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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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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寻声望去,在50米高的峭壁中段上挂着一个纸鹞,这纸鹞像是人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声音好像是这个纸人发出的,应该是在这纸鹞边或近距离的地方发出的,听声音还是老石的声音,但等我沉静下来,一切都归于自然而安静。

    我向上攀去,与纸人越来越近,我清晰的感觉到好像有呼吸的声音,难道老石没有死,难道被纸鹞的绳子牵着而挂在半空吗?这没有这么巧吧?

    不死的人,没到死的时刻就是跳崖都死不了?我真的很兴奋,“老石,老石,石总!”我急急的向上攀去,如果是在我少年时,我会很快的攀到这中间上,50米,那时我们比快,我用了1分10秒就攀上这个小平台,我知道现在做不到,而迫切的心情让我加速,这个小平台可以落脚,如果他落在这上面,活着机会应该是有的。我们小时候都在这攀过岩,这百来丈并没什么危险。虽然攀岩时我们都绑着绳子,保险怕自己掉落下来。

    而现在没绳子我没有考虑,根本不考虑危险,迫不及待的向上攀去。

    几十年没有人迹的绝壁,有点不安全,怕有些突出的石头有点松动,何况我现在不是我少年时的模样,攀得很轻松,毕竟都是60多岁的老头了,一不小心就会掉入谷底粉身碎骨。

    但我已经看到了,老石就在这个平台上,可能卡在哪棵树丫上,向上望去,树枝上有个影子,或者他被藤蔓缠住,保住了性命,但一定撞击或受伤不轻,这样想我就来了勇气,要第一时间,抢先上去救援。

    我已经感到血腥气味涌来。一股强大的血腥味。我知道他受伤严重,“石总,挺住,我马上就到了。要挺住。”我边喊边不顾一切的向上攀,我已经看到石总了,他卡在一棵向外突出的松树枝上,一条腿看上去已断,两只手拼命的抓住树干,怎么在受刺伤疼痛后又不想死了,两手如果放开,他早已直达谷底在乱石中脑浆迸裂。可他在中途害怕了,害怕就这样死掉,更害怕死无全尸。所以两手紧拉着树干不放。

    这是为什么呢?你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这么多的债务很快会将你送进牢房。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我不想思考下去,我上了平台,可在平台上又根本够不到他,我没有办法接近他了。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爬上这棵树上,如果我爬到他的位置,我考虑这棵松树肯定承受不了我们两个人而断裂,这样我们两个就会直线下坠坠入谷底,这里离谷底还有50多米高,坠下去也是摔死无疑。

    现在怎么办?

    我把纸鹞的绳缠在腰上,我一定要冒险去救,不然他坚持不了多久,血也快流光了。乡亲们还没上来。我估计还要五六分钟才能到谷底。我想等他们,可在任何危险的事务中,全村的人都是我带头的,因为他们没有训练过,也没当过消防兵,只有我有经验。我曾经带乡亲们救过很多意外,有些经验积累,可现在我看得到爬上树救他是非常危险。而且危险度大于90。我想还是要救,等几分钟不止住血,他是坚持不了的,他松手,凭一只脚的力量是保证不了向下摔去。刻不容缓。

    如果来个急转,凭绳子我跃过去抱他旋转,一手抓住这枝干,可能成功。

    “老石,你还清醒着吧!”

    “嗯!”

    我看他已无力了。坚持有些难。

    “你听我的,我说放,你就放手,我会抱你回来!”

    “嗯”他意识还清醒着,我退了几步,向树顶冲去。喊了声,“放”秒内我抱住他的腰,一脚踩在树枝上加力,腾空而起,用了全身之力向平台急转蹦过去,可老石身体肥胖有点重,在我落地将他推向平台之时,我却仰着向下失去平衡向下坠去——

    “怎么怎么,你不干?”我被嘈杂的声音吵醒。

    “就是因为一个生意吗?你和我翻脸。就不认我了。”听到了吵架声,我就是有点睁不开眼睛。

    “生意到处都是,你差我吗!好聚好散。”

    “稀罕你了?比这赚钱的多的是。”

    “好,你有种!”

    生意伙伴就都是这种有聚有散有好有坏,趋时择机的天性,时时,处处都能碰到商机,也能碰到挖墙脚的,挖先机的本领。这是从我一生的从商中就知道,有些人就从伙计中下手。我从没有失误过。从一个身无分文离开农村闯荡江湖开始我在商道上一直是顺风顺水。

    在城市的一角,我感受着忙忙碌碌的人们,在一个市场,我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真实的人。我感觉灵魂在飘荡!我隐约看到过去的世界。

    这不是上世纪的场景吗?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些热闹的场景,我有些想不起来,靠,我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情况?

