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懵圈的毛熊，鬼子崩溃瓦解的防线
【西图伦镇内】
瓦西里蹲在一处墙角的墙根处，探出半个脑袋出去。
其他几个队友基本上要么在房顶要么在不远处的地方，没有聚集在一起是担心迫击炮一发就把密集的队伍直接炸个对穿，一发82mm迫击炮炮弹砸下来足够十五米内的人全部死绝的。
连长已经和他们对过表了，确认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半，这个时候对于人来说是最疲惫的时刻，发动反攻正合适，但连长正打算带着他们作为先头部队，把全师的轻机枪全部聚集在一起作为矛头打出去时，突然通讯员前来说行动暂停。
“暂停，你个苏卡不列不是在说笑吧！”瓦西里抓住着通讯员的领子，满口口水喷得通讯员一脸唾沫星子，后者也很无奈指着远方。
远方传来的是炮火的轰鸣，以及23mm盖特机炮用曳光弹扫射的光痕，在夜空中显眼万分。
雷泽诺夫过来阻止了瓦西里，一只手把他拉开：“瓦西里，外面的机炮不是重樱鬼子使用的口径。”
“不是鬼子使用的口径，你能分辨得出来，可这么黑灯瞎火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雷泽诺夫指了指耳垂，然后再指了指鼻子：“无非两条，一条是声音，我能确认这个口径不是鬼子用的，他们的军部是一群穷鬼，不会奢侈到给他们超过127mm以上口径的机炮；另一条是气味，重樱用的火药是苦味酸，而我们用的是tnt，苦味酸的气味更刺鼻。”
“那么你分辨出来是什么武器吗？”
“我也不确定，但我可以说不是德佬也不是重樱鬼子的，我们苏军内部也没有装备，目前也不好下结论，目前最好的选择是捡一枚弹壳或者一枚弹头加以甄别，可这里也捡不到弹头和弹壳。”雷泽诺夫只能如此判断。
“你们是知道俺们蒙兀的，谁出去打劫用这么大口径的玩意，也不怕把货物也打个散黄。”作为队伍里唯三的蒙兀汉子，乃里古翼果断摇了摇手。
“那兄弟们，咱干脆朝天开个几枪就跑，对得起华大帅给的那点银子算逑。”战斗意志最低的是队伍里的震旦人莫修杰，刚刚加入队伍没几天，不过其他人也没怎么惯着他，鄙视瞟了一眼就继续讨论起来。
不过一人端着一把大盘鸡，身上还背着一盘弹盘，加起来远超24斤的重量扛在身上，还要配三枚手雷，等会他们要作为突击兵矛头杀出去，现在扛着这些在这边傻站也不行，于是该坐就坐，该躺下就躺下。
只要不嫌远处100mm滑膛炮、120mm迫击炮、82mm的交响曲吵闹就行，躺下就能休息对于士兵来说是必修课程。
“嗯……？”
突然，雷泽诺夫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很好，好到看清一公里开外的玻璃瓶上是否瓶盖拧紧的程度，他伸出一只手，观察手莫修杰急忙把望远镜给他，没有夜视仪的望远镜按理来说在这个时候起不到作用。
望远镜里的镜头按理来说是的确一片漆黑，但下一刻，他看到重樱鬼子和伪军对着外面修筑的环形防御阵地向那漆黑一片的地方开火，重樱鬼子用的是九二式曳光弹，里面含有08g的硝酸锶，因此打出去时是红火色的流星一般的轨迹，在环形阵地战壕里站着或者半蹲着的伪军和日军操着九二式和三八大盖往着远处打去，织成一大片火红的弹幕彻底照亮夜空。
不过……大片的子弹似乎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叮当叮当冒个火光没完，莫非是坦克？装甲车？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开火的意思，距离阵地八百米的距离，如果是坦克，这个距离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冲进壕沟了，装甲车？但鬼子很明显装备着能够打穿装甲车的钢芯弹，事实上雷泽诺夫很确定九二式就是在用钢芯弹在打，但是冒出来的火光来看，没有丝毫效果。
可当他再一眨眼去看时，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却看到一个清晰的铁头盔，一个猪笼状的金属铸造头盔！而那也不是什么装甲单位，更像是一个……人！一个穿着全身重甲的人！
