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嘉波
如果能够让大家都活下去的话，无论是怎样的代价都好，就由我来承受吧
但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要由我自己来主宰
我对这个世界的神明提不起任何好感——如果神真的存在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恕我拒绝”
“第123467次尝试……”修女小声说了些什么
在我拒绝她的那一刻，她便起身和我拉开了距离，冷漠的神情中带着几分蔑视，像是看垃圾的眼神一样看着我。
咚——，教堂的钟声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修女打开祷告处的大门，向着内部走去，在一排排座椅的正前方，不是讲台或是神像，而是用石英铸成的洁白王座，座位的背后是彩色琉璃拼接而成的数十米的图案。
青蓝色的皮肤，尖锐的尾部，瘦小的翅膀，还有那没有五官，满是眼睛的面部……
修女一言不发，走向王座坐下，翘起了腿
“我…”
『爆裂』
我没有犹豫，立刻发动了攻击，在爆裂魔法的弧光中，向着她逼近，用匕首扎进了她的额头，将她的头钉在了石英的靠背上
“为什么要……呜呜呜呜”被我钉在王座上的修女流下了眼泪，我听到她的哀求声，她脸上的表情仿佛无辜少女一般。
&34;啊…呜呜呜&34;修女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鲜红的液体从插着匕首的额头流下，令人不寒而栗。
“丑陋的怪物，别再装出一副人类的姿态了”我向下用力，顺着额头刨开了她的躯干，利刃从脖颈一直划到小腹
“真是冷血啊，明明眼前的少女在向你求饶啊”从门口走进来的，是和修女一模一样的女人
血光飞溅，一拳轰出，如爆炸般的冲击打飞了她的头颅，血雾四溢
&34;杀死多少次都没有用的，别费力气了&34;另外一个修女从墙角冒出来，接住了飞出的头颅，将其端在手里。
我没有犹豫，用对魔特攻的『光刃』将其贯穿。
“你也差不多该停手了吧，我没有敌意”又有一位修女站在了我面前。
“我说了！别用那副模样和我说话，要坐下来谈的话，就把你丑陋的样子露出来！”
我再次暴起攻击，向着修女的喉咙刺去，却被轻松躲开，连续的挥砍全部落空，都被她以最小的幅度躲开。
“你能不能听人说话啊”我全力的进攻连她的发丝都没能擦到，她风轻云淡的一边躲闪，一边说话
“我只听“人”说话”看来没错了，她就是嘉波，魔王军第三十三首领，过去与未来的魔神
既然它能够预知我的动作，那就扩大攻击范围，让它无处躲避就是了，扩张爆裂魔法的发动范围，将它轰杀成渣，过去的我就是这样杀死它的
如果它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就不可能做出邀请我入教的举动，我的拒绝会是注定的
那么它真正的能力应该是——从当前状态下所派生出的如树枝般多如繁星的可能性中筛选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世界的观察者么，它所选择的那条枝干，便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那么，只要让攻击这一行为只产生一种结果，也就是避无可避就能杀死它
可是……这次是在城市，会将整个城市炸毁的……
“你刚刚在思考要不要将我和整座城市一同炸飞吧，你思考的过程、因顾及市民没有释放魔法本身就是未来的一部分”
“优秀的魔术师会故意给观众露出破绽，因此你便傲慢的误解了我的能力”
“我所看到的，就是那无法改变的未来！”
她的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34;要和命运作对，真是蠢死了&34;她用一种很奇妙的语调，说出了这番话，这句话像是针一样刺痛我的心。
“收手吧，这样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你今天是杀不了我的，拖延下去只会让未来晚一些到而已”
“时间根本就无所谓，下一步的未来，就是从你停手后的瞬间开始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做出先前的行动”
“不过是一些恶作剧罢了”
“为什么要找我”
“无论是你来到这里，还是你重置世界，又或是现在正在发生的对话，都是我所看到过的未来”
“所以你就成了只会被预言支配的傀儡？”
“你不会明白的”
我冷笑，将手上沾染着鲜血的匕首丢在脚边，随后盘腿坐下
“那就说说看吧，你所看到的未来”虽然很不爽，但我目前的确杀不了它，如果我现在放弃巴士迪亚的百姓，恐怕会有命运性质的力量阻止我吧，
又或者说，我现在这样的思考，也在进行时中的导向今天无法杀死它的未来，
不如获取更多的情报。
“那些话不过是骗你的，我看到的未来是绝对的，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你救不了这个世界，在未来的最后，这个世界还是迎来了终焉”
“会来的，幸福和平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亲手让它到来，你所谓的未来不过是虚伪的习题，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作为交换，放过这里的人吧，离开这里，将选择权还给那些人吧”
“是否相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前面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入教不过是将未来告知他们而已，宗教已经成了这个城镇的根基，是不可能废除的”
“不过好吧，今后他们再来祷告时，我不会再告诉他们未来了”
“最后一问，我成功进入魔王城了吗？”
“没有”
“那就等着我做给你看吧，下次再见，就杀了你”
“还有一件事，别再说我丑了，那副样子才是我拜托朋友替我做的拟态，人家明明就长这样子的”嘉波指着身后的彩色琉璃嘟起了嘴，委屈的哭了。
“谁管你啊，恶心的恶魔，下次见面，一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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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入教，让神明大人指引我吧”面前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衣衫褴褛，花白胡子，面容憔悴，五体投地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神啊，请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遵从自己的内心吧，你顺从内心所做出的决定，便是你的未来。神是这样说的”
“我果然…还是想活下去啊”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修女小姐，谢谢您替伟大的主传达给我”
第123468次，我尝试改变未来失败的次数，曾几何时我也坚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但每一次，每一次都让我清晰的意识到，我们所拥有的，不是能力，而是诅咒
阿加雷斯拥有天生的力量，绝对的强者，由此而生的孤独扭曲了他的个性
我所见的未来是绝对无法改变的，由此而生的无力感让我丧失了前行的动力
反正…不管我怎么努力，命运都已注定……
“做给我看吗？我会默默为你祈祷那一天的实现”
“如果未来真的能够改变，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请来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