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如流水
待平复心情后，欧阳紫苏才叹道：“公子。没想到，你真是个多情种子。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不为红颜折腰的侠客呢。”
轩辕冰城哼道：“什么多情种子。你就不能夸我是个专情小王子？”
欧阳紫苏揶揄道：“公子。你那片片相思，应该赋予那契丹女子，才是。你不去找找她？”
轩辕冰城笑道：“找什么找？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哇……”欧阳紫苏惊叹起来。
众人都在心里默念这两句。
简短的两句话，道尽了世间男男女女的爱情悲喜。男女情义可不就是这两句么。
太史瑶笑道：“没想到，公子对缘分的见解如此深刻。”
轩辕冰城却说道：“紫苏。你一个小毛孩子，说什么片片相思。别研究这些。否则，时间长了，对你身心不好。”
欧阳紫苏哼道：“我都十五岁了。”
轩辕冰城嘲笑道：“那也是小毛孩子。我伸根手指头，都比你年长六七岁。”
“哧……”太史瑶忍不住笑了起来。连高挑女子都不禁微微一笑。
欧阳峰笑道：“公子。不是应该说，伸根手指头，都比你腰粗么？”
轩辕冰城揶揄道：“你看紫苏那么粗的腰。我敢当着和尚，骂贼秃吗？”
“那你现在就骂一个贼秃。”欧阳紫苏不乐意了。
轩辕冰城无奈道：“唉……紫苏娘子。这还在大相国寺附近啊。若是他们来打我们，咱们多少有点寡不敌众吧。”
欧阳紫苏看看那高挑女子，又对轩辕冰城笑道：“那你再唱一个，我喜欢的歌曲。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轩辕冰城笑道：“好。你听好了。”
“鸾凤和鸣燕双飞，满园春光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
“停。停下。”欧阳紫苏立刻阻止轩辕冰城继续唱下去。
轩辕冰城问道：“怎么了？紫苏。你不爱听？”
欧阳紫苏哼道：“你又在编排出家人。”
“……”轩辕冰城翻着白眼，无语了。
太史瑶赶紧说道：“紫苏。公子唱的多好。这一路，无论什么风格的曲子，公子都能信手拈来。”
“还是嫂夫人明事理。”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就拐到御街上。
欧阳峰介绍道：“公子。这御街往南，过了汴河大道，就是州桥了。那里的“州桥夜市”，比“土市子”更热闹。”
“哦。那就是开封城里，最热闹的州桥夜市了？”轩辕冰城反问道。
“正是。这州桥夜市可是整个开封城最大，最热闹的夜市。向东连着大相国寺南门，向西，连着院街。”欧阳峰说道。
轩辕冰城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叫院街。
欧阳峰却误认为，轩辕冰城等他介绍都亭驿和这“州桥夜市”。
轩辕冰城顺着欧阳峰的话，看向西边的那都亭驿。
那都亭驿本是大宋朝廷用来招待异国使节的客馆。
还有都亭西驿、同文馆等客馆。但都亭驿是最好的客馆，而且所处地界也很好，就挨着御街和“州桥夜市”，以及大相国寺。
而自从宋太祖用来招待辽国的使臣克妙骨慎思之后，辽国使臣就一直住在都亭驿。
现在，大宋与辽国翻脸了，而与金国结盟了。大宋朝廷自然就不待见辽国使臣了，把他们安置在西边的都亭西驿那边了。
轩辕冰城想起大宋那愚蠢的澶渊之盟，以及联金灭辽，微微叹了一口气。
轩辕冰城这声叹息非常轻微，在他左后边的欧阳峰都没听到。然而，坐在轩辕冰城右后方的高挑女子却不由地看了轩辕冰城的背影一眼。
轩辕冰城一行人往南，出了朱雀门之后，到达外城。
欧阳峰指着外城南部的那座正六角形的九层高塔，对轩辕冰城说道：“贤弟。你看那边，那就是繁塔。”
轩辕冰城转头看看那繁塔，说道：“是挺高的。很壮观啊。差不多有个二十多丈吧？”
欧阳峰笑道：“繁塔高约二十五丈有余，是开封城最高的塔。大宋诗人石延年在春游时，登上繁塔，欣赏京师春天的景色，写道：‘台高地迥出天半，瞭见皇都十里春。’”
轩辕冰城接着说道：“看到这繁塔，听这石延年的诗，我也忍不住诗兴大发。”
欧阳紫苏揶揄道：“哦？你要兽……兽……诗兴大发啊？可是要作诗给我们听？”
轩辕冰城哼道：“正是。我刚刚倒腾出来一首唐诗。”
“噗……唐诗……”“倒腾……那叫酝酿，好不好？”“公子。那就把你刚刚倒腾出来的那首唐诗，念给我们听吧。我等洗耳恭听。”众人几乎笑抽了。
轩辕冰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道：“远看繁塔黑乎乎，上头尖来下头粗。若把繁塔倒过来，下头尖来上头粗。”
“哈哈哈哈……”“公子。你这首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啊。能气死李白和杜甫，藐视人间一切诗词。”“哈哈哈哈……肚子疼……”
太史瑶，以及那位高挑女子虽不像欧阳兄妹一样开怀大笑，但她们那不停耸动的双肩，说明她们也快要笑抽了。
到龙津桥北边的一岔路口时，高挑女子对轩辕冰城说道：“公子。请停一下。奴该下车了。”
待轩辕冰城停下车后。
那高挑女子看着轩辕冰城，问道：“轩辕公子。请问你的名字，如何称呼？”
轩辕冰城笑道：“我叫轩辕冰城。”
高挑女子点点头。
在下车后，高挑女子对轩辕冰城和欧阳峰一家说道：“公子。再见。各位。再见。今天，太感谢你们了。”
“再见。”轩辕冰城与欧阳峰一家也回道。
那高挑女子下车后，对众人行了一礼，才拐路走了。
轩辕冰城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拐角后，继续驾车前行。
欧阳峰叹息道：“唉……公子……”
轩辕冰城疑惑道：“怎么了？你无缘无故地叹什么气啊？”
欧阳峰说道：“公子。刚才那女子正等着你问她的姓名呢。”
欧阳紫苏不满道：“你自己讲的公主与王子的故事，轮到你了，你却又忘了。”
“呃？”轩辕冰城愣了一下。
欧阳紫苏揶揄道：“后悔了吧？错过了吧？你现在追上去，还不晚。”
轩辕冰城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若是我见到一个美女，就去问人家名字。我还不得累死啊。”
欧阳紫苏笑道：“我就假装信了你了。”
太史瑶这才问道：“公子。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轩辕冰城笑道：“嫂夫人。这就是我说的缘份啊。缘如流水。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见。若是无缘，今日一别，就是天各一方了。”
欧阳紫苏笑道：“你倒是豁达，洒脱。”
“不能脱。我再脱，就光着了。”轩辕冰城笑了起来。
“去你的。满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