“圣乔治？！苏卡不列的圣乔治？！”雷泽诺夫骂道。
“啥玩意，啥是圣乔治啊，雷老大你说个清楚，莫要糊弄咱。”莫修杰愣了愣，压根听不懂雷泽诺夫这个白罗斯人到底在说啥，毕竟他也不懂什么东正教什么天主教。
“别看俺，俺也莫晓得。”乃里古翼这个名义上说是信喇嘛教的，实际上也是见啥拜啥，什么神灵就拜哪个的人……倒不如说除了队伍里的几个欧罗巴人，队伍里的亚洲人基本上都是不了解宗教典故的家伙。
“快去报告连长，不明武装开始冲锋了！”
镜头里，那些【医院骑士】【条顿骑士】【马耳他骑士】加速了步伐，因为发现日军的火力根本不能威胁他们，最多只会减缓他们的步伐后，更是勇敢推进到五百米左右的位置。
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开火反击了，他们端起来的是老干妈机枪！将枪口抬高，05口径的子弹tongtongtong从天上往下呈抛物线打过来，落入堑壕里。
片刻堑壕内站着，半蹲着的伪军和重樱鬼子顿时脑门或者胸膛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个爆开，如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大片血肉白骨洒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正在操纵着九二式机枪的机枪手刚给机枪上完子弹就被三发点五机枪子弹胸口一发脑门一发盆骨一发带走。
场面很是荒诞，就如同百年战争时的英格兰长弓手在射杀陷入泥沼中的髪兰西贵族骑士一般，本以为藏身有用的堑壕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第一轮抛射只是校准的几发点射，后面的射击确认了射击仰角就完全放飞自我，那些骑士就把手里的机枪枪管打得通红的同时继续前进。
而在前进到阵地前大约三百米的距离左右时，已经能听到堑壕里传来的哇哇崩溃大哭声，以及鬼子的怒斥声，还有三八大盖打在伪军身上的枪响，看样子鬼子那边的督战队也在想办法维持组织度。
“太诡异了……”
到了阵地前，环形阵地前的灯笼和迫击炮打出去的照明灯才让雷泽诺夫看清那些都是什么怪物——
一群大约两米高，穿着深绿色涂装，没有多余零件，比板甲看起来稍微高级几分的现代骑士战甲，以及那个和防毒面具猪笼口一般的铁头盔，全身上下看不见一寸血肉，唯有的是上面咬合紧密的机械棱角，机枪子弹不断打在这战甲身上，却连个白点都打不出来，这东西从弹雨中杀出，拖带着一身火药白烟，仿佛地府使者。
手中的老干妈机枪也在不断射击，镀锌的枪口每喷发一次，就会收割走一个幸运儿的命，因为剩下的无一不是颤抖于这死神的恐惧中，从死神手中得到解脱是一种幸运。
“一群现代圣乔治在屠杀着我们最大的威胁，实在太诡异了……”雷泽诺夫倒吸一口气。
其他人也非瞎子，眼珠子盯着远处的骑士们神态不一。
“俺觉得，这么大个铁坨子，起码上千斤精铁得有的，能打多少马蹄啊。”乃里古翼盯着那移动的大铁坨子啧啧称奇。
“造出来这么个玩意，五十多个就压着那一处阵地上几十挺重机枪打……太牛了。”瓦西里深吸一口气。
“老爹，那玩意你寻思咱们手头上的枪打得穿吗？”莫修杰问了一下扛着全枪比自己身体还高ptrd 41的反坦克手，后者带着皱成腰子脸的表情看了一眼，随后艰难摇了摇头。
四十五岁的反坦克手老爹被德佬的毒气呛了喉咙，现在说话都十分痛苦，队伍里大家也差不多习惯了。
“看来只有火炮才能解决掉那些圣乔治了，拿破仑那个混球就没说错，火炮才是战争之神，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说明火炮不够打，打得不够远，打得不够准。”雷泽诺夫继续往远处盯着。
下一刻，战神坦克出现了，他们直接打开红外大灯，对着远处的堑壕阵地重要位置标记起来，下一刻一门82mm迫击炮被战神坦克外置的红外大灯照得通红，与此同时降低滑膛炮角度开火，高爆弹虽然命中了一些目标，但更多是为了制造混乱，而并列机炮也是抬高炮口以同样抛射杀向敌人……但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此刻是为了掩护两个【人】。
