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冥
“啊啊啊！你你！你是一位妖王。”铁树赤听见乌大话语，心中惊惧，充满惶恐。
妖族修行，以血脉论高低，普通猛兽不过是气血充沛，山间猎户也可猎杀。
血脉化妖的初阶妖兽，普通人已经完全不是对手，只有修行者才能对付。
百年妖兽一般相当于武者中的百煅境，一般来说活得越久就越强，除非是妖兽在彻底老迈，无力突破也会有气血衰败的苦恼。
普通妖兽千年岁寿是一道坎，那时候妖兽就需要渡劫，成功则血脉初次返祖，相当于突破道基，失败则身死道消。当然，拥有奇异血脉的神兽不在其列。
千年妖王无不拥有自己的领地，统帅众多的妖族野兽，千年妖王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炼化横骨，会人言。
因为他不通修行，所以没注意乌大根本没说话，只是通过神魂直接传音，又见他统领金眼雕等妖兽，而误将其当成一尊千年妖王。
赵长春没在意他什么想法，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心头一阵好笑，继续问道。
“人类，愿不愿意，与我做个交易？”
铁树赤心头微颤，此时此刻他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和能力，恐怕说出半个不字，自己和身后的儿郎都要身首异处了。
“不知妖王大人，要我做什么？”
铁树赤说完后，心头略微安定，既然交易，当不至于把自己直接杀掉，千年妖王智慧不俗，在其面前耍花样就是找死，所以他直接说能帮乌大做什么，而不是交易内容。
“我要你统一周围的草原部落，全部信奉我主北冥王，我主即将苏醒，需要大量的信徒。”
“什么！”铁树赤闻听此言，心头如遭雷击，他转过身去看向众多族人，见他们都在焦急的看着自己，这边的交谈一语一言都没有传过去。
铁树赤整个胡子翘起，眉头紧锁，开什么玩笑，要他统一周围的草原部落，简直比让羊吃狼还要难办到，凭借他这一百多人的部族，根本就不可能，铁树赤心里想着，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而且，北冥王，又是个什么？一位千年妖王的主人，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大雪山在上，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铁树赤内心这样想着，草原部族多自诞生以来，除却先祖以外，就只尊奉一位神灵，大雪山的长生天神。
北冥王当然是不存在的，是赵长春临时起意编撰出来的，一尊妖族的祖妖神灵。
取自庄圣《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北冥王之名，便是象征无量浩瀚意境，其实经过多次对香火采集的实验，他发现还是得将其利用起来，要不然大量的无主香火积攒在演武道场内，反而是更大的隐患。
万一引起强大诡异的注意，那时才是真正的绝路，不如直接利用起来，他也注意到几位种法者向轮回殿请法或者献祭时，《祈神同心咒》被动采集的香火，居然已在改造演武道场，使之出现了一些诡异变化。
正好乌大乌小此次入草原来，不如再做个实验，关于神灵诞生的实验。
让其他人用他传下的法咒，向他设定好的神灵祈祷，最终会不会凭空诞生一位神出来。
而且收服一个草原部落，也能通过他们干预草原蛮族，只有赤部落壮大，才能搅乱草原局势，带来战争和死亡，像是蝴蝶效应一般，为他创造机会。
赤部落很合适，他们弱小而且没有蛮巫，但是部落首领是个有能力的人。
就先随便给他们定个小目标好了，让他们先统一周围的小部落。
大盐湖在大雪山东面，赤部落便是盐湖周围的小部落之一，便是跑马商人都很少来到如此边陲地界，每次他们卖羊或者羊毛都是到盐湖中央的查卡部落出售。
他们几乎是最弱小的部落之一，所以一听到乌大的要求，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导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妖王大人，您的要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个小部落上下不过一百来人，不可能……”
“哇！哇！”赵长春没有让他继续诉苦，直接打断他的话语，两声鸦啼，搅得铁树赤心神逆乱，恶心欲吐。
乌大张口吐出两枚黑球，黑球落地瞬间裂开，两道幽光直接钻入铁树赤额头，他一动也不敢动弹。
等到两枚法种被铁树赤读取，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那是来自心神上的激动。
两枚法种一枚是《玉壶功》，一枚是一门巫法，是魏虎魏豹获得的战利品，被其献祭上来换取功勋，书卷鉴定完后，凝成法种。
现在乌大化妖后，他的嗉囊扩大数倍，能够储存足够的黑球，黑球是赵长春特制的工具，是一种镂空的木制品，专用来装制传法法种，方便乌大乌小携带。
此物主要用途还是在各野兽处，现在他已经不靠乌大乌小来寻觅合适的人类种法者了，不如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铁树赤粗略感受一番，心里一阵狂喜，那门巫法名为《暴血法》，能够采集猛兽血脉，将之储存在体内，在关键时能够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代价就是会染上野兽习性，慢慢沦为痴傻。
《玉壶功》能够很好压制住这个缺陷，两者属于是相辅相成的，此举是因为白煞言说的可以用两种不同的功法代价，互相压制牵扯，产生意料之外的惊喜。
丁大勇最终还是把《玉壶功》奉上，因为凭借他自己根本领会不了，不如用来换取功勋，请下法种再修炼。
赵长春从没有隐藏轮回殿收集功法的意图，也没有在他们那里掩饰制作法种的能力。
不但没有必要，反而不掩饰还能让他们更卖力的去搜集功法，去传法收徒，建立势力。
功勋值都是由自己定，完全不会亏，像是《玉壶功》，丁大勇用换取功勋只有十二，可是换下法种却要十五，如此差价，他还是会趋之若鹜。
占据卖方市场，他们如何能不尽心竭力。
乌大飞临铁树赤的头顶，整个身躯散发着莫名的威势，传音道：“如此，可以尽心侍奉我主了吗？”
此番恐吓，意味十足，大有他不同意就将他杀死的意味。
他别无选择，“我愿意奉北冥王为我部尊神，妖王大人尊为北冥使者。”
“哇！”乌大乌小见到铁树赤点头，又吐出一张黑色书卷，只见书卷上涌现种种文字。
都是越朝文字，铁树赤不识，顿时一道意念传递在他心里，他瞬间就理会到上头文字的意思。
原来是一纸契约，内容大概都是要求不能背叛北冥王的内容，要他吐出舌尖血签订契约。
铁树赤不敢不签，哪怕他不认识上头的文字，亦或者里头有什么陷阱。
他张口吐出舌尖血，签完契约。
一道声音再次出现：“奉神之念，已在你心里，当时时刻刻谨守我主声名，壮大你部族。”
“我将金羽留下帮你！”
“哇哇！”乌鸦带着身后群鸟离去，狼群也被其驱赶，领着往大雪山方向而去。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铁树赤，还有身后叽叽哇哇的族人，今夜所经历的一切仿佛一场幻梦。
要不是身前站立不动的巨大金眼雕，手中捧着的蓝色花朵，还有吓瘫的羊群，他真觉得是在做梦。
留下的金眼雕就是金羽了，赵长春发挥天才一般的取名技巧，为他取的名。
此时它正直勾勾的盯着铁树赤手中的蓝灵花，露出一副想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