    看这些人,这场景,听这些话,这些语气,这是那个年代,大概是198几年吧,这场景,看着,就看着像。我思想有点转不过来。我抓住一个人想问清楚。可他们都在忙,连回答我都没时间。

    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的时代。八十年代,大市场。

    我看着市场上那些搬运的人与老掉牙的解放牌,eq140东风车,这些都是八十年代载货的标配。

    我上前帮人装装样子卸货,卸了半车的货,想打听这是哪里?想了解下这是什么年代,我问老板,“老板,这什么情况?我想问……”

    什么什么情况。他没给我多话,老板很爽快的就给了我十元钱“谢谢小后生,谢谢啊!谢谢!”“小后生?”谢谢!谢谢在我的时代早就没有人启口了。我看了看自己,我竟然还像是个学生,我跑到对面一家卖衣服的店里,看到镜子照了照自己,我!

    我吃惊的看到,自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后生。怎么回事。我头脑的印象是,我前一秒刚刚,还在百丈崖下救人,现在在什么地方。难道我死了,我灵魂出窍了。

    ?

    我想问店家,看着他们都很忙,都忙着自己的事,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就我一个闲人。我在这店间仔细的看工,是家衣服批发店,整堆整堆的衣服叠在一起,看看墙上挂的,墙体上没什么装饰,与衣服一样,店很简陋,衣服式样非常老土,土得我都想把这些全丢出去,可来批发的商人却一堆一堆的在打捆。他们的生意是如此好吗?这些衣服拿出去还有人要吗?他们根本没时间看我一眼,这些人的穿着也土得恶心掉渣,看看我自己,还穿着的裤子是拼接的。难不成我回到了我贫困的年代,那时我是穿大哥留下来的,老大新老二旧老三补上补,老四烂破裤,一条裤四兄弟接龙着穿的时代。我,是不是昏死晕死的意思。但为什么那么清晰。绝不是昏死过来的或是回忆的……不是梦?

    我拼命的抓头发,我本是剪短发的,现在一抓就是一大把密不透风的长发,我还是那年代的长毛,留长发的时尚潮流,我是什么时代的人?

    我帮人卸货是敲诈,我靠,老板给我的十元钱相当于一个工人的十天工资。这年代,我靠,我是这时代被他们当作的烂头市霸。

    我要把钱还给老板,我走过去,找到老板,把钱还给他,他慌张的避开我,“兄弟,我知道你有困难,就不要为难我了。你大哥我熟。”我听明白了。大哥大。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与我大哥有毛关系,我与我大哥不一样!”我还不知道我大哥是谁,市场的经营户为什么都怕他。

    我不接受报酬,因为我知道他们怕我是怕我大哥。我大哥在这市场上罩着应该很有势力。像是社会上混的,这都是因为我的打扮。留长发,穿花衬衫,穿拼接的喇叭裤……

    老板也没接受我还他的钱。隔壁一个老板就说,兄弟,到此为止,我们做生意的都是有人的。对对,这时候的生意人很牛,从没有说我们生意人也很难,是很牛,背后都有人。只有像我们这些不学无术整天游荡的年轻人,打打杀杀专做缺德的事。是他们的人。

    我觉得他们都不错,我想改变前生,我问老板,“我想改变自己,跟你学做生意怎么样?”

    这些老板都看过来,浪子回头金不换。好。谁叫你的父母都是大好人。

    “你们都认识我父母?”

    “是啊,你父母都是好官啊!”

    “我原来是花花公子?”

    我想到自己十几岁就在街上混那个横,我是穿越了,我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了。还是我是死了,还是我在梦中……

    我要问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市场?”我问老板。

    “你是受了什么气,怎么了,你不是很奸的,”他们说奸字时我白了他们一眼,他们都怕了。“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人了?你是好人。”他嘟囔。我莫名其妙,他们都在说着什么啊?

    “你不是艾书记的小儿子啊?”一个人偷偷告诉我。“我不是?”

    我说我是农村的,没有工作,想找个事做做。既然来到这里了,得想个办法。

    我认错人了。

    你是真的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他摊着手,意思是要我把十元钱还他。

    其实我现在真的是现任县委书记的公子。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回到四十年前的老县城。

    虽然自己不清楚,我后面却跟着几个人。他们看到这情景又怕了。

    我只想问,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代?但我不说了。我似乎真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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