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鸿门宴
这只是个让边境客商，以物易货的小市集，没曾想到今日后唐边军忽然来了大队人马。
商贩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大部份都已早早就收摊回家。
整个小市集如今只有一家看上去勉强还能招待人的酒楼还在张罗。
宇文平封领着李寒衣上了酒楼雅座。
老板在边镇也算见多识广，看这两位的行头，便知不是封疆大吏便是朝廷大员，哪敢怠慢，立即吩咐伙计，备最好的酒菜。
李寒衣和宇文平封，分宾主坐下。
李寒衣谦让地说道：“宇文兄，你身体初愈，喝酒我们还是免了，简单吃几个小菜即可。”
宇文平封抚掌笑道：&34;李兄，咱俩都有一年未见，你的风采依旧，武功怕是又精进不少吧。”
谈笑间，酒楼伙计已经摆上了几个小菜和两壶好酒。
宇文平封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只是在下没想到再次与李兄相聚，竟然是在这兵荒马乱之时。”
笑着举起酒杯，由衷说道：“今日咱俩就浅酌几杯，我可不敢耽误军务。”
说罢，他将两小杯酒倒满，向李寒衣敬了一杯。
李寒衣恭敬地接过酒杯，脸上无奈之色一闪而过，面对多日未见的知交好友，他又不忍拒绝，只好举起酒杯，与宇文平封相对而饮。
李寒衣吃了几口小菜，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感慨：“宇文兄，你我认识多年，如今你已是边关重镇的大人物了。我的边塞和你的九曲镇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六镇中，唯独九曲镇商贸最为繁荣，我等无不赞叹。&34;
宇文平封谦虚地摇摇头，感慨道：“李兄过奖了，你把塔格尔经营的井井有条，西夏人都不敢走近半里，这我早有耳闻，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个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经酒过三巡。
见李寒衣已经三四分醉意，宇文平封，忽然重重的叹的了口气。
李寒衣随即问道：“宇文兄，有何心事，为何叹气不已？”
宇文平封又倒了一杯酒，说道：“我们宇文家，乃前朝降将，全凭先帝开恩，让我宇文家戴罪立功，有幸为我大唐守卫西北。”
“可惜唉~”宇文平封欲言又止。
李寒衣怔了怔神，问道：“宇文兄，有话尽管直说，是否有何难处”
宇文平封接着道：“我文宇家，虽为前朝降将，从祖辈开始，马甲裹尸，前后六位先辈战死沙场，才换回我父辈可以在六镇立足。”
“十年前家父过世，由我接管九曲镇，我一直如履薄冰，万事小心谨慎，尽心尽力发展边境贸易，不辜负百姓期望，每年缴纳的赋税都丝毫不差，军中粮草也自给自足。”
李寒衣听出了宇文平封话中有话，估计很有可能是受到朝堂排挤，据朝中好友提及，当今圣上继位五年，上朝不超过二十次，终日研究丹药。
朝中大事，都放手给了贵为国舅又兼任太尉的李安道。
最近几年，一直对六镇的扶持和支持每况愈下，对于家族背景并不十分光彩的宇文家来说，估计更为严苛。
宇文平封又呡了一口酒，语气更为伤感，接着说道：“李太尉近年看到九曲镇的商贸来往日益繁华，现已成了辽 唐 夏三国边境贸易的重镇，他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
李寒衣心咐，果然没有猜错，京都传闻李安道奢靡成风。
他的宅院终日歌舞升平，而且的确近两年朝廷对六镇的武器装备支援越来越少，军饷还偶有拖欠，原因就是李安道为讨好圣上，雕龙画凤，大兴土木修建宫廷。
李寒衣拍了拍宇文平封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为官，偶然受点委屈在所难免，只要心中自问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足矣。”
宇文平封眼角有一烁泪光，哽咽道：“李太尉要我把边贸赋税提高三成，再分给他四成，这样的安排，边贸交易必然受损，连带会影响我边军的军饷发放。”
“李兄，你有所不知，因为宇文家是降将导致九曲镇不同于其余五镇，朝廷要求宇文家的军饷自给自足，来源就是依赖边境贸易中收取的赋税。”
李寒衣听罢也面带愁容，只能默不作声。
宇文平封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怨愤
“李兄，还有一事我本不该讲，今日实在借着酒意和你倾吐一二，你可知，那李安道竟然找人在圣上面前，参了我一本，说我中饱私囊，有意减少上交给朝廷的赋税。”
“如不是近日与西夏大战在即，恐怕我早已被撤换。”
李寒衣注视着宇文平封的眼神，察觉到了他的痛苦和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宇文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我身为边关守将，不能随意违背朝廷的意思，如今先击退西夏，合集六镇众将的保举，你九曲镇的位置必定可以安安稳稳。”
宇文平封低头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
“李兄，或许你说得对，但是我再也无法忍耐天天的殚精竭虑，我不希望宇文家这几代人的心血，因为朝中的奸人作祟而付之东流。”
李寒衣有点错鄂酒已醒了几分，问道：“宇文兄，你意思是？”
宇文平封淡然的说道：“我只求李兄，帮我一个忙。”
李寒衣面色一怔疑惑的问道：“宇文兄，你有何难度不妨直说，我能帮一定帮？”
宇文平封脸色一沉，瞬间酒意全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李兄你不要去燕月关，立即就打道回府。”
宇文平封这句话一出口，雅座里的氛围突然变得紧张。
李寒衣一手拍向桌案，双眼一瞪，喝道：“宇文平封，你想造反？”
雅座里的声响，惊动了雅座下的亲兵，李家亲兵个个面面相觑，不知两名将军为何吵了起来。
宇文平封抬头紧紧盯着李寒衣的眼睛，语气中带有一丝威胁
“李寒衣，我敬重你，六镇之中我俩交情最好，但这次我决心要反，一方面我受尽朝堂的排挤，另一方面，西夏给我的条件，足以让你我可以平分六镇。”
李寒衣已经明白宇文平封的意图，厉声说道：“我放你的屁，宇文平封，你竟然暗中和西夏
勾结，如果你再执迷不悔，今日你我恩断义绝。”
完说转身一掌推开房门。
宇文平封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狠狠的说道：“今日只要你不答应，我就没想过让你能走出去。”
“杀！”宇文平封，一拍桌案，整个雅座顷刻间散架，只见雅座四面已经埋伏了多名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