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跨年派对
艺人是没有节日和休假的，当然每个艺人都有这样的自觉。楚璇拍戏拍得昏天黑地，她在这个戏中演一个被家暴，被众叛亲离，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咬着牙坚持求学之路的女孩子，她调动了自己记忆中所有的经验档案来应对各种层次的哭戏，被打的场面倒是拍得很顺利，虽然没被打过，但她的恐惧和紧张都不需要演。用顾晞宁的话来说，她还挺有创作和想象的天分的。
圣诞节前后，楚璇抽空回来和颜冰哥排练了他们之前合作过的那首歌曲，年末他们就要去外地的卫视进行跨年的表演，虽然他们曾经成功合作过一次，但事隔几个月肯定生疏不少，需要重新练习。玳姐也非常重视这次的表演，把她盯得很紧。
楚璇正在公司练习室里独自练习弹唱的时候，陆羽瑶推门走了进来。
“你好勤奋啊，休息一下吧。”陆羽瑶说着，把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两杯咖啡和两块蛋糕，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楚璇对她说：“你先别忙，先听我弹一次，看看我合不合格。”
陆羽瑶把她拉到桌边说：“行了行了，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先喝个简易下午茶，再慢慢练。”
楚璇只好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大大呼了一口气说：“谢谢亲爱的，我就指着这一口续命了。”
“你戏拍得怎样了？”
“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一半了，年后继续拍，但没有之前那么多挨打挣扎的动作戏了。这次回来是为了排练歌曲，过两天要去外地跨年表演。”
“你可以啊，工作那么满，难度还那么大，爆红指日可待。”她打开蛋糕盒子，将叉子递给楚璇。
“红不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出错。我都快担心死了，颜冰哥说我们排练效果没有上次演出好，必须得再练习练习。”楚璇唉声叹气地地说。
“你这练习的劲头让我想到你从前在实验室日以继夜做实验的样子，不过你这气色和皮肤……啧啧……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疲劳憔悴。”
楚璇捏了她的脸一下说：“多谢你对我颜值的夸奖，你怎么那么会说话？”
“那你的顾老师参不参加跨年呢？”陆羽瑶八卦地问。
“他说他参加本地卫视的跨年。”
“你俩私底下联络得挺密集的呀。”
“我俩就是正常同事关系，或者说普通朋友关系，本来挺自然的，别说得那么暧昧。”
“你就没有那么一丁点想法？”陆羽瑶捏住小拇指问她。
“胡思乱想也要有时间是不是？”楚璇喝着咖啡若无其事地说。
“你这个解释……我暂且接受。不过，往年我们都一起跨年的，今年你要去外地……”陆羽瑶遗憾地说。
“等我年后……哦，年后要拍戏……那等过春节吧，好歹可以休息几天，到时请你吃饭，陪你去迪士尼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
“罢了罢了，你这话我听听就算了，谁知道你那时会不会又有什么其他工作，又耽搁了。”
楚璇刚要说话，袁玳推门进来说：“你那琴声怎么停了呀？”
陆羽瑶连忙帮腔说：“玳姐，休息，休息一会儿。”
楚璇说：“我怕你们听同一首歌太多次又听吐了，所以让你们也休息一下。”
袁玳扫了一眼桌子说：“蛋糕……”
楚璇马上放下叉子，举起双手说：“没吃。”
袁玳这才满意地走了。
年末的跨年表演是现场直播，楚璇和颜冰哥的表演排在比较前面，他们合唱完，冰哥还要单独表演两首歌。他俩这一次的合作稍微作了一些改变，舞台和服装也重新设计过，虽然比不上第一次比赛时惊艳，最后的表演效果还是非常精彩的，颜冰哥对她的表现给予了肯定，也感谢了她的付出。
楚璇在表演前就收到了陆羽瑶给她发来一条微信：你的表演是12点以前还是以后啊？
她回复：12点前。
陆羽瑶：等你回去了发微信给我哦。
楚璇表演完回到酒店，一边卸妆一边给陆羽瑶打视频电话说：“什么事啊？”
“今天要搞跨年派对哦。”陆羽瑶说。
“你和谁搞派对？”
“和你啊。”
“我？”
“等下11点三刻的时候，去动森机场给我开门，我们游戏里见。”陆羽瑶愉快地说。
楚璇失笑，她三下五除二把脸上的妆卸完，躺在浴缸里打开了游戏机。她先把机场门打开，又包装了几个新年礼物，等陆羽瑶来的时候可以取走。
她跟陆羽瑶、徐维文原本有一个游戏群，他们会在群里交流动森大头菜的价格，或是相约互相送一些重复的家具衣服，也会联机打其他游戏，交流游戏攻略，自从他俩分手以后，再也没人在群里说过一句话。
顾晞宁此时也给楚璇发微信说：你已经演完了？
璇：你看了？
