备。到时就有劳黄帮主亲自出手了。”
与此同时，燕月关内的大部分兵士沉睡在梦乡中，没有人察觉到这个阴谋。
子时三刻。
方德予手提长枪，带领着五百名兵士步伐稳健地穿过夜色，走近了燕月关的城门关口。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如果此时有人能看得清楚，这群兵士的面容的话，会发现他们个个都是目光冰冷，满脸煞气。
方德予让几百兵士分散接近城门，单独率领几十名兵士前往城门关口。
即将接近城门时，一名后唐的守备将官喊道：“前方何人，此时已经午夜，任何人不得接近城门。”
听到这名将官喊话，守备城门的一小队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对准方德予。
方德予没有半点惊慌，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我乃宇文军中的步军统领，方德予，奉宇文将军之命，前来换防，此事赵将军，已有知会。”
此时这名将官面带迟疑，问道：“据今日赵将军吩咐，城楼巡视的确是由宇文将军来负责，但我没有接到换防的知会，城门值守，向来由赵家军负责，如要换防，我只能先禀报赵将军。”
方德予听闻，心咐，果然不出宇文将军所料，赵成良果然城府极深。
方德予立即一拱手，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近日西夏多次攻城，众兄弟们疲惫不堪，赵将军特命我持有换防令牌前来换防，不信你看。”
说着一边接近这名守备将官，一边往怀里的掏令牌，不知不觉间，两人距离缩短到一丈。
这名将官十分错愕的看着方德予，心想换防令牌怎么会轻易给赵家军以外的人呢？
方德予怀里的手突然掏出，只是掏出的不是令牌，是一枚飞刀，只听“嗖”的一声利刃破风而出，眨眼间，方德予的飞刀已经出手，直射守备将官的咽喉。
这名守备将官躲闪不及，飞刀已没入咽喉，顿时鲜血喷涌，来不及惊呼，人已经倒地不起。
他身后的弓箭手一见将官倒地，都意识到这群所谓的换防队伍有诈，立即放箭。
围拢接近城门的宇文家兵士，早已准备好强攻，依靠身上的重甲抵挡箭矢，一步步逼近城门。
方德予抡起手中的长枪拔开了几支射向他的失箭，率先杀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