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才是教不出来的
江玉寒的小院儿里。
七个人自动排列好。
江玉寒扫过脸色通红，鼻尖冒汗，大气都不敢喘的六个小孩儿后。
又看向江玉阳。
此刻的江玉阳紧抿着嘴唇，目光下垂，看上去很是沉闷。
自卑？
江玉寒心头有数了。
“江远航、江远行、江兰兰、江二妮、江河、江宇。”
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一一点名。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
几个小孩子，扭动了几下，最终江远航迟疑着说道:“四三七叔？”
四三七是江玉寒的家族排序，大多数不算亲近的族人往往都会以排序称呼。
不过一般很少有人会这样称呼江玉寒。
因为他是江家少主。
如今江家的排序已经排到一零零八六了。
当然也不会这样无止境的排下去，等到爷爷辈的都死光了后，便又会从零壹开始排。
江家祖上排位最大排到过一二五三零，如今这个数字大概率是要在这一代被打破了。
“没错！不过以后你们可以叫我玉寒叔叔。”
“是玉寒叔叔！”
一群小孩子大声喊道。
他们本就是活泼的性子，如今跟江玉寒一接上话，很快便渐渐恢复了常态。
“嗯～”
江玉寒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身旁的玲珑。
这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做老师。
“月纱，他们暂时先交给你。”
“是，少爷。”
月纱与玲珑习武向来勤奋。
但凡事都能对比，玲珑虽然也勤奋，但到底还是在常人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偶尔也会休息休息，陪江玉寒聊聊天，出门买买菜，做做饭。
但月纱就是个纯粹的修炼狂，吃饭的时候都在想着修炼的事，时常走神。
关于这点，江玉寒曾有些担心，不过后来久了也就发现她是真的热爱修炼，能从修炼中找到乐趣，便也听之任之了。
虽然月纱是个修炼狂，但对于江玉寒的事儿还是乐意帮忙的。
他们吃午饭时就已经聊过。
而且教别人，也能从其他角度发现很多修炼的问题。
这是江玉寒这几年教月纱与玲珑时的感悟。
把这群小孩儿交给了月纱，江玉寒看向江玉阳。
“玉阳，你跟我过来。”
江玉阳沉闷地跟着江玉寒走到石桌旁。
“来，坐！”
江玉寒一边招呼江玉阳坐下，一边提起石桌上的茶壶，倒满两杯茶。
见江玉阳小心翼翼地坐下，他才开口继续说道：“怎么了？看你这模样是不愿意来我这儿吗？”
江玉阳立马摇头。
“没……”
江玉寒却没理会江玉阳的否认，自顾自地说道：“我也能理解，毕竟我已经被废了，你担心也正常，这样吧，我等会儿去跟二七爷爷说，让他将你送回学院。”
江玉寒的话一说完，江玉阳急得都站起来了，急忙解释道：“没有！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担心，我学不好，会让你失望。”
江玉寒点了点头，见江玉阳站着，便又招呼他坐下。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没事儿了。你也知道，现在我已经废了，但毕竟还是江家的少主，也想着能帮上家族一点忙。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没什么把握，如果你愿意试试，我肯定是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就怕最后没帮到你，你会怪我。”
“不！怎么会！”
江玉阳连忙表示不会，然后苦笑着说道：“就算最后真不成，那也是我自己资质太差了，怎么会怪你！”
“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就按照我心头的想法来来制定教学方案了，不过得需要你配合我。”
“放心吧，寒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一番交谈，成功让江玉阳抛去了心头的包袱。
习武！心态很重要。
这是江玉寒的看法。
心事重重，怎能全身心投入？
不用心去感受修炼中身体的状态，那所谓的修炼不过就是个形式。
那再用功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倍功半，事实上往往是事十倍功也不到一半。
再跟江玉阳聊了聊家常，贬低贬低自己。
江玉阳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月纱那边也正式开始指导起那群小孩子修炼了。
一招一式，标准无比。
江玉寒眉头渐渐皱起。
他发现了不对！
月纱的基础是他教的，自然不会有错，就算有错他也看不出来。
可是为什么月纱教这群孩子，却会出错？
藏了一手？
不可能！
认真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江玉寒明白了。
果然真正的天才是无法教出来的。
月纱教的基础动作很标准，几乎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可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人高，有些人矮，有些人胖，有些人瘦。
不同的人怎么可能都适合完全相同的动作呢？
江玉寒叹息。
他二十年让江城所有人基础提高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可以说学院老师基础不行所以教出来的学生基础也不行，但是就连自己亲手教出来的月纱都没办法‘因材施教’，那就说明能看出别人动作破绽这件事是属于个人天赋了。
天赋这个东西，江玉寒也没办法。
看来接下来自己得忙一段时间了。
“停！”
江玉寒一开口，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好了，月纱，我来吧。”
月纱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江远航，你先来，做基础动作，我让停就停。”
“是，玉寒叔叔。”
江远航深吸一口气，摆开了架子，然后刚完成第一个动作，江玉寒的声音便响起了。
“停！”
江远航保持着动作不变，立在原地，等待着江玉寒的指示。
“从头再来，慢一点。”
江远航从头开始。
刚一展臂，便被江玉寒的手捏住臂膀，往下沉了沉。
“就这个动作，重新来，展臂低一点。”
一个动作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全部纠正完。
然后江远航的眼睛亮了起来。
“玉寒叔叔，我感觉……感觉……”
半天也没说出感觉什么东西，但是他心头却是火热无比。
感觉真的顺畅好多。
玉寒叔叔真厉害！
其他几个孩子见江远航激动的模样也期待起来。
一旁的月纱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一下午，江玉寒挨个儿给几个小孩子纠正动作。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他连第三个动作都没纠正完。
想到未来漫长的时间都将在忙碌中度过，他只感觉浑身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