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城
此时，轩辕冰城已经换上宋人的打扮，把他那一套奇特的衣着和武器都收拢行囊里。
轩辕冰城穿起来书生长袍，显得十分精神。
他那宽阔的肩膀，和强壮的双臂，正好把那个像筒子一般的长袍撑起来。就是他那双犀利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文弱的书生。
欧阳峰又问轩辕冰城：“公子。你有文牒或路引吗？”
轩辕冰城反问道：“什么路引？”
欧阳紫苏说道：“外地人进京师，需要身份文牒和路引的。”
轩辕冰城摇摇头，说道：“我是异国人。当然没有你们的路引了。”
欧阳峰说道：“等会儿。我想办法吧。”
以前，轩辕冰城曾多次想象着开封城的模样。
现在，轩辕冰城却被开封城外的汴河上的繁华景象惊呆了。
在接近开封城的东南处的三四里远的河道上，汴河被分为南北两个支流。通津门在汴河的北支流上。汴河南支流的水门是上善水门。
这两条支流进入外城，再度汇合为一条河道，流入内城。
汴河的两岸，垂柳之间的树荫里，掩映着茶楼、酒楼、当铺，作坊等等。
水流柔缓的河面上，各种船只穿梭不停。河水被来往的船只搅拌的都有些浑浊。
那些装饰华丽的游船只是汴河中船只的少数。
更多的是来来往往运送货物的船只。那些船上的货物也是五花八门，有粮食，赶季节的水果，干果，各种布匹、丝绸，甚至还有鲜活的家禽家畜……
岸边还有一排排的纤夫在拉着大型船只。
那些纤夫的吆喝声，船上传来橹、舵击水声，船上掌舵人的指令声，再加上船舱内偶尔传出来袅袅的琴声，悦耳的歌声，嬉笑声，朗朗诵读声……等等，各种声音，全都掺合在一起，甚是热闹。
城外远处，宽大的虹桥横跨汴河北支流的两岸。还有一些文人雅士驻足虹桥上，欣赏着远处美景，偶尔吟诵几句诗词。
这繁忙的人间美景，这川流不息的路段，犹如一幅立体的清明上河图。
与其他水门不同，通津门与上善水门不但有水门，也有陆门。
因为汴河太繁忙了，这里增添了沿着汴河的陆路，分担着汴河的运输压力。
沿着汴河的陆路有两条。
南边的那条陆路是在汴河南支流的南侧，进入上善水门的陆门，一直进入外城，再往西去，并不进入内城。
汴河北支流的北侧这条陆路，被称为汴河大道。
汴河大道沿着汴河，进入通津门，穿过内城东南的水陆兼备的城门，角门，再进入内城，向北连接到著名的东西大街。
到了通津门的门口，果然有守门的军士在那里挨个盘查进出城的路人。
欧阳峰停下车，把他与太史瑶、欧阳紫苏的文牒，递给那几个军士。
不过，那守门军士盘查的并不严格，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把那些文牒还给欧阳峰了。
接着，那守门军士又看向轩辕冰城，问道：“你的文碟呢？”
欧阳峰峰连忙说道：“他……”
“啊……啊……吧……”轩辕冰城突然发出一阵怪叫，连带双手胡乱地比划着。
轩辕冰城的这声怪叫，不但打断了欧阳峰的话，还把那几名军士吓了一跳。
那军士疑惑道：“是个哑巴？”
“啊……吧……啊……吧……”轩辕冰城瞪着那几个军士，继续用怪叫回应他们。
欧阳紫苏用力捏着她自己的腿，才勉强忍住笑意。
欧阳峰深吸一口气，低声对那几个军士说道：“舍弟的心智还有点问题。今早上，他又偷跑出去。我们刚把他找回来。”
轩辕冰城立刻直愣愣地盯着那军士，仿佛在那军士身后有什么吸引他的事物。
那军士见轩辕冰城的这表情，也信了欧阳峰的话。
接着，那军士挥挥手，说道：“你们走吧。”
那军士又打量了一下轩辕冰城，惋惜道：“可惜了。多么英俊的一个小哥儿。”
城内的汴河大道上，行人、马车川流不息。有挑担赶路的，有赶驴送货的，还有游玩的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着。
汴河大道的路边上，密集地分布着各种杂货商铺、金银铺、伎馆、学堂、饭店酒楼等等。人群在这些建筑物里，更是进进出出。远处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流檐飞壁，气势非凡。
好一派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
远离城门之后，轩辕冰城要求，接替欧阳峰驾车。
这外城里的路面虽然宽大，却是有点湿滑，还有些小水坑，再加上人、车流量比较大，所以车速不能过快。
轩辕冰城正好仔细地观察着这座繁荣的大都城。
轩辕冰城留心观察城里的景象。
道路两侧全是青翠的树木，为人们抵挡这炎炎夏日的烈阳。树荫下，也都是在乘凉的人群。从人群中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的欢歌笑语。
甚至，各处民居的院子还有许多高大的树木，远远高过围墙。
见轩辕冰城东张西望地看路边，欧阳紫苏揶揄道：“公子。你装傻子，可真像。你是怎样做到的？”
轩辕冰城笑道：“你就想象，你现在非常饿，又看到在那人身后有个沾了屎的鸡腿。你在犹豫要不要吃。”
“呕……”
欧阳峰有心岔开话题，就问道：“公子。你看，我们大宋的京师怎样？是不是很繁华？比贵国京师怎样？”
轩辕冰城不以为然道：“切。这开封城很热闹，但我国京师却是很雄伟。”
但他那东张西望，满眼好奇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欧阳紫苏逼问道：“我是问你，开封城比你们国的京师，是不是更繁华？”
轩辕冰城答道：“若是从酒楼和商家数量上来说，我国京师的确不如开封城。”
欧阳紫苏好奇道：“哦？那人口呢？”
轩辕冰城回道：“恐怕也不如开封的多吧。我国人口并不多。京师的人口，也是以异国人居多。”
欧阳紫苏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们想吸收异国人？”
轩辕冰城解释道：“不。我国是个纯汉人国度。我们不随便接纳异国人。除非是异国女子嫁给我国男子，才被视为汉人。反过来，我们不接受。”
欧阳紫苏问道：“这么说，贵国的那些异国人是去劳作务工的？”
轩辕冰城点点头，说道：“是。我国人少，自然需要有人劳作。我们允许异国人到我国进行农作，经商等。只要他们缴税、老实，我们还是很欢迎的。”
欧阳紫苏感叹道：“嗬。好特别的国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