一道更快的身影从骑士集群中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接近七级风的速度不过半分钟时间杀进了堑壕里，
“八达！”
“牙医shake it！”
“快跑，这不是人！”
堑壕里，一把洁白的镰刀不断收割着人的生命，雷泽诺夫所能看到的只有两三米深的堑壕里不断有断肢和头颅横飞，大片血肉泼洒在篝火上，鬼子和伪军端着冲锋枪和刺刀阻挡那个【人】的冲击，但是没有成功！那个【人】在堑壕里杀得极为快速，他也只能根据飞起来的断肢判断那【人】的杀戮速度，在站姿的堑壕里，雷泽诺夫只能看到那把染上鲜红和碎肉的大镰刀不断挥舞。
跟着，那【人】在往着战神坦克标记的一门82mm迫击炮阵地杀去，一路上如无人之境，大部分人死于战神坦克不断抛射的23mm机炮雨和那些骑士的老干妈点五子弹雨下，剩下唯一能阻挡的只有重樱鬼子，伪军躲在防炮洞里瑟瑟发抖，任凭鬼子怎么怒吼怎么杀人也不能恢复士气。
“你们这副马鹿样子，还是重樱共荣圈的良民军人吗？你们要知耻！要知耻！”雷泽诺夫看着其中一个鬼子小队长很明显是在拿着武士刀在防炮洞里怒吼着，他根据这个鬼子的口型模仿鬼子小队长的说话，就把大伙给整乐了。
下一刻，雷泽诺夫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因为一个堑壕的拐角处，他就看到了那【人】的姿态，脚下如白色高跷一般的独脚，身上披挂着一套遮住左半身的白色长袍，双肩是带着未来风格的多边形白色肩甲，右半身果露出来的部分则是纯粹的白色金属组成的躯壳，右眼的眼罩和左眼下方的猩红色虎鲨纹路也显现机械感和……浓郁的诡异感。
一只脚踩住地板为支撑，双手挥舞着镰刀，留在雷泽诺夫视网膜内看到的只有一道道清晰的残影，除非雷泽诺夫有着苍蝇一般的眼睛，否则看到的只会是那【人】挥舞镰刀前一秒的动作，不然看到的，就只会是那【人】敏捷的挥舞着镰刀在战壕中穿梭，将烟尘与残影远远的甩开的景象，而她身上，则似乎看不到任何一抹的猩红，除了脸上的虎鲨猩红纹路…………
满身火药烟土的重樱鬼子在战壕的拐角探出两只手清空了手里百式冲锋枪的子弹后，子弹密密麻麻打在涅托身上，除了一身白烟也同样连个白点也没留下，然后拉开手雷的保险，往脚下的钢盔砸了一下后留在手心两秒扔出去。
砰的一声临空爆炸，跟着着鬼子怒吼一声端着上了刺刀的百式冲锋枪杀出去……然后被那【人】随意一镰刀连同三个意图上去拼刺刀的日军半边脑袋被甩出去落在了一起，六双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珠子滚落在地，彼此盯着彼此的惨状。
此刻连长终于带着其他人赶来，全部都拎着一把大盘鸡，头戴钢盔，为了防止毒气弹的反击，甚至他们还全部装备上了从日军那里缴获来的防毒面具。
连长卡托西卡留斯大手一挥往后吼道：“我们二连做突击，一排，二排，跟我来！”
一百二十多号人，分散彼此，每一个离彼此大约五米远，这样即使是机枪一个点射也不会一下子伤亡太多人，他们就悄然摸向城外的阵地，在隆隆炮声和机炮扫射声中默默无言前进。
重樱鬼子对着城里的防线抽调大批的士兵正在回防，而防御阵地对城内前的地雷和铁丝网被战神用滑膛炮毁掉不少，突击部队悄无声息摸上去，踩在爆开的弹坑里，顺着一串接一串的弹坑（被坦克滑膛炮和陆行舰此前76mm舰炮打中的弹坑里肯定没有地雷）悄悄来到铁丝网前，工兵用老虎钳拆除了警铃后用特制铁剪刀剪断了铁丝网。
战神坦克的火炮基本上停了下来，因为弹药不足啊，一辆坦克最多装载了四十发炮弹，其中一半是高爆弹，剩下的就是穿甲弹，莫非要让昂贵的穿甲弹去打战壕工事？得，还是继续用23mm盖特机炮吧，至少1500发机炮打完还需要点时间，因为传动装置越打越快，只要炮长松一下紧一下就能让消耗弹药的速度不至于太快。
正因为如此，所以突击队才会选择这个日军遭遇战神坦克重创，而后者也逐渐停止火力支援的情况发动隐蔽突击。
剪开铁丝网后，跳入战壕里，见到的当然是满地被老干妈点五子弹和机炮打成满地碎渣的鬼子和伪军，端着大盘鸡的连长警惕着周围，突然抬高右掌，后面的雷泽诺夫看到连长如此，凑在连长后方，左手稍微一锤，然后在背上用手语说话。
