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主出场!
施云澜没说话,在太阳下山之前填满了寺里的六个水缸,简单收拾了包袱。来到悟声门前,跪下叩头。
“师父,徒儿去了。”
一中年僧人走出来,将一把长剑交给施云澜。
“这剑既然陪了你这许多年,便赠于你了。”
施云澜又一次叩头,“谢师父。”
趁着天色没暗,施云澜下了山。
上一次走这条路,已经是八年前,他握紧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细细摩挲。
那是一个黑绸荷包,一株睡莲依偎着两片荷叶,静静地躺在绸面上。
许久,施云澜将荷包放回胸膛,继续赶路。
刚到山脚,就遇上镇子里百姓四处奔逃,施云澜拦住一妇人。
“请问这是怎么了?”
妇人抖着手,指向身后,“西边要打仗,朝廷在抓壮丁!我要回去带着孩子逃命。”
施云澜放手让她离开,另一边马蹄声渐近,马上的官兵攥一根马鞭,指挥手下搜寻壮年男子。
“那边那个,过来画押填状!”
随即便有小兵拿征兵状纸过来,按着施云澜的手按下手印,给他戴上脚镣,驱赶到队列中。
施云澜没有反抗,自己下山原本就打算进军营,只是没想到晟朝已经到了需要强征的地步。
……
京城,朝廷。
“陛下!西边剌加来犯,此时不宜为了求和而和亲啊。”
剌加数日前来犯,何闫已经上奏好几回劝皇帝赵世谌派兵镇压,奈何太师徐忠联合众臣上奏主张和亲。
赵世谌甩下一张奏折,“太师现在还在承天门跪着,你仍旧主张迎战!”
“剌加此时并非我大晟心患!先帝喜战,民生疲惫,此时和亲是再合适不过的!”
何闫跪下叩头,“陛下!剌加厉兵秣马数十年,不可轻视!”
赵世谌气急,疾步跨下台阶,“他们是被高祖打怕了!当年高祖领一支精兵直取军帐,砍下步离厚的首级悬挂于军旗之上,这几十年他们闻风丧胆,未敢越界一步!”
何闫脊背笔直,仍旧坚持。
“这几十年,难不成剌加就没有仇恨、没有与民生息吗?陛下!近几年西域斥候送回的探报可有丝毫异常?上月突然来犯,剌加的势力已经渗透至此啊!”
赵世谌甩袖,“朱成海,传朕口谕!”
“兵部尚书何闫,不体圣意,一味求战,轻狂忤逆,贬遂州刺史,即刻出京!”
文书在何闫出宫前已经下达,何家关碟连夜制成,家奴变卖,一家四口踏上马车立即出京。
方石是个忠仆,即使何烟在听闻父亲被贬后,立即烧了他的奴契,依旧跟着何烟寸步不离。
“是爹的错,不该如此面谏陛下。”
“爹没有错,规谏帝王是臣子本分。”
何骁安慰他,天子震怒,他们一家能保住命实属不易。
原著中,何闫一家被贬遂州,男主领导的叛军行至此地时,遭到何家誓死抵抗,男主因为何烟的所作所为,屠了何家满门。
如果世界线还没有因为何烟之前的错误而改变的话,不久之后,他就要见到女主沈临婷了。
果然,跋涉三月以后,何家才灰尘扑扑地到达了遂州。
京官下贬,当地豪绅官员都会前来接见,边地无甚规矩,所以在宴席上,何烟见到了遂州司马沈贯的庶女沈临婷。
确实容貌倾城,难得的是那份清冷破碎的气质,何烟见她第一眼就感受到了女主的与众不同。
沈临婷也是一路宅斗宫斗不断升级打怪,据作者简介,她被封皇后之后,在男主出征,太子年幼的情况下,力排众议管理朝政,是个有勇有谋的才女。
但此刻她的处境不容乐观。
“二妹妹既然对荣公子有意,此刻荣公子求娶,又为何不从?”
沈清菏攥着一封信,娟秀小楷,一看就是女人家的字。她仗着自己沈家嫡女的身份在席宴上刁难沈临婷,沈贯夫妇却视若无睹,显然是准备袖手旁观了。
“楼中花妆空晓,望君何时来见?”
末了,印着“临婷”二字的红章。
不难觉察出这是一首女孩家的情诗,已经很不成体统了。
何烟对原著中这一段记忆很深,这其实并非女主的诗,而是前朝女诗人李莞的思忆诗。
“李莞。”
何烟不自觉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
沈临婷越过看戏的人群,朝他看过来,“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这是陈王朝安州女诗人李莞追悼亡夫的诗。”
这下便该沈清菏尴尬了,将悼念亡夫的诗当做情诗,蠢笨又无知。
何烟无意在女主的宅斗中参一脚,只是想坐在一边看戏,于是在众人将视线集中在女主身上的时候,偷偷溜到人群边缘,站在树下阴影里观察局势。
【女主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2】
这几年过得平淡,何烟都快忘记系统了,乍一出声甚至还被小小地吓到了。
“好久不见小系统。”
【嗯。】
真高冷啊,何烟耸耸肩,继续看戏。
“无论这诗是为着什么目的写的,妹妹既然偷摸着把它递给荣公子,且荣公子也有意求娶,今日我们两家定下亲事也是美事一件。”
沈清菏这时候不傻了,从沈临婷的话圈子里绕出来,抓住他们俩私相授受的点不依不饶。
荣靖是遂州盐商荣康仁之子,虽是嫡子,却不学无术,妻妾成群,在遂州早就声名狼藉,况且他的正妻虽是屠户出身,却实在不好惹。
荣靖的顶上还有个荣家的嫡长子荣宸,照沈清菏话里的意思,沈临婷要是嫁过去不是平妻就是妾室。
遂州司马的庶女,即使是嫁给荣家嫡长子做正妻,那也是下嫁。
沈清菏为了给这个庶妹使绊子,倒是不惜坏了沈家女眷的名声。
但遂州司马在这边地,是极其吃香的,一方独大,其女儿无论嫡庶,求亲的人那是把门槛都要踏破了的,所以她才这般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