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温柔少年帝王×娇软正直乞儿（十三）
李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姑娘休要胡言乱语。”
齐潇儿并不理会，把话头丢给李夫人。
“夫人怀胎时可察觉到有何与平时不对付的地方？”
“同他成婚多年都没怀上一个，我们算得上是老来得子，饮食作息方面都比平细致，这一处不会有问题。”
李夫人沉吟片刻:“要真有什么不同，那应当是我家老爷比往常更关心我一点。”
齐潇儿:“详细说说。”
“什么详细说说，我家夫人怀孕，我还不能关心她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李夫人狠狠剜了李老爷一眼。
“他每日给我端茶倒水，捶肩捏背，殷勤得很。”
“单单只有这些？”
“每日晚膳后他还会亲自给我熬一碗养胎药。”
“我虽混蛋，但也不至于残忍得害我亲生骨血！”
“你确实不至于，但她想啊。”
齐潇儿指尖一转，指向地上的人。
“李夫人怀孕，老爷您难以解决那方面的需求，又开始联络盼儿，一开始是一月三次，后是十天五次，再是一天一次。”
李夫人听了差点没气晕过去，她身后的丫鬟堪堪将她扶住，瞬间老了十岁。
李老爷不认，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一天一次！谁吃的消！”
“那你说是几天一次？”
他急于证明自己，全然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场合。
“八天！”
还不等齐潇儿继续追问，就有看客笑出声。
“人老了还惦记年轻小姑娘，可惜身体跟不上。”
“不会是秒了吧。”
“一想到盼儿为了钱日夜在他身下叫唤，就觉得她也有点可怜，毕竟换做其他姑娘是享受，她却得演戏。”
……
不少人拿他开起荤段子。
“各位看客，扯远了。”齐潇儿把话题绕回来:“老爷可知盼儿每次与您交好之前，都会往身上抹满无色无味带有滑胎功效的药膏？”
“你住嘴！”趴在地上的人被这番话猛然惊醒，齐潇儿给旁边的暗卫递了个眼色。
暗卫点头，用力点住了盼儿的哑穴。
李老爷开始颤抖，他府上早就派人查过滑胎一事，最后给出的结果确实是接触了太多滑胎药。
结果一出，他趁着李夫人昏迷不醒，直接把她身边的丫鬟处置了，甚至包括与她感情深厚的陪嫁丫鬟。
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出了问题。
没有儿子是他多年的心结，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被自己耐不住寂寞间接害死了，他疯了。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近乎癫狂:“这就是报应！我半生贫苦，但娶了夫人后，摇身一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商，可老天见不得我好，不给我儿子！不给我儿子！”
齐潇儿出声提醒:“给了，被你自己害死了。”
那人全然陷入自己的牢笼，丝毫不理会旁人所言。
“可人的欲望总是无法瞒足，我开始不甘日日受限于这婆娘！”
他恨恨指向一旁的李夫人。
“我偷偷混迹青楼，每次找到一个女子，便想尽法子疯狂羞辱打骂她们，直到青楼不再接我。”
“后来你便遇了她，她对你百依百顺，万般讨好，把你奉成神，你也乐在其中，可你又怕，怕自己在外头偷欢被发现，于是狠下心一脚踹了她。”
齐潇儿替他把故事讲完。
李老爷一边笑一边哭，神志恍惚。
“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但尝过甜头做过人上人的你，怎么又甘心当回败家犬，你开始反驳李夫人，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打骂羞辱。”
他的身体顿了顿，双目因充血变的异常阴戾可怖。
“说得对，每一次与她同塌而眠我都恨不得杀了她！”
“但知道李夫人怀孕后，你仅存的几分良知被唤醒，你又开始讨好她，对她百依百顺，毕竟她怀的可是你们老李家的根。”
齐潇儿声音镇静，淡淡地叙述着她日夜走访调查出的一切。
“可怀孕期间难免影响鱼水之欢，你又想起了同盼儿度过的每一个美妙的夜晚，于是你又开始寻她。”
“可你不知，表面柔柔弱弱的盼儿，背地却是个蛇蝎心肠，她对你的背叛怀恨在心，又在得知你有了儿子之后暗下罪念，如此循环，酿下苦果。”
……
至此真相大白，没有人独善其身，每个人都是凶手。
围观的人被惊得说不出话。
这儿的动静不小，本地的官员闻声而来。
县令拨开人群。
“发生何事了？现下这种危急时刻能在家就不要出门，老朽说过多少次了！”
他终于走到闹剧中央，又在见了来人后，仓惶跪下。
“皇上！”
他反应过来后又行了个大礼。
“微臣拜见皇上，臣治理沧溟不善，臣有罪自请认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姓们还没从李家的滑胎案中反应过来，又被县令的话震住。
“草民拜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又是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宋风禾有些苦恼地捏捏眉心，他本不想闹出如此动静。
县令恭敬地走到宋风禾跟前。
“皇上此番可是为了旱灾一事？”
少年点头轻声应他。
“有劳县令同我讲讲现在局势。”
“不敢当，不敢当，这是臣分内的事儿！”县令顿了顿，环顾一周，迟疑开口:“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少年好脾气地同他复述了一遍。
一刻钟后，县令又惊又气。
“都没耳朵吗？来人！把刚才涉及那些事的人都带下去审问，还有别忘了张麻子！！”
衙役的动作很快又干脆。
“是！”
县令又发话:“都散了吧。”
百姓很听他的话，不消片刻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凄凉。
“还请皇上同微臣移步寒舍再叙旱灾一事。”
宋风禾拉住一旁的少女轻轻点头。
“烦请县令带路。”
突然，少年感觉到身旁的少女身影一晃，欲要倒下，他连连将人揽住往怀里带。
……
齐潇儿扶着头悠悠转醒，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我这是怎么了？”
少年笑了下，俯身温柔抱住她。
“醒了？你大仇得报后晕过去了。”
齐潇儿顺着他的话极力回忆。
“还有，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