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沈思渊也和苍棘交代完了近期发生的事情,苍棘直接代替沈思渊朝掌门复命去了。
至于为什么沈思渊不想亲自去朝掌门复命,完全是因为如果他现在去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掌门叨叨至死,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危险,他明智地采取了代理传话,而事实证明,他这一选择的确是上上上的上乘之举,事后苍棘反应,那天,他宁曲不折的胡子,都被掌门声情并茂的口水给喷直了,吓得他差点丢掉半条小命。
沈思渊和元霄飞回半步巅峰顶,这的风景倒是一如既往,也不知道某棵树是不是天生就会见风使舵,欺软怕硬,沈思渊留下的东西它是一分没碰,就连当初搭建在它树杈上的鸟窝都还完好如新。
元霄走近崖边,随手敲了敲这颗异常生机勃勃的树,疑惑说道:“就是这棵树的根系贯穿了整个青山?”
也难怪元霄会不信,就这棵树的树冠以及树身而言,最多不过一百来年,很难想象它的根系竟然能够贯穿整个青山。
“对的,这还只是它根系的一部分,若它继续成长,是可以直接延伸到九幽之下的。”沈思渊说。
“哇,扶桑好厉害呀!”元霄由衷赞叹,只不过这说话对象,却是对着沈思渊的。
“谢谢夸奖。”沈思渊淡定说道。
“真不要脸,我可没说你。”元霄轻轻挑眉。
“我知道,可它不会说话,我就替它说了。”沈思渊也走到了树边,风吹衣动,衣动心动,这人长得是真的好看,不管干什么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你怎么一点亏都不吃,这让我很难办呐!”美人在前,元霄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没人喜欢吃亏,但为了你,我倒是可以一试。”
“你一直这么会说话的吗?”元霄暧昧地拉起沈思渊腰带的一端,在手指上打圈缠绕,表面一派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早已是蠢蠢欲动;为了我愿意吃亏,那岂不是说,就算你在下面也可以咯,看看这细腰,那该是一道怎样的完美曲线啊!
元霄的思想越跑越偏,再不刹车,可能就要超过某条十八禁的界线了,他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些黄色废料从大脑中根除,明明他以前不是这种思想龌龊的人啊,怎么现在一和他在一起,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和他亲近,搞得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你给我清醒点,不要总是这么下流!元霄强制自己撇过脑袋,专心致志地盯着旁边的空气,眼不见为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南无阿弥陀佛……他甚至默默念起了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沈兄明明就一直不太会说话。”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元霄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声被自己不小心念出来了,品味余音,他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梵音?”
“是我,小元元好久不见哪。”声音再度响起,摸不清方向来源,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样,元霄环顾四周,不见丝毫人影。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就在二位腿边。”
元霄顺势向下望去,这才发现,这扶桑树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了几片叶子的木棍,说木棍都算是抬举他了,因为这小苗实在太过纤细,可能和竹子上冒出的须须差不多吧。
“梵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元霄蹲下,还伸手戳了戳小苗苗脑袋顶上的叶片。
“别别别,我头晕。”小苗苗竟然十分灵活地从土地中拔根而起,滴溜溜地逃离了那只作恶多端的大手。
“佛子好规矩,不问自取,不访自到的本事可谓一流。”沈思渊冷冷地说道,果然,只要一对准梵音,他就准没好话。
“唉,这不是到你们这避难来了吗,这翡彻不知从哪搞到了我以前掉落的一截枯枝,现在正天罗地网地到处找我呢,我好歹之前也帮过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行吧。”小苗苗一说话就会摇头晃脑地晃动叶片,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十分可爱。
“你也太可爱了吧,梵音!”元霄由衷感叹,红宝石般的眼珠子里几乎都要冒小星星了,他对这种小树苗是真的没有抵抗力。
“骨瘦如柴,头大颈短,树叶稀薄,根系浅少。”梵音还没来得及回应元霄的赞美,就提前收获了沈思渊亲自颁发的十六字批语,可谓是字字诛心,恶意满满。
“呵呵,沈兄一如既往地言辞犀利,梵音受教了。”小苗苗脾气好,不但没生气,还虚心谢礼,两相对比,这人品礼仪,立断高下。
“虚伪至极。”沈思渊再次用了四字真言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冷着脸转身,不想再看见这糟心玩意。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元霄想笑,但又不能笑,憋得十分辛苦,但好在他忍功一流,最终还是很好地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你在这,那小樱怎么办?”
“不用担心,她在你们青山训练场旁的池子里养着呢。”梵音说。
训练场旁的池子——联想到今天那突然被甩了一身水的汉子,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难为你了,小樱!元霄的内心忽然充满了同情。
“我就在扶桑旁躲一段时间就走,你们不用管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自觉当好一条空气。”小苗苗小跑几步,紧紧挨着扶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在了视线盲区。
只是,看不见又不是真的不存在,他们怎么可能毫无负担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元霄一时间只觉得人生黯淡无光,怎么哪哪都有电灯泡,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沈思渊没有多说,直接用行动表明态度,他挥手在扶桑旁搭了一个刚好和小苗苗身高匹配的小黑屋,毫不留情地就把梵音关了进去。
“借住还请自觉。”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他就帅气地一甩袖袍,进屋去了。
元霄虽然对梵音报以同情,但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要当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所以他对着小黑屋小声说了一句再见,就兴高采烈地找沈思渊去了,徒留梵音的一声长叹在风中回荡。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元霄还是没羞没臊地爬上了沈思渊的床,虽然碍于外面的电灯泡没敢做点什么更出格的,但摸摸抱抱,亲亲搂搂的事情还是没少干,这小日子不可谓不甜蜜。
这天晚上,月过中天,突如其来的掌门令把沈思渊从梦中吵醒,他作势欲起,却发现自己的腰部还被一双爪子牢牢扣住,腿也被对方死死压住,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轻轻地拍了拍元霄的脸颊:
“喂,松开你的爪子,掌门找我商量事情。”
“嗯?什么爪子……你…别管……继续睡……”元霄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把自己和沈思渊锁得更紧了。
“事情十分紧急,乖,别闹,我一会就回来。”沈思渊只好贴近元霄的脑袋,好声好气地哄劝着。
月光下,元霄的侧颜被镀上了一层莹润如玉的光辉,散开的长发如同匹炼,丝丝绕绕,在柔软的锦被上铺散出好看的图案,沈思渊情不自禁地在他额心落下一吻。
“那你快点。”元霄睁开眼睛,好看的红眸中满是眷恋,他依依不舍地对着沈思渊的下巴啄了一口。
“好。”沈思渊起身,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外袍,柔顺的长发自然垂下,落地无声地走出门外。
睡意卷土重来,眼皮勉强挣扎了一下,不一会就缴械投降,恍惚间,元霄再度沉沉睡去,只是这次怀中没有了抱枕,总感觉睡得不太安稳。
天亮了,刺目的白光逐渐增强,元霄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楼,空的,哦,沈思渊还没回来。
又在床上徘徊了许久,元霄才起身,一个长长的哈气彻底赶跑了纠缠着他的最后一丝睡意,一个大大的懒腰终于让身体恢复了活力——沈思渊怎么还没回来?
简单洗漱打扮了一番,元霄决定去掌门那看看,推开房门,却惊奇地发现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哦,应该是白衣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