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施云澜身世之谜
“我想你。”
施云澜再次凑近，盯着何烟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或许是熟能生巧，这次居然没有害羞。
“什么？”何烟问。
施云澜动了下腿，把何烟往自己怀里揽得更近了些，“我想你。”
懂了施云澜的意思后，何烟没忍住笑出来，“噗哈哈哈，好好，知道了。”
小鸡啄米似的在他嘴上啄了两下，何烟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褪去。
“你不怕我把尸疫过给你？你这样毫无顾忌得来，总是让我心惊。”
施云澜担心他，何烟是知道的。
恰恰是因为这份担心，何烟看见士兵端着药来的时候，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意了。
任由它肆无忌惮地在心里扎根蔓延，因为小来的话而不甘心、踌躇又无计可施。
他以为自己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在这个世界，努力挣扎，接触未曾了解过的权术。
没想到会跟施云澜如此不可分离……
“不过是生病，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说出来是为了安慰施云澜，也是为着欺瞒自己而已。
“这个病不好受，”施云澜抓起一缕何烟散下来的头发，眼睛一刻也不离他的脸，“还是小心些好。”
“再如何小心，要得早就得了。”
何烟吻了下施云澜的眼睛，在他面前可以放下所有防备，靠近了依偎在他肩膀上。
“你这几天怎么躲着我？”
话题绕了回来，何烟自进这个营帐开始都没有忘记，施云澜冷落自己的这几天。
气哼哼地控诉，“非等我睡着回来，天不亮又走……”
“对不起，我……”施云澜浑身一僵，肌肉都绷紧了，“我不是故意的。”
何烟摸了下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手感还挺好。
“不冷么，把衣服穿上再说。”何烟提醒他。
最近天冷，再染上风寒就有罪可受了。
“哦。”施云澜貌似不情愿地，拉开点距离，闷声把衣服穿好。
何烟重新靠上他的肩膀，代替皮肤的是衣服粗糙的质感。
“那到底为什么不想见我？”
施云澜环住他的肩膀，他的腰，轻声说：“不是不想见，我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见你。”
“嗯？”这就奇怪了，要说对两人关系感到别扭的话，早该断了，可是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休想再退缩一步。
何烟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英国公的旧部前些日子找上了我。”施云澜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瞒着何烟。
何烟想了一会儿，朝廷里确实没有英国公了，难不成是……
“废后？”
施云澜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没错，前皇后叶蓁的父亲。”
“他们找上你做什么？”何烟抬起头，瞬间来了精神，担心施云澜被卷入另一场斗争之中。
他本身已经够辛苦了。
“我的母亲，是从叶皇后的宫中逃出来的。”
施云澜一点一点把真相剖给何烟，又怕何烟一时接受不了。
因为英国公支持的陈王一党倒台，叶皇后被腰斩，何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施云澜的母亲会是叶皇后的人。
“那又如何，他们找上你就因为你母亲是叶皇后的宫女？”
施云澜摇头，表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何烟的脑筋这才转过弯来，“你是说……”
施云澜在沉默中渐渐把何烟抱紧了，生怕他要气急了站起来就跑。
“怎么可能？”何烟被他气笑了，“他们这么说，你就全信了？”
撑着施云澜的肩膀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何烟再次质疑道：“年龄对不上，你是废后两年后才出生的。”
“叶皇后被腰斩之前，在冷宫被幽禁了三年，那之间她生了一个公主但是夭折了……”
施云澜从怀中取出一枚东珠递给何烟。
“这是娘死前留给我的。”
何烟接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看，这是一枚从凤冠上强行扣下来的东珠，上面镶嵌的痕迹都还在。
“叶皇后她狸猫换太子，把你换出来了？”
用一个女婴换掉在冷宫出生的施云澜……
那种局势下，一个被幽禁冷宫的皇后，等待着被废的命运，却发现自己怀孕，十月怀胎还生下了一个注定无法活下去的皇子。
叶皇后必然是动用了所有手段，才把施云澜平安送出宫。
“没错，她让娘带着我坐在运出宫的粪车里，送出宫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何烟听到粪车两个字，面上的严肃之色，顿时消失不见。
“想笑就笑吧。”施云澜立马洞悉了他的心思，让何烟别憋着。
何烟额头抵住他的胸膛，笑了两下就停了，问：“你怎么跟施老将军搭上关系的？”
“皇帝，应该是知道的。”
施云澜猜赵世昱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不然他的身份定然瞒不过太师一党。
这样一来，施老将军表面是睿王一派，实际是赵世昱的人？
“他把你交给施广怀，又用不起眼的外室子身份掩护你。”
怪说不得施云澜一路晋升基本没什么障碍，原来背后还有皇帝赵世昱的推波助澜。
施云澜也能猜到这些，先前任命总督的圣旨一来，再结合母亲死前给的东珠，不可能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世。
“他太急了。”何烟抱住施云澜，整个人都埋在他身上，这小子是真的暖和。
赵世昱看来是无人可用，起了拉拢施云澜的心思，总督的官职算是补偿和示好。
“没办法，他欠我的。”施云澜把身后的被子抖开，裹住何烟。
何烟感受到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得暖暖洋洋的，“你要万分小心，叶皇后一脉的旧部能找上你，其他人也能看出端倪。”
“嗯，你消气了吗？”施云澜低头轻声问他，要再三确认何烟已经不再生自己的气了。
何烟瘪嘴，故意要逗他，“没有。”
“那怎么样你才消气。”施云澜有点慌，想退开一点看看何烟的脸。
何烟不肯，他越扒拉，何烟抱得越紧。
施云澜也不问为什么生气，哪里生气，只一味找自己的错处，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再也不躲着你，可以吗？”
何烟也装不下去了，打算放过他，“哦？说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就剖了我的心。”
施云澜抓起何烟的手，放在胸膛上。
手底下是规律有力的心跳，何烟感受了一会儿，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填满了。
“不生气了，早就不生气了。”
要提前离开的人，没有资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