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男人
我已经不记得来这里之前的日子了。
或许我曾反抗过，但那都不重要了，在被刻上刺青的时候，作为精灵的我已经死了。
在奴隶市场，人形的种族和动物一样，关在地下的笼子里，趴在地上吃饭。
我不想看这些，只想闭着眼睛度过这样的时间。
可一有客人来了，就会被泼醒，或者是拽出来被那些人像物品一样打量。
昏暗的地下和死后的世界哪个更黑呢，或许是这里吧。
我不再吃饭了，可在这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绝食的奴隶会被强行往里灌饲料。
或许是我很丑，亦或是带有刺青的人形奴隶并不好卖。
某一天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跟着奴隶商人走到地下挑选商品。
他很年轻，衣服也很干净和那些常买奴隶的领主亦或是酒鬼不同。
不像是会买奴隶的年纪。
我很讨厌他，他好奇的打量着一切。
仿佛从来没见过奴隶店一样，他看到我时目光和那些挑选“商品”的客人没什么区别。
“是精灵，耳朵真的是尖尖的，头发也是金色的，不过精灵不应该都是美少女吗”他大喊大叫。
“你的钱只能能买我这里最廉价的东西”
“那就买这个了”他叹了叹气。
我就快病死了，假如他买走我或许会维持我的命，我就无法解脱了。
我当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听不见，奴隶商只能把我拽出来，我拼命反抗，想要回到笼子角落。
他准备拿鞭子抽我，可是那个男人拦住了他。
“不要这么粗鲁，不，不太好吧”
“奴隶这种贱东西不打是不会听话的”随后奴隶商在男人耳边还说了些什么。
我还是被男人带走了。
他没有用锁链牵着我。
说着即使是异世界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我跟在他后面。
他似乎很兴奋，急着把我带回了他住的酒馆。
他应该是急着使用买来的奴隶吧。
或许我曾高傲，但在刻上刺青成为奴隶时，被做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了。
他先给我洗了澡，为几枚金币买的奴隶洗澡，他嫌我脏吗。
他和那些买奴隶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他把我拉到床上。
看着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手伸了过来，要挨打了吗。
我躲也不躲，无所谓了，还是他粗暴一些失手打死我，或许更好。
他的手发出绿色的光，我很久没见过魔法了。
“好了，这样就顺眼多了”他这样说，他去掉了我脸上的刺青。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都没动手，打算上手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沉思了一下让我用嘴，我愣住了，犹豫了很久，向他再三确认。
或许是他去掉了对于精灵耻辱至极的刺青，又或者精灵的我早就死在被奴役的那天。
我照做了，我很讨厌他，但当时我总觉得可以这样做。
“……”
我照做了，他粗暴的摆弄我，不过做完这个之后，他没有进一步，而是打算睡觉了。
我自觉下床坐在房间的角落，“喂，你怎么坐在那，上床啊”
他果然是个奇怪的男人，被用完丢在一边像牲口一样养着才是一般对待奴隶的方式。
我躺在床上，他抱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已经死了吗。
我觉得这样被一个买奴隶的男人抱着有些安心。
没有锁链和虐待，他让我上桌吃饭，让我给他做饭，虽然他每天晚上总会做奴隶主该做的事情。
还有些奇怪的想法。
但他总归是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我。
他早出晚归，很少有机会和我说话。
大概是个冒险者吧。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很短，除了吃早饭，就是晚上在床上。
我开始关注他，他的很多习惯都很奇怪，说话方式也和这里人不太一样。
时间慢慢过去，我好像开始依赖他了。
但我是他的奴隶，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我开始默默的盼着他回家，看着他每天晚上回家疲惫的样子。
或许他的冒险很精彩，但我的全世界都在他的房间里。
我决定学厨，不再糊弄着做点什么，我觉得我必须要这么做。
一般我醒的比他早，早上我坐在他床边，就这样看着他的睡脸。
我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只能这样看着他，等他醒过来。
这就是我的日常
他夺走我的第一次是在买我回来的第二天。
他有些震惊，恐怕他认为我是个肮脏的奴隶，早就被很多男人买过了吧。
我没什么感觉，我讨厌被人摆布，像物品一样。
但是慢慢的我或许也在享受了，是他的话，就可以……
精灵这样的种族，一辈子只会对爱人说两次爱你。
一次是在结婚的时候，一次是在死的时候。
在和往常一样的某天晚上，我对他说了
“我爱你”
这是他买下我之后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没有常识的男人大概不会在意，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们的经济状况慢慢好起来了，他也慢慢没有了那种初识的好奇心。
一天他带了别的女人回家，是个很漂亮的人类。
一定比我漂亮很多吧。
他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盼着他回家。
我自觉的下床，坐在角落里。
酒馆租的房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一直以来我都是和他睡在一起的，我没有地方可以回避。
他也没有在意我，毕竟我是奴隶啊。
那个女人和他躺在床上，这间屋子，和这张床。
是我的整个世界，现在他们不属于我了。
我第一次睡在地上，却是装睡……
那天之后，我们的交流更少了，是我不够娴熟吗。
要不要去改变一下，这样想着我回家的路上顺便撕下了一张传单，
“不喜欢，太无聊了”
“嗯”
那一天还是来了，他打算卖掉我。
我反而很平静。
这个人自说自话的买下我，自说自话的对待我，自说自话的拯救我。
我希望他能记住自己有过一个奴隶就够了。
我的立场不存在挽留他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眼泪想要流出来呢，为什么我盼望他留下我呢。
我怀着一点点任性，把精灵的戒指给了他。
这是精灵坠入爱河的泪水和草木凝结的信物。
精灵是忠贞的种族，一辈子只爱一人，为心爱之人流下的泪水会变成精灵的信物。
只要有这个戒指，无论身在何处，爱人都能找到自己。
就这样，我把戒指给了他
他卖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