“机枪停止了射击，检查防炮洞。”连长发话，连长这里指的是那些【骑士】的老干妈机枪抛射。
“让一排跟我，连长你小心。”雷泽诺夫回话。
两人分开两支队伍，以相反的方向向西和东探索。
战壕里满是沙尘和泥水，大部分战壕是以站姿修建的，这样可以让站在战壕里，只有大约脖子以上的部位会外露出去，在战壕里以站姿射击敌人，如果说战壕的第一线相当于人的皮肤，那么链接各个【皮肤肌肉】的【毛细血管】就是交通壕。
相对简陋，不需要修筑胸墙，也不需要用木头在两侧和地板垫好，只需要供人员物资运输的简陋通道就是交通壕，现在雷泽诺夫和其小队正在顺着交通壕去寻找鬼子的军需仓库。
突然，在一处十字拐角处，雷泽诺夫举起右手，所有人都跟他一般贴在右侧的墙壁上，戴着防毒面具的小队交流也是通过手语和肢体碰撞进行。
拐角处前方是一队接一队的穿着土黄军装的鬼子正在从防炮洞里往外钻出来，往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还有几个很明显带着军官帽手持武士刀的军官，军官拿着出鞘带血的武士刀，很明显是惊慌失措满头大汗的样子。
“修杰，你去翻译下。”雷泽诺夫喊上队伍里唯一听得懂鬼子话的墨修杰，后者悄然蹲在雷泽诺夫下方的拐角处，耳朵听着日军军官说话。
“露西亚战车，大约一个装甲团的露西亚重战车摧毁了我们五个炮兵阵地……一定要保住我们剩下的两个重迫击炮阵地。”
“敌人刀枪不入？大和魂才是真正刀枪不入的！不换思想就换人！那帮支那人敢逃跑就当场处决！”
“下一轮敌人进攻马上就来，抓紧去收拾重机枪！”
莫修杰在给雷泽诺夫做着翻译，后者听着眉头皱成了一团，不过其他人倒是没听到，戴着防毒面具的情况下只有莫修杰给雷泽诺夫做翻译。
露西亚战车？kv2？kv1？华帅从哪里翻出来的？听炮火声很明显是75mm以上的口径，要么是t34-85要么是kv系列，但炮火的声音却又不像是两者，kv系列用的是152mm榴弹炮，火力可比战神的滑膛炮更猛……至少单纯打高爆弹是这样的。
还没等雷泽诺夫反应过来，一阵枪响和手雷的爆炸声就在不远处，大约三条交通壕的距离外爆发出来，于此同时还有着大批人的惨叫，那些鬼子和伪军的啼哭哀嚎叫骂声，落在人的耳旁传来的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枪声越发小了起来，至于此前的那几个军官也狼狈往后方转进，身后的鬼子和伪军扔下武器，一帮人从漆黑的军靴到土黄色鬼子皮都是血污，脸上印刻着惊恐绝望的表情，连滚带爬往远离后方的是非之地。
是装甲部队的攻击已经成功把鬼子的意志打垮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了对着城外防御阵地一阵如鞭炮的炸裂声响，碎片叮铃哐啷撞在装甲板和履带上的响声，这是反步兵地雷被坦克碾压过去的声音，反步兵地雷杀伤步兵依赖的并非那微不足道的炸药装量，而是爆炸后呈现出倒斗笠状的碎片雨，可这面对坦克就毫无作为（破片和冲击波要是能把坦克击穿，那多半是点了火星科技），鬼子估计也没想到会有装甲部队杀来，否则多少也会装上几枚反坦克地雷防备。
下一刻，一辆装甲怪兽直接创进了战壕里，直接碾过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军曹的身上，把他整个人碾压成了一大坨爆开的血骨渣！后面的军官和士兵被这突然创进战壕里的装甲怪兽吓得不轻，可手上也扔下了武器，下意识往后退……只是，那战神坦克会如他们所愿吗？
不会，因为战神坦克上还坐着五六个外挂的装甲骑士，披挂穿戴着t45的动力装甲骑士，从腰间拔出一把10mm手枪，对着他们两枪胸口一枪头，不过三秒战斗就结束，五六个装甲骑士收割掉了十多个鬼子和二十多个伪军，跑了三个。
“雷老大，咱们咋办，看样子这不像是华帅派来的。”莫修杰见到那五六个装甲骑士手里拿着大号手枪，有些发虚问道。
雷泽诺夫用手套抵着下巴考虑不过三秒，把手里的机枪扔给莫修杰手里，主动钻出墙角往那装甲怪兽和几个装甲骑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