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气逼人的剑
此时李书雨也察觉到这位黑纱青年的实力不容小觑，担心李寒衣需要分心照顾自己无法全力
对敌。
他虽然因为内伤已浑身无力，依然忍痛说道：“义父，我暂时没有大碍，你一定要专心对敌，
此人看似并不容易对付。”
李寒衣虽是边境大将，年轻时把心力放在医道和武道中，直到中年还未有成家，以致一直没有子嗣，李书雨是他以前战死的部下遗孤。
对于李书雨的栽培可谓尽心尽力，视同己出，这次救援燕月关，就是想让李书雨有一点历练，没想到遇到这一大劫。
李寒衣心知此次突围的机率极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拼死把李书雨带出市集。
李寒衣双手持刀，在胸前摆出了一个持刀平推动作，吸呼变得极为缓慢，这正是“削江水”刀法的起手式。
赫连静，凝神注视着李寒衣的动作，手中的剑，慢慢平举，这把剑又细又长，剑身仿佛雪一样白。
一股悠悠的寒气在剑尖隐隐升起，寒气逼人。
李寒衣双眼微闭，说道：“这是十大名剑之一 【霜降】”
赫连静微微笑道：“对，本来【霜降】是南汉 剑仙萧长宁的配剑，自他仙逝之后，此剑几经辗转到了我大夏国境。”
“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刀法 “削江水”。”
说完，赫连静一剑刺出。
剑身发出刺耳的啸鸣声，寒气弥漫。
李寒衣心知此刻的生死存亡系于一战，他身形如电，刀光闪烁之间，已经挥出十三刀，刀劲迅猛无比。
“削江水”刀法，讲究招式连绵不绝，刀势犹如一股威猛不息的洪流席卷赫连静。
砍马刀的威力，让他施展到了极致。
赫连宁右手把剑轻轻一扬，剑势轻盈，而且招式优雅，和传统的西夏武功明显不同，虽然没有了那种刚猛的爆发力，但灵活的剑招，招招不离要害。
两人身形交错，刀剑相交，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决意。
李寒衣的刀势凌厉，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赫连静的剑法巧妙，宛如灵蛇出洞，变幻莫测。
交手数十招之后，李寒衣感觉一丈之内寒气逼人，连呼吸到的空气都带有冰凉的感觉，难道这正是【霜降】的威力？
他不敢怠慢，运起【风雷境】的十成功力，贯注至双手，“削江水”刀法，威力更加迅猛宛如疾风骤雨。
而赫连静就像江海中的一叶孤舟，在惊天骇浪中飘零，但屡屡有惊无险。
此时一旁观战的李书雨看出了端倪，赫连静是在消耗义父的内力。
赫连静的剑法，诡异莫测，一招一式都带有寒气，感觉能够把波涛汹涌的江河凝固。
李寒衣的砍马刀和名剑【霜降】多次碰撞之后，他施展的刀势逐渐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疲软。
李寒衣久经战阵，此刻已感受到周遭的变化，连同在场的连宇文平封也大吃一惊。
只有【天崩境】以上的高手，才可能把武器天然赋予的威力发挥出来。
这把【霜降】的寒气可以无声无息的侵入对手身体，从而影响对手内力的发挥。
李寒衣一敛心神，立即做出反应。
如今只能在内力消耗之前，尽快决出胜负。
【风雷境】越级打【天崩境】已是极为困难，只有兵行险着。
如能重创西夏王子，也算死得其所。
李寒衣把砍马刀一收，反手持刀隐匿在背后，身形一动，人已直径冲冲向赫连静。
赫连静此时的剑尖直抵李寒衣咽喉。
李寒衣就在身体撞向剑尖的一瞬间，身形一变，反手近距离划出一刀，使出 “削江水”最大
的杀招。
这是人刀合一的杀招，一道寒光闪过，刀和人已到赫连静身前。
赫连静侧身让开突进的李寒衣，剑招一收，本要刺向李寒衣咽喉的一剑，已变为划向李寒衣的前胸。
李寒衣不闪不挡，反手的一刀依旧横扫赫连静腰间。
只听见“嚓”的一声，这是武器划开身体的声音，可惜这声音来自于李寒衣。
他的招式还是稍显缓慢，只能勉强割破赫连静的衣襟，而自己的前胸已被【霜降】划出一道伤口，鲜血迅速染红衣衫。
这一招之后，李寒衣的刀劲已经大不如前，攻势逐渐乏力。
而赫连静却寻觅到了一击得手的时机。
剑势突然加速，从轻盈变成迅疾，专攻李寒衣上三路，李寒衣每一次格挡，感觉手上的刀犹如千斤重。
赫连静剑身向砍马刀一压，随即直刺，李寒衣已闪避不及，被赫连静刺中胸膛。
李寒衣身形摇摇欲坠，胸膛血涌如泉，寒气加上致命的剑伤，已让他顿感浑身无力，只得提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这时候的李寒衣的身体已被一层薄薄的寒霜包裹，转瞬间人已气息全无。
李寒衣最终还是死在了赫连静的剑下。
李书雨见状，悲痛欲绝，他抓紧手中的刀，怒目圆睁，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向着赫连静冲去。
赫连静连看都不看一眼，转头对着身后的宇文平封说道：“他交给你。”
宇文平封听罢，身形已动，人未至，剑锋已盛，剑气已至！
本来已经身负重伤的李书雨，刀才抬起一半，人还在踉跄前冲，剑已穿喉。
李书雨悲鸣一声，喉咙已喷出大量鲜血，仰身倒下，当场已气绝身亡。
片刻过后，随着最后一个李家亲兵的倒下，这场屠杀终于告一段落。
双方兵士的尸体就横陈在市集中。
李家的亲兵面容凝固着最后一刻的痛苦和愤恨，不少尸体的鲜血还在汩汩涌出，他们的鲜血
与忠诚，已经渗透在这片后唐的黄土里。
随着晚风一吹，黄沙覆盖在一具具尸体上，仿佛对他们做最后的致歉。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赫连静，看着市集上的尸体，向宇文平封问道。
宇文平封淡漠的回答道：“我已让两万九曲镇边军，包围李寒衣在半里外的人马，先缴械。”
“如有抵抗者，我会先镇压，后杀之。”
“等这些事情了结后，今夜我会亲率两万边军，前往燕月关，各级统领已归顺，不从者已杀之，当前边军中，已全是我宇文家的心腹。”
赫连静笑道：“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待我大夏攻破燕月关，你记首功。”
说完，赫连静朝着燕月关的方向飘然离去。
根据后唐史书记载，文宗五年 九曲镇二十里外，有一个万人坑，埋葬了一万余李家边军，均被宇文平封的叛军杀害，其中八千人被乱箭射死，三千多人突围未果被杀，另有数千人被俘，瑾有数百人逃回塔格尔边塞，经此一役李家军主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