顾晞宁：还没有。因为我看你游戏登陆了。
璇：你也演完了？
顾晞宁：嗯。
楚璇想了想，给他发：你要不要到我动森的岛上一起跨年啊？
顾晞宁隔了片刻，特别讽刺地回复她说：游戏里一起跨年，这倒是挺浪漫的。
楚璇放下手机，没有回他。
等到时间，陆羽瑶联机登上了楚璇的岛，她俩微信视频热聊着跨年晚会的事，陆羽瑶说：“你们前面那个男艺人是假唱吗？又唱又跳喘息声都没有，简直天衣无缝。”
楚璇说：“那会儿我都快要紧张死了，哪有功夫关心别人。”
“小璇，你岛上怎么还有一个人啊？”陆羽瑶拿起游戏机仔细地看了看，说，“好像不是你的小动物。”
“是顾晞宁。”
“你俩也太浪漫了吧。两人分隔两地，在游戏里一起跨年。”
“如果真的浪漫，就不会叫你了。”
“这游戏跨年明明是我的idea好不好？不过你说一声，我一定会走的，我很识相的。”
“少贫嘴了。”楚璇嗔道。
陆羽瑶怪腔怪调地说：“哎呀，第一次跟男明星面对面相处，真的好紧张。哎呀，我怎么还穿着潜水服呢？”
这时，顾晞宁又给楚璇发了一条微信：梁医生可以到你岛上参加跨年吗？
楚璇回他说：ok。
最后小岛的广场上站了四个人，在一众跳舞狂欢的小动物中间，尴尬地面面相觑。音乐响起，大屏幕上开始倒数计时，楚璇和陆羽瑶在视频通话中也一同欢快地倒数着。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夜空中无数烟花炸起，大屏幕上也跑过“新年快乐”的字条，楚璇把这一刻录了屏。顾晞宁给她发微信说：新年快乐，希望明年可以同台跨年。
楚璇：新年快乐，祝福顾老师美梦成真。
楚璇的戏份终于在春节之前杀青了，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其次，主要是她情绪上精神上经历了很大的消耗，她一辈子都没有一次性流过那么多眼泪，没有被人殴打过，没有和人搏斗过，没有被聚众辱骂过，更没有在土地上反反复复滚来滚去过。不过她仍然感激得到了这次机会，能够尝试这么有挑战性的角色，让她对于演戏这件事有了很多新的认识。她被导演狠狠地磨了两个月，脱胎换骨，最终总算是得到了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除了事业上获得的成就感，她也很庆幸自己年底几个月的时间都被工作填满了，让她没有空去为自己的失恋而悲伤，如今她再次回想起徐维文和他们之间的种种不愉快，好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虽然心中总免不了有些怅然若失，但是她至少不会再为此而伤心。而徐维文好像消失了一样，楚璇再没有听到他任何消息，连程逸枫那里都没有他的消息。
楚璇和顾晞宁的综艺也在新年里播出了第一集。这个节目总共有四对明星情侣，楚璇和顾晞宁初见场面设计得没什么爆点，而且他们俩相处和聊天的状态过于生活化，显得有些尴尬，且非常缺乏偶像剧氛围，所以他们这一对cp并没有引起热度。
玳姐大失所望，打电话唠唠叨叨地灌输了她一堆如何营造恋爱氛围的方法，楚璇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她冷冰冰的面孔，怎么想怎么觉得违和。袁玳这个工作狂有时间谈恋爱吗？她怎么会懂那么多恋爱小贴士？
袁玳教导完，听她一副懒懒不受教的态度，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拍了那个《绿茶修炼手册》吗？那个戏你不是演得很好吗？你借鉴一点放到节目里不就好了。“
楚璇还在走神，没有及时回答她。
袁玳又说：“光说你一个人也没用，我看顾晞宁也跟你一样烂泥扶不上墙，上个节目就跟休假一样松松垮垮，一点贡献都没有。”
楚璇如蒙大赦地附和说：“是啊，姐。他自己都说了，拍综艺就是去休闲的。”
袁玳叹一口气，照惯例叫她“争气，努力”，然后就挂了电话。楚璇也同样大叹一口气，第一次听人劝自己要当绿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参加这个节目起初也是带着偶像包袱战战兢兢做人，后来在顾晞宁休闲精神的引领下，她也逐渐放飞自我，毕竟学坏容易学好难。再者，两个人的戏码，她独自一个人演，没人配合也不行，那她还不如就此放任自流。她自己对于节目效果没有太在意，所以也没有和顾晞宁沟通，她猜想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因为自节目播出以后，他完全没有提过。楚璇甚至觉得这样还挺好的，这个节目是她的工作，可却不完全是演戏的工作，就好像是工作和生活之间的一种过渡状态，在她极度缺乏个人生活的时候，顾晞宁愿意配合她，给了他们彼此放松和做自己的好时光。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毫无建树的，他们至少已经收获了两枚cp粉：袁玳和陆羽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