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动声色
好像过去对晓晓没有特别的备注。
应该备注什么昵称才显出弥足珍贵？
毫不犹豫的，我写下了晓晓的名字—第五晓。
第五晓。
目光集聚在晓晓的名字上，炙热，化开。
深刻，沉迷。
第五晓！
第五晓！
通讯录里，晓晓的名字让我的大脑发热，脸发烫。
思念的河流开始倒流，闭上眼睛，坠入冰冷的河流中，水拂过我的肌肤，细细的诉说。
我的指尖还残留着5年前晓晓手掌传递的余温。
啊！
原来，想念一个人不需要克制，没有那么痛苦，我的舌尖甜丝丝的，仿佛品尝到了蜂蜜。
脑中空灵。
身体轻盈。
我爱你，第五晓。
我的心底细雨轻唤。
如果一年，二年，很多年，我对你的情感，对你的思念都没有变。我一定会静悄悄爱着你一生。
不需要你的回应，不需要给你增加困扰。
请原谅我的自私。
因为我开始贪恋喜欢你的感觉，思念你的感觉。
睡梦中都能感受到每分每秒思念河流的流淌。我开始懊悔5年来对你的刻意疏远，假如在你和我十指相扣的一刻，我能够勇敢一些不，那样晓晓和我现在早已成为过去的回忆。
星际世界并不能容忍我和晓晓的情感。
我很清楚，也深刻的知道这一点。
过去，我深爱着自己的身体，庆幸自己是女孩子，现在，我渴望自己从一开始是男孩子。
晓晓有和我简单的讲过，自己的情感经历寡淡，甚至有被男孩辜负。
在我的眼中，我再次庆幸自己是女孩子，因为是女孩子，才得以与晓晓同睡一床，才得以察觉晓晓的温柔与可爱。
可是，在察觉之后的痛苦，那就是无法跨越星际规则的那条线，真正的大胆的直白的与晓晓共度余生。
深夜，通讯器振动着，迷迷糊糊中，shire李翻了翻身。
我被吵醒，“在收拾行装，今天中午乘坐城市快轨回家。”
是晓晓。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而已。
我却一下子醒了，脑袋变得很空白。
阅读好多遍。
在输入框中，“我爱你，晓晓。”删除了又重复着输入了好多遍。
现在是凌晨3:42。
晓晓应该在发完这条信息后，睡着了吧。我这样想着，不想她被我的回复信息吵醒，陷入清醒状态与我一条条的聊天。索性没有回复。
一走进9号仓操作间，很多同事已经各就各位的忙碌起来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李，我应该做什么？”
shire李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慵懒的说道，“更衣室。”
更衣室？哦！对！要换操作制服，白色的制式制服，轻薄简易，领口处有紧急联络的通讯器麦克。
更衣室是男女混用的，不涉及日常装的更换，是在日常装的基础上，穿上制式操作制服。制服。
“席文。”shire李没头没脑的叫我一声。
“恩。”
“你的眼睛很好看。”shire李说着已经换好了操作服转过身来盯着我的眼睛欣赏起来。
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声音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shire李走到我的面前，低着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我喜欢你。”
“那个，大家都在等着呢，我们快些出去。”说着我慌乱的逃离更衣室。
一见钟情？
我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词语来形容。
“组长！”
组长zz戴着全覆盖式眼镜，转头看着我，“席文，今天的任务很重要，不能出差错。来，你记住，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看操作员的指令操作是否出现违规。”
组长zz带我走到操作员oa01的身后看着操作屏幕眼花缭乱的编码说道。
只有这一个，但是，好难啊！我在发着感叹，点点头。
“没关系，有操作违规我会提醒你。”shire李站在我的身后说着。
“对，shire在，你要及时问问他。”组长说着爽朗的笑起来。
“好，好的。”我躲闪着shire李的目光。怕是躲不掉了，毕竟在一个舱室，一想到这里，我就害怕shire李对我的下一步动作。
星际舰庞大的舰身在浩渺的宇宙中犹如无边海洋上的浮萍。
倒计时的牌子开始计算跳跃开始的时间。
“坐标点星团a，3-2-1！开始！”组长zz紧张的发出指令。
操作间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指令编码口令，“00213-11124-00182-2215！”
“551124-7745-1145-1125！”
星际舰身开始剧烈的晃动。操作间的放置的水杯中水纹漾开。
“启动一级加速！”组长zz紧盯着屏幕参数的变动发出第一步指令。
“7721-22126-20548-11”
9号仓的压力感开始袭来，舰身开始上升。
“开启静态压力！”组长zz朝着压力仓控制组大喊道，随着指令的发出，舱内的压力感逐渐消退，直至回归正常。
“好，大家集中注意力，席文，指纹信息！”组长zz面目有些狰狞着朝着我喊道。
指纹信息？我看着自己的操作台界面，找不到指纹信息的录入界面。
焦急让我有些冒出冷汗。
“快！席文！”
“席文，这里。”shire李突然从我的身后冒出，他的脸紧贴着我冒汗的额头，丝毫没有在意，拉下操作台的操作杆之后，我的左侧出现指纹信息录入的界面，他毫不犹豫地抓住我的手按了上去。
“谢谢”我的舌头打起结来。
shire李稍稍侧头离我的脸很近，他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眼中映现着他的目光。
好像太近了。
