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镜仙
韩四高兴得左手的伤痛都已忘记。
忍不住激动，急忙赶去把好消息告诉凝翠，两人幸福相拥，喜极而泣。
许下山盟海誓，约定好良辰吉日。
恩爱肉麻一番，韩四回到自己院子。
凝翠却不再似以前那样单纯，她注定不会在道观了却人生。
婚姻反而成了拖累。
韩四回到院中，取出平常备下的药粉，先把伤口包上。
铜镜与道童周彦接触有反应，不知是何缘故？
“机缘巧合”得到《灵目术》以来，韩四日日采紫气和月华修炼，眼神越发敏锐。
《灵目术》虽没有增长神魂的功效，但也能让人耳聪目明，识感增强。
他之所以能发现乌大和乌小的监视，就是如此。
韩四血气上涌，灌入双目，道道灵光尽显，铜镜顿时出现惊人变化。
直接显形出现在房间里，镜面正对韩四。
一张略显疲惫的面孔映照在镜子里。
韩四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开始呼吸不畅。
肺中杂质还没有洗净，平日里全靠铜镜守护，才能忍住不咳嗽，一旦铜镜离体，任谁看见他这一副肺痨鬼的模样，就知道是修行了《种剑术》。
铜镜不管不顾，顺着天窗采集照射进来的月光，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月头偏移，才不得不停下，铜镜却没有直接回到韩四体内，继续浮在空中。
韩四一把拿起，铜镜略微泛红，段段文字映射在镜面。
韩四心头惊喜，他获得《血能经》时就是这般，又有一门新功法。
他急忙找来纸笔，不断抄录，半个时辰后，一篇功法落在桌上。
功法名为《镜中术》。
铜镜再生变化，显现出一处地方，一个奢华高贵，金碧辉煌的楼阁。
朦朦胧胧，好似在人间仙境。
楼顶高处一个白玉台上，静静屹立着半块铜镜。
一个箭头状的标识出现在镜面上，直指刚才离开的地方，文若非的院子。
就在这时，镜中好像出现一声威严喝斥，那座辉煌楼阁里的半块铜镜不停颤抖，清光浅浅，一道光束正往无量观方向照射。
这下子，铜镜瞬间收敛起所有神异，化作符文回到韩四左手。
那道光束还未激发出去，就戛然而止。
韩四瞬间明白自己捡着一桩泼天的富贵，也是弥天的大祸。
那样的存在，不是短时间能够招惹的，韩四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决定把这个秘密隐瞒下来，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包括凝翠。
他拿起抄录的功法细细阅读起来，认真琢磨。
却不知道这一切早被人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赵长春回到房中，趁着感悟顺势凝出幻心，正欣喜之时，突然冥冥有感，韩四的那枚牧种，升级了。
白天，赵长春的那一番忽悠，竟然让韩四内心感激，卸下了对赵长春的心防。
方才，铜镜离体而出，采集月华足足两个时辰，牧种趁机升