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恩爱两不凝
“大概是三年前。”
“三年前？”苏逢春重复了一下王隰和的言语，然后追问，“这有什么说法。”
“三年前，祖父去世之后。”
“那时候祖母悲痛万千，大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便总是嚷着不舒服，也不愿再出屋子。“
“苏逢春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祖父母关系很好吗？”
“是。”王隰和点头承认。
这倒是不奇怪，毕竟苏逢春没下山之前就听自家师姐经常跟自己说山下的大户人家都是妻妾成群，一个男人通常有好几个女人。
大师姐家里就是这样的情况，惹得苏逢褚的大师姐对自己的父亲十分不忿。
那时，她的大师姐还语重心长的跟苏逢春念叨，“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
所以苏逢春自然也被自家的大师姐耳濡目染，认为山下的男人特别是高门大户都是三妻四妾的。
到了王府以后却发现府中似乎只有王相和王夫人，再没有其他女人。
而王隰和他们兄妹也是全部由王夫人所出，并没有像大师姐描述的那样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的母亲。
况且王夫人早早的就将理家大权交给了王隰和，自己则代为辅助。
除了一些大宴还要王夫人亲自出面，其他的事情基本上王隰和都处理得得心应手。
王夫人自然也就是乐得清闲。
所以王府虽然权势滔天，但是府中的人丁却不算繁荣。
倒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的样子。
苏逢春之前还奇怪王相和王夫人为何跟自家大师姐描述的不一样，后来又看到了王从川和宋氏。
便想着这大概是家风传承。
而如今王隰和说自家祖母和祖父，苏逢春自然也就从善如流的猜测这样的情深恩爱大概是源于王隰和的祖父母。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苏逢春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
寻常人家夫妻恩爱都未必长久，更何况是王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
更是难得。
不过如今这事儿并不是首要的，了解王老夫人的病因才是重中之重。
王隰和还在继续说，“祖父母恩爱了一辈子，是以祖父的去世对祖母来说影响极大。”
苏逢春又想到王老夫人说话时一派天真的姿态，问道，“王老夫人之前说话也是这般吗？”
想来王老夫人之前也是王府中掌管后宅之事的女主人，可是这副模样无论是与王夫人还是王隰和掌管家务的样子都是大相径庭。
所以苏逢春暗自猜测王老夫人会不会是因为丈夫的去世而大受刺激，所以变成了这样一番样子。
王隰和思虑了一下，才开口，“若是这样说也并不贴切。”
“之前祖父还在的时候，便极其宠爱祖母。”
王隰和说着自己祖父母的故事，眼睛里越发柔和露出向往的姿态，
“据说当年祖父为求娶祖母可谓是力排众议。”
“因为祖母门第并不显赫，而当年祖父却是世袭的公侯。”
苏逢春没想到王老夫人竟还有如此的一段的爱情故事，眨了眨眼睛听着王隰和继续往下说着，
“所以祖母嫁进来之后，祖父为了避免他人的风言风语传到祖母的耳朵里，惹祖母不快，所以干脆包揽了所有的事务。”
“所有事？”
“嗯，”王隰和点了点头，“无论是前院还是后宅，甚至是小到采买账目，都由祖父一人来决定。”
苏逢春听了这话有些吃惊，“这么厉害？”
“嗯，”大概是提到自己的祖父王隰和的言语中也带着自豪，“所以祖母入了王府之后便没有过问过这些，当时还传为一段佳话呢。”
“所以祖母性子天真，”王隰和说到这里，有顿了一下，“不过祖父去世之后，祖母的确有些…糊涂。”
王隰和大概在斟酌用词,将王老夫人之后的症状表述出来。
毕竟苏逢春行医，这些也不需要避讳什么。
苏逢春听王隰和这么说倒是毫不意外，毕竟王老夫人看着天真是不假，但是更多的却是说话有些返老还童的意味，当然苏逢春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这个意思。
不过听到王隰和这样说，苏逢春还是有些激动在的不满的摇了摇头，“这样总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
况且王老夫人现在已出现了混淆是非的现象，再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垮的只怕会更加严重。
到时候身体不出问题，神智却不清明，这可就不好了。
“嗳，”王隰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看苏逢春然后说，“我们自然也知道，但是祖母无论如何都劝不动。”
”平日里都是谁在看顾老夫人？”
“是母亲，”王隰和回答道，“偶尔我和钰哥也会来。”
苏逢春听到王隰和这话倒是愣了一愣，有些不解，“那王相呢？“
”父亲？“王隰和惊讶的说了一句，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王隰和踌躇着开口，”父亲，并不常来。“
“因着公务繁忙，抽不得身。”
苏逢春听到这里大概明白问题所在，”或许，多让王相来看看老夫人会好上许多。“
王隰和却有些犹豫，”可是每次父亲来看祖母，祖母都不大高兴的样子。“
”父亲便以为祖母不想见他，久而久之便不太过来了。“
苏逢春却不认可王隰和这句话，”虽然我没当过父母，“苏逢春开口，”但是我觉得没有父母会不念叨着自己的孩子的。“
”若是如同王小姐所说的那样，王老夫人曾经被丈夫那样宠爱。“
“丈夫乍然去世，一定会感到痛苦和孤寂。”
“这时候，我想王老夫人一定更需要王相的陪伴。”
苏逢春说到这里，却又想到一件事，便询问到，“但是，王相没有…”
“兄弟姐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