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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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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内墙下,陈十九免不了如法炮制,使出他白龙挂手段,一跃上墙,然后又将绳头扔给魏无心。

    自己则站在墙上远望,发现无心果真没有骗他。

    虎胆卫尽数出城追杀葛娣,此时宫中空空如也,一个守卫都无。

    这让他不由的大喜:

    “已经到了王宫,你快告诉我七彩琉璃刀藏在哪里?”

    无心也已经上了内墙,狼眼四顾,见后面存心殿和西殿、中间圆殿都已经损毁,猜测辽王一定躲在前面的承运殿里。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本事杀了辽王,所以不能放了陈十九这个有手段的帮手,于是一指承运殿:

    “就藏在那里!”

    说罢,俩人跳下内墙,直奔承运殿而去。

    到了殿门附近,无心一步三摇的就要进殿。

    陈十九慌忙将他拉住,满脸鄙夷的说:

    “你这厮一看就是个劫抢,只晓得明火执仗。正是本事不多,才智全无。”

    “你可知窃掠凭才智窃银,不过一成风险。你们劫抢凭蛮力劫财,倒有十成凶险。”

    无心不耐烦,破口大骂:

    “哪你娘那么许多废话!?”

    “你要做什么,只管说便是,没的啰嗦!”

    陈十九一边回骂,一边冲大殿的上层檐上扔出两根绳索:

    “个板马日的!”

    “哪是良言,哪是恶语,你是一句也分辨不出!”

    俩人顺着绳索登上了上层檐。

    陈十九偷偷揭开几片瓦,透过缝隙,朝殿内看去。

    无心也学陈十九去揭瓦,哪有人家那等巧手,弄得瓦片乱响,被陈十九一巴掌打在手上:

    “你轻些!”

    他有错不认,反而理直气壮的瞪眼:

    “直!凭什么不许我看!?”

    陈十九无法儿,替他揭开几片瓦:

    “你看归看,别他娘乱动。”

    他双膝跪在瓦上,撅着屁股朝下看。

    先看大殿内,果然一个虎胆卫也无——一个活的虎胆卫也无,都只是残躯。

    此外,大殿内还有不计其数的铁笼,均已被打开,笼中更有许多飞禽走兽的头、身、爪、翼……

    人驱与兽驱,堆成了好几座小山。

    他半个身子探入大殿,继续往两边看。

    终于看到大殿深处,也就是最北面有个汉子,正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睡觉,手里还握着一个……

    也不知是什么鬼东西。

    反正那鬼东西有个仓,仓里露出半个轮,轮上缠着许多黑线,线头上还有个签。

    陈十九见满地残骸,心生胆怯,恨不得快走,于是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七彩琉璃刀究竟藏在哪里?”

    他冲男子一努嘴:

    “那厮就是辽王么?”

    “废话!”陈十九改不了贼人小心的本性,一面四处观察,一面回答:

    “那厮就是辽王,你自去杀他!我去拿我的宝刀!”

    “你快说,我的刀藏在哪里?”

    在没有沦为拥有十五年不死阳寿的行尸走肉之前,魏无心都算不得什么老实人。此时在异地他乡刺杀藩王,更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哪怕想到的办法不太厚道。

    哪怕想团结的力量不愿被团结。

    “宝刀?你没看到么?”他缓缓起身,迈着轻飘飘小碎步到了陈十九面前。不等陈十九反应过来,突然高抬右脚,对着瓦片重重踩了下去:

    “就在那厮屁股底下啊!”

    周围的瓦片被他踩碎无数,陈十九顿时没了立足之地,随着瓦片一起朝大殿内摔去:

    “个扳马……”

    陈十九身在空中,忙扔出两根绳索,去套梁木。

    魏无心早料到有此一招,不仅不阻止,反而往旁边让了让,生怕挡到绳索。

    待绳索套住梁木,陈十九手上用力,就要攀爬。

    哪成想他大喝一声,双手抓住了绳索,呲溜滑下来,两脚正好踩在陈十九肚皮上。

    陈十九有伤在身,只凭双手如何支撑得住两个人重量,被他踩的脱了手,随他一起跌落。

    他稳稳着地,从陈十九肚皮上跳下,一只脚却仍踩着陈十九胳膊不放,手指辽王,朗声质问:

    “呔,猪狗!我问你,你就是辽王么?”

    辽王并未睡觉,只是在养神。

    何况他们俩弄出这样大动静,就睡了也难免被惊醒。

    辽王直起身,将他细看。

    看了一会儿,打开案上一个锦盒,从中取出只耳朵:

    “原来没死。”

    “这帮废物,无用也就罢了,居然胆敢唬骗本王。”

    说完,辽王将耳朵一扔,扔到大殿的残躯之中,立刻没了踪影。

    自己的耳朵,能不熟悉么?

    自己的耳朵,被人胡乱丢弃,能不冒肝火么?

    无心将陈十九从地上拉起,死死拽着他胳膊,大骂辽王:

    “猪狗,你弄出一头大象,将我们恩人杀害,还偷走我耳朵,我们两个特来寻你报仇!”

    “你们两个?”辽王从王座上起身,步下阶梯,开始打量陈十九。

    “我们两个?”陈十九欲哭无泪:

    “我着了你这贼人的道儿!”

    他凑到陈十九耳边,压低声音劝说:

    “你怕的是什么?这猪狗十分易与。”

    “你扔出根绳子套住他,剩下的交给我便了。”

    事到如今,陈十九也是没了退路。

    辽王看到了他容貌、身形。

    刺王杀驾,岂是玩笑的?

    此时不杀辽王,回头辽王追究起来,必定是个诛九族,不,必定是个瓜蔓抄!

    想到这里,陈十九一咬牙、一狠心,刚要冲辽王扔绳索,不料辽王手中先飞出一条黑线,奔着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臂膀而来。

    无心压根不以为意,还没心没肺的出言讽刺:

    “猪狗,你扔线做什么?敢是要给我缝衣裳么?”

    陈十九见那根线来的蹊跷,赶紧将无心往左边一推,自己则借推力跳到了右边。

    黑线落地,又向后一收,如同锯刀,将细墁地面分成了两截,留下长长一道缝隙,虽然不宽,却极其之深。

    这要是挨到身上,登时会被分为两半。

    陈十九起身就跑:

    “板马日的,你还说易与!?”

    无心倒是没怕,只觉后腰两侧有些疼。

    后腰一疼,就有些尿意。

    反正一身衣裳也被烧的差不多,罗裤更是变成过膝的小袄裙。

    干脆将裙摆撩起,在大殿上撒起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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