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像有人误会了什么……
关键时刻就下线,这次都不说明惩罚是什么。
“嘶……”肩膀痛,何烟扶住肩膀幽幽转醒,额头靠着的地方很热,软中带硬,何烟舒服地在上面蹭掉额头上的薄汗。
“你醒了?”
有人托住了他的后脑,何烟睁开眼,入目是一张俊朗沉逸的脸,何等的帝王相?
施云澜……怎么是他?
何烟从他怀里起来,撑着身子挪到墙边靠着,用衣袖遮住地上的短剑,拿手指勾住了。
不是吧,这不我都还没黑化,男主就要杀我了?剧情崩了吧?
悉悉索索地把剑握在手里,何烟环顾一圈,才发现刚刚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地上却散着几点零星的血迹,于是何烟的眼神又变得惊恐起来。
这就玩完了?
“你不要怕……”
施云澜伸手在怀里找什么,何烟以为他准备动手了,下意识举起短剑要刺。
呼吸间施云澜脸色骤变,轻而易举地夺下何烟的短剑,狠狠地朝何烟刺下。
何烟明知躲不过,还是害怕地侧头闭目。
刺啦。
剑刃贴着何烟的脸,没入墙壁三分,他惊讶地回头看向施云澜。
只见他紧闭双眼,极尽克制地在忍耐什么,很是痛苦的样子。
“你……没事吧?”
何烟默默往另一边挪动,自以为施云澜不会注意到自己。
下一秒头上就被罩上了什么东西,眼前瞬间黑下来。
是挂在墙上的帷帽,施云澜扯下来盖住了他。
“别说话。”
何烟乖乖闭嘴,甚至把呼吸放缓,努力降低存在感。
好一会儿,施云澜倒是没事了,隔着黑纱探究地看着何烟,似乎在确认什么。
何烟倏地按住胸口,想要忍住咳嗽,但五脏六腑在一瞬间拧作一团般,何烟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一朵朵血梅开在了蓝色衣衫上。
“怎么回事?”施云澜上前接住滑落的何烟,不敢用力,怕加剧他的伤势。
何烟疼得整张脸拧起来,等到这一阵疼劲过去了才敢喘气。
“送我……回去。”
是系统的惩罚,何烟服气了,每次都来这一套,任务失败也怪男主好吧,他不来早黑化了!
施云澜不敢耽搁,什么心思都放在一边,何烟这副惨像实在令他心惊。
小心地把人揽在怀里,脱下外袍,把何烟包得密不透风,“不要睡,你家在哪儿?”
“城东何家宅。”何烟虚弱的声音从袍子里传来,很细很轻,但施云澜听得一清二楚。
施云澜手脚麻利地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下,他身手了得,落地轻如鸿毛,没惊动任何人。
“怎么会这样……我为你唤郎中?”
施云澜动作很快,不消片刻就赶到了何家,翻墙进了何烟的院子,何烟在他怀里都没吹到半点夜风。
“不用,你快走吧,会有人管我。”何烟仍然畏惧施云澜待在自己身边,一个未来会杀了自己的人此刻却阴差阳错救了他。
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施云澜一步三回头地翻窗离开。
确定人已经走了之后,何烟才又把小来叫出来。
“惩罚会持续多久?”
血在下巴上凝固成血痂,有点难受,何烟起身擦拭。
【三天。】
“三天?上回都三个月,这次最重要的黑化任务都没完成,怎么才三天?”何烟觉得奇怪,把帕子扔在一边,系统、惩罚、男主怎么都不对劲?
【哎呀,基于人性化原则,上次看你那么痛苦,所以我向上级申请了从轻处罚。】
“真的?”
何烟勉强信了,系统至少是目前最没有威胁最能信任的对象。
“没黑化,后续剧情怎么办?”
【嗯……这个走向我也没想到,如果男主能如愿称帝,女主一路高升到皇后并获得监国权,大致剧情不发生变化,应该就没有问题。】
“显然很困难不是吗?”
现在连原主这样的炮灰反派都没办法按照原著发展下去,那么依靠无数配角支愣起来的主线剧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剧情主线崩溃,我无法完成任务又有什么无关紧要,”何烟眼珠滴溜转,眨巴眨巴眼睛,“所以,索性把惩罚取消算了?”
【别想把小来绕进去。】
何烟自觉没趣,脱了衣裳回到床上休息。
“才多久没见就变聪明了。”
【不过,宿主达成男女主其一好感度100,就可以不用做任务了,如果宿主不想回原世界的话。】
原世界……
半晌,何烟的声音从被褥里闷闷地传出,“哦。”
前半夜还觉得热,此刻却疼得全身冒冷汗,忍到天亮,何烟不负众望地晕死过去。
再醒过来,只觉得身体沉重的很,肚子也饿扁了,细碎的交谈声钻进耳朵。
“这样一副身子日后怎么办?仔仔细细在府里养着还是出差错……”
是林晴,何烟清醒过来,想唤人来,却出不了声。
“你别担心,那老仙人说过烟儿命格非凡,我们尽心养着就是。”
何闫沉着安慰,却也屡屡叹息。
“娘……”嗓子还是不行,何烟伸出手碰翻柜上的香炉。
外屋的两人被惊动。
“好烟儿,终于醒了。”
林晴两只手握住何烟的肩膀,端了热水喂给他。
“真是吓到为娘了,这样晕倒三日,还时不时梦呓……”林晴结结实实地被何烟突如其来的病情唬到了。
何烟不以为然,安慰她,“只不过是水土不服,没有大碍的。”
“娘担心你,你身体这么不好,又是这样一副模样……”
她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何闫上前揽住林晴的肩膀。
从丈夫那儿得了安心丸,林晴把何烟的手握着,“你如今已经二十四,不如娘给你聘一位姑娘?”
何烟皱眉,原主确实一直到死都没有娶亲,一是因为风月楼受辱,他心里早已扭曲,可自何烟及冠以来,这还是林晴第一次提娶妻的事情。
“娘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儿子没有娶亲的心思。”
林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隐忍又担忧地扭过头去。
“好好歇着,等会儿用点清淡的吃食。”何闫也一副了然的表情,嘱咐一番何烟后就带着欲语又止的林晴离开。
很快有小厮端着食盒进来,摆好碗碟便出去候着了。
何家的下人,除了方石和几个伺候了数十年的老佣,都是到了遂州现买的,学的规矩不如京城,何烟一个现代人乐得不被人随时盯着伺候。
咕噜利索地下床坐到桌边吃饭。
睡了三天,还只咽得下药,这是什么酷刑,即使是晕着也无法忽视身体的疼痛,简直是折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