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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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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都湿透了的慕昙终是抹了一把脸,抽着嘴角笑道:“呵呵,要这么清醒干什么?放假了我还不能喝点酒吗?”

    这话把颜安怼得,她倒没理了。可据她所知,这已经不是慕昙第一次喝酒了,之前就有一次因为他夜晚酗酒烂醉不起,差一点耽误了第二天的表演。

    然而慕昙仍是一脸无辜,甩了甩袖子上的水,“瞧东家这火气,做人不是总说难得糊涂么,今天又不用登台,干嘛还活得那么累呢?”

    恨铁不成钢的颜安是真的被他这副上不得席面的样子气到了,再次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楼上拽,“你给我过来!”

    慕昙自是无所谓被颜安拉着干什么的,只是到了楼梯口处看见姜羡,还要嬉皮笑脸地给姜羡挥手打个招呼,“抱歉啦师父,看来东家还是更喜欢昙儿一些,我和东家就先上去了,师父可不要吃醋啊!”

    来到三楼慕昙的房间,颜安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关好门后,叉着腰就开始怒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这副样子?你的人生除了感情难道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志向了吗?”

    “呵呵呵呵,”慕昙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软骨头似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一贱籍男子,要名声没名声,要清白没清白,我还能有什么志向?”

    颜安无语,强制扶额冷静了一会儿,接着也走到了桌边坐下,语重心长道:“这世上名声和清白都是虚的,我们过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唯有你自己的身体和能力才是实打实的!你现在已经是我乐音阁的台柱子了,你的唱腔和表演就没有人不认可的,你没必要这样看低自己!”

    “是吗?”慕昙挑着极具魅惑的凤眼看向颜安,甚是好笑道:“这么说东家也没有看不起昙儿了?那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不能收了我呢?我又不会跟你那些夫郎争什么,你就空给我个名分也不行吗?”

    已经无奈的颜安气得只剩双手抱臂了,她都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慕昙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感觉自己再跟他说什么都成了对牛弹琴了。

    然而慕昙也知道颜安不会答应,只拿起手中的茶杯当酒似的一饮而尽,无所谓的笑道:“呵呵,被我拆穿了吧?口口声声说什么名声清白不重要,可真轮到自己时还不是照样不愿意!呵呵呵呵,好在这世上喜欢本公子的人多了去了,本公子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东家要真见不得我这幅样子,不如就将昙儿发卖了可好?嗯,就前几天徐记布庄的那个徐老板,我看她就挺喜欢我的,还说要为我赎身呢,东家要是觉得合适,要不您就抬抬手,让我赶紧嫁人了算了?”

    之前戏楼生意好时,每日返场结束,总有些客人仍不愿意走,几十两银子砸着非要让几个戏子出来见见她们不可。以往碰上这种情况,姜羡和云然都是不会理的,统统交给王管事和如花应付,真到了实在不得已的情况,王管事便只能去请慕昙,让慕昙再给几位花重金的客人单独唱个小曲缓和一下气氛。也是从那几次的陪客开始,慕昙才渐渐染上酗酒的。

    颜安一想到在她忙着给自己修炼内力的这一个月期间,慕昙所经历的种种遭遇,几乎是把这楼里最低贱的活儿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她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愧疚,她知道慕昙并不是真的想嫁人,才刚开口说了句,“慕昙,对不”

    可完全不想听她说这些的慕昙却突然抢话道:“听说你将娃娃生们都送走了?呵呵,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吗?”

    慕昙边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双媚眼再次挑眸看向颜安,“你说你要是早生几年该有多好?若是当初在我没离开师父之前你就已经来到了寻芳楼,那之后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看着慕昙逐渐泛红的眼眶,颜安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她能理解慕昙心里的苦,但是命运这个东西,就是有遗憾才会有期待,有痛苦才会有成长。只有当人长期处在黑暗中时,那仅有的一点点微光才会显得无比温暖。

    所有的一切都是经历,都是在教导我们成长。

    “慕昙……”

    然而又是颜安刚想说话,慕昙却先一步抢话道:“我知道,你是想说这世上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这话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当然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呵呵,这就是我的命,我再羡慕别人也是没用的,是我自己把师父气跑的,也是我娘爹把我卖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一切就是我该受的,我没什么不甘心的。”

    跟着话锋一转,慕昙又冲颜安傻笑了起来,“呵呵,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和姜羡在一起?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你嫌弃他不是清白之身!”

    “自然不是!”颜安果断否决。

    “那是因为什么?”慕昙继续问。

    这个答案颜安自己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说姜羡和慕昙都把她想得太好了。如今半个双河县的百姓都在夸她是个大善人,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每一步都是带有目的的。

    最初的她不过是想和顾家人划清界限,才努力争取到了寻芳楼,想要把寻芳楼的股份作为对顾家人的赔偿顺利和离;之后也是为了笼络寻芳楼里的人心才会对众人承诺她会改变双河县人对戏子的看法;再到现在为了能够拥有群众基础而一步步施粥、义诊、买地、开荒……

    在她的骨子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正因为她可以对所有人都很好,她才是那个最冷漠的人。因为是她先对别人好的,所以当别人回报她、也同样对她好时,她才不会有什么感激感动一类的特殊情绪,那就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正常相处而已,所以想要让她真正爱上别人,真的很难。

    可对于姜羡来说,正因为他受过太多的伤,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一个人来好好爱他、一切以他为先好好补偿他,颜安自认为自己根本做不到,她只是不想让姜羡再一次失望而已。

    然而看着颜安的沉默,慕昙这边却自己有了答案,突然低着头一串苦笑,“呵呵呵呵,是因为我吗?”