他怀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毫不避开，突然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他的吻缠绵，完全不去顾忌场合。
舰身在进行跳跃操作！！！
我想要挣扎，双手用力的推开他，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并且降服了我的挣扎，让我无法动弹。无法去推开去拒绝。
我实在很讨厌他的吻。
因为不喜欢。
而且心里生出恐惧感来，感觉自己被强制接受他的情感。
shire李深情的吻了很久，他再次注视我时，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对你是真的，席文，你感受不到吗？”
“感受什么？”我试图挣脱被他紧攥的双手。
“喜欢。”
“做我女朋友吧！”shire李说着再次靠近我，吻住了我。
我想告诉他不可能了，shire李完全不给我机会。
星际舰成功跳跃星团a坐标点，shire李也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我喘着气，恼羞成怒的看着他。
说实话，此刻我甚至有些理解那些侵害女孩子的案件，我比较幸运熟人作案。
shire李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我想，他一定以为自己的吻技高超，已经深深打动了我的芳心。
“你够了吗？”我气愤的语气说着。
周围的同事丝毫不以为意，有人侧目含着笑意在看热闹。
大家一定以为是浪漫的爱情之花盛开了。现在只等我的表态，然后9号仓响起热烈的掌声，尖叫，祝贺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真的懂爱吗？”
“当然，我忍不住对你做的事表明了一切，我的心意。还有，我甘愿为你牺牲一切。”shire李说着眼神中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决心。他嘴里说的牺牲，我知道，那一定是他甘愿让出副指挥长的位置给我。甘愿由高空坠落谷底，重头开始。可是，他完全不懂，不懂非两情相悦的吻让受者感到压抑，恐惧。因为我并没有爱上他。我也不会对他感兴趣，严格来讲，如果他现在后悔，我也乐意交出授权权限，让他重回自己的管理岗位。操作员的操作流程我还没有接触，就已经由shire李个人决定了我的未来。
我很反感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的手中，由他人决定来去。
更加反感非我本愿的强制情感。
如果连情感都不能由自己决定，不能由自己选择，那我就白读书了。
“不！你不懂！我恨你！”我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飞快的逃离控制舱室。
shire李抓住了我的手。
“你！”我怒目着shire李。
同事们没有想到我会拒绝，而且那么彻底，局面一度尴尬，组长zz已经准备好了拉花，他偷偷的背在手后。想上前劝阻shire李，但时机不对。踌躇犹豫地在远处看着我们两人。
“对不起，我想自己太粗鲁了，一定伤害了你吧。请你原谅我，我发誓！从见到你的那眼起，我真的是情不知禁想和你好，大家作证，如果我伤害了你，就让我迷失在宇宙中！”shire李努力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温柔些，压低着声音，在起誓时，他举起自己的右手，信誓旦旦。
他此刻就像一只受了主人训斥的哈士奇，耷拉着眼皮，可怜的样子引起周围人的同情。
那我呢？我做错了，是伤害他的真凶吗？
想到这里，就没由来的对他的做作的行为感到更加气愤了。
“转移注意力”我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表达着心里的愤慨，“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啊？转移注意力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席文，请不要讨厌我，好吗？不然，不然我不放手，直到你答应我为止。”shire李说着他单膝跪地，像郑重的求婚。
看着他的无理取闹，还有强加给我的诸多困扰。没办法，我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可以放开了吗？”
shire李恋恋不舍地逐渐松开我的手，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身影，“如果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要讨厌我，拜托，席文！”
我简直像一只野兔，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shire，”组长zz看着我逃跑的影子，拍了拍单膝跪地的shire李，“起来吧，女孩子，你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说shire李，你可真浪漫！”oa01和oa02相视一笑，“连玫瑰都没有，不仅要牺牲自己，关键的时刻，我看是要牺牲全员陪葬！”
shire李有些狼狈，“说实话我从来没失手。哎，不过对她是第一次，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娶她！”
“慢慢来，日久见真情！”
9号舱室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语，都非常支持着shire李对席文的狂热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