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案情演练（一）
对武青的试探举动，赵构有些愤怒了。
赵构冷哼道：“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用这种手法，来诓骗我师父。”
武青连忙致歉道：“大王。请息怒。某是职责所在。好在某已经证实，二位公子是清白的。改日，某略备薄酒，给九大王和二位公子赔罪。”
欧阳峰连忙说：“不敢。不敢。”
轩辕冰城说道：“没事。真不是我们干的，就不是我们干的。谁问都不怕。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敲寡妇门。”
此话一出，武青的脸当即扭曲变形。欧阳峰、赵构等也是憋得满脸通红。那几个巡捕则直接转过去身，双肩不停地抽搐。
欧阳峰把大笑憋回去后，上前悄悄地跟轩辕冰城说：“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对。不管谁敲门，都不怕。”轩辕冰城立即从善如流。
接着，轩辕冰城好奇地问武青：“你是怎样得知，这人不是我杀的？就凭你这一个抬手，你就能知道这么多？”
武青歉意地笑道：“死者的创伤直通，深透到颈后，连骨头都断了。伤口两侧皮肉被切割的整齐。这是剑伤的特征。可以断定，这人是被高手用剑刺死的，不是被刀杀死的。而轩辕公子用的，却是刀。”
轩辕冰城追问：“你能看得出来，我是用刀的？”
武青笑道：“公子的兵器形状奇特，并不是我们常用的剑。公子刚才的动作，分明就是拔刀与斩人是一体完成。某冒昧猜测，公子的兵器是刀刃朝上，挂在腰间。若是公子拔刀，应该是以砍为第一招。还有，若是公子持刀突然从正面刺死这人，刀背会与一侧皮肉产生强烈的摩擦。但死者伤口的并无摩擦痕迹。而且，因为公子的刀是弧形的，这种刀刺出来的伤口绝不会这般直通，应该是向一侧偏转些许。因此，某断定，公子绝不是凶手。”
轩辕冰城对武青一翘大拇指，赞道：“高手。”
武青连连谦让道：“不敢当。不敢当。”
欧阳峰悄声对赵构说道：“大王。这武青果真了得，观察细致入微，心思缜密，推断的合情合理。”
赵构黑着脸，点点头。
轩辕冰城却不解地追问武青：“刚才，你说，这家伙被人用剑刺死，还刺断了骨头。莫非凶手用凿子当剑？”
武青早就看得出，轩辕冰城是个用刀的高手。
既然排除了轩辕冰城是凶手的可能，武青也不再隐瞒。或许，轩辕冰城能帮着看看，给个好点的建议。
武青索性说道：“死者被人用剑平刺入咽喉，并顺势刺入颈椎骨缝，切断其颈椎。”
赵构惊讶道：“好厉害的剑术。”
轩辕冰城也说道：“我却做不到这种本事。”
武青说道：“大王。公子。请随某来。”
武青带领轩辕冰城等人，排开人群，来到马宝的陈尸处。
地上那白布下，盖着一具仰面躺着的尸体。
这尸体高大、肥胖，应该就是马宝的尸体。
武青命人掀开白布一端，露出那尸体的头脸和脖子。
果真是马宝。
尸体满脸的伤痕和淤青，这是轩辕冰城所为。
马宝的表情还凝固在惊恐的那一刻。
他咽喉处，有一道不及两寸宽的横向伤口，流血并不多。这一剑避开了颈部主要的血管，只是顺着他的咽喉平刺进去。
这伤口周围有些发青，周围的那些血痕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轩辕冰城想伸手拨弄一下那伤口，看看边缘是否整齐，验证一下武青说的对不对。
就在轩辕冰城刚伸出去手时，武青突然说：“伤口有毒。公子小心。”
此言一出。
轩辕冰城的手就像被火烫似的，缩了回去。
轩辕冰城这才明白，为何那些血痕异样。原来，那是毒血。
轩辕冰城、赵构，欧阳峰愕然看着武青，又看看马宝的尸体。
三人均想：这马宝有多招人恨啊？被一剑封喉，彻底斩断他颈椎还不算，还要在剑上抹毒。
轩辕冰城抬起头，长出一口气。
轩辕冰城突然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隐没在围观的人群中。似乎是那位与轩辕冰城有过两面之缘的高挑女子。
轩辕冰城立即起身，定定神，再仔细环顾一下周围的人群，却没发现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轩辕冰城心中微微一叹，暗想，或许是他自己看花眼了。
武青又命仵作抬起尸体的头部。在尸体颈后，果然透出一道横向的伤口。
武青所言不假，这马宝的颈椎也被刺穿了。
轩辕冰城问武青：“你刚才说，是高手杀死的这人？”
武青说道：“是。凶手是个极为精通人体构造的高手。这一剑避开了死者的大血管，刺了进去，准确地堵住了死者的咽喉。与其说是凶手斩断死者的颈椎骨，不如说是用剑别开颈椎骨之间的缝隙，顺势插进去，更合适。”
赵构惊诧道：“好凶残。这得杀多少人，才能练出来？”
轩辕冰城说道：“这么说，凶手的剑很窄、很薄了。”
武青点点头。
赵构指着马宝的尸体，问道：“这家伙就没看到，有人提着剑，要来捅他？他就傻站着，让人刺穿了他的脖子？”
武青说道：“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厉害的高手，出手也有个过程才是，而死者总会有点反应。若是死者有躲避动作，那剑伤就不可能这般前后同宽。”
轩辕冰城说道：“我与这马宝交过手，我知道他的出手速度。不如，我们演示一下。”
武青大喜道：“如此。太感谢公子了。”
轩辕冰城说道：“武兄。你的身高与马宝相仿。不如就由你来扮演马宝，怎么样？”
轩辕冰城又补充道：“我不擅长用剑，就用手指代表长剑了。我距离你三步远，用手指虚点你的咽喉，你试试，能不能躲开。”
武青点点头。
见轩辕冰城与武青要演示，周围立刻聚满了人群。他们都笑嘻嘻地等着看热闹。
武青按照轩辕冰城的提示，刻意放慢了速度。
几次演示之后。
在武青的躲避之前，轩辕冰城还是不能像那凶手一样，“刺”中他的咽喉。
赵构惊讶道：“这凶手得有多厉害啊？连师父都没有他那般快速。”
武青沉吟道：“不。不对。不是凶手厉害。不是快。而是他用了别的方法。我被他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