    颜安愣了一下。

    “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半年之约,所以你才不能跟姜羡在一起,对吗?还是因为你认为我喜欢他,你觉得我不会放弃他,所以才不跟他在一起的?”

    颜安看着他那身心割裂的笑容,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是与他有过半年之约,但那也仅仅只有半年而已,那种约束是困不住她的;而他所说的另一个原因,颜安不能说她完全没考虑过,但她也知道,在这个断袖大忌的时代里,姜羡更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呵呵呵呵。”终是笑够了的慕昙自己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隔着圆桌低头俯视着颜安认真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姜羡!他不过是曾经当过我师父而已,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或许有过冲动,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那么想了!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能嫁个好人家才是关键。我已经想通了,我就嫁给布庄的徐老板吧,她又舍得花钱又知道心疼人,东家你就算算我的卖身契值多少钱,跟徐老板说个吉利点的数字,放我离开吧。”

    “慕昙!”颜安仰头看着他有些心酸,“我不是,”

    “其他的话就不用说了!”慕昙陡然拔高音调打断,跟着转身离开桌边背对着颜安,“你若是愿意娶我,我嫁给你也是可以的,但哪知道你这般不识趣,那就算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多少钱才能赎身,之后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颜安无力地叹了口气,终是不能让慕昙这样继续别扭下去,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后,“慕昙,我”

    然而猝不及防地,慕昙却突然转身一把抱住颜安冲着她的双唇就吻了下来。

    但颜安又哪里是泥捏的,不等慕昙亲到“pia”的一个巴掌就朝他脸上甩去,“你疯够了没有?”

    “呵呵,”完全不以为意的慕昙只是背着手揉了揉被打得红肿发烫的脸颊,勾着唇角笑道:“我没疯,我是真的喜欢东家你的!就因为我要嫁人了,所以就让昙儿服侍你一回不行吗?怎么说我大小也是个花魁呢,你就当逛了一回红楼不行吗?”

    颜安是真的不能理解慕昙的脑回路,再听他最后一句更是气到忍无可忍。

    “还是说,你也嫌弃我是个断袖,连被我碰一下都不想?”

    “哐”的一声闷响,颜安这回是一点没收着力道,狠狠一拳锤在慕昙的肚子上,跟着也不管他是何反应,揪住他的耳朵就在他的耳边大喊道:“把话给我听清楚了:你就是你,你是个人,不是个标签!你也知道你还是个花魁,那就拿出你的自信,给我活出个人样来!不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么,这天底下到处都是人,你才18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弯腰捂着肚子的慕昙整个眼眶都是红的,在听到颜安的话后更是抑制不住的心累与苦涩,最后索性弯腰抱住了颜安,将溢出眼眶的东西都擦在了她身上,再等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的魅惑笑容,“我换了啊,那个人就是你啊,我不是说了我喜欢你么!”

    已经双拳紧握的颜安是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你还没挨够揍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拳吗?”

    可这一回的慕昙却是认真的,他不在乎颜安会怎样揍他,只双手摸上了颜安两边的脸颊,“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因为我想成为你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师父那么痛苦,我一定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才不会像你这样折磨他,更不会让他每天对着两张破纸想着要出家!”

    “呵呵,成为我?”

    颜安是真的被他这个理由气笑了,两手一撑就推开了他的双手,跟着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成为我都要干什么吗?整个乐音阁人的性命我得担着,所有城西百姓以后能不能吃得上饭我得扛着,就连晚上睡觉我都得时刻警觉着云家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偷袭报复,黑衣人什么时候会来取我性命,县衙的人又什么时候会公布怎样的通缉令来抓我!

    而你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姜羡?

    呵呵,那好啊!换啊!我还巴不得呢!

    如果我是你,无牵无挂,双河县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整个大婵国、大嫣国、大姝国多少大好河山早就被我逛遍了!什么师父,什么姜羡,他也不过是我年少时喜欢过的一个人而已,我才18岁,往后的人生我要遇的人还多着呢,下一个只会比他更好、更合适、更懂得珍惜我!我慕昙有什么做不到的?”

    颜安咄咄逼人地用手指戳着他,将他说得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坐在了床上,语毕,颜安也没有再停留,而是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转身就走了。

    从慕昙的房间出来,势必要路过姜羡的房间,可正在气头上的颜安这会儿根本没心情再去和姜羡说话,大步流星立刻就下楼去了。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颜安特意把如花支去了城西,说是那边的义诊必须得有人看着才行,自己则坐在乐音阁一楼大厅里,整整一上午都在望着大门口发呆。

    如果刘知县今日真的不来,她之后该怎么和县衙正式宣战才好?

    敲锣打鼓把全县百姓都请到刘府欢聚一堂?

    呵呵,那可真是一场大热闹呢!

    先公布她的账本,再公布她的库房,跟着邀请全县百姓一起零元购?

    嗯,不好不好!钱财来得太容易,很容易让意志不坚定的人二次犯罪的!

    还是上枷锁囚车套餐吧,全民审判,游街示众,再推举如花的表姐钱主簿为代理知县,之后整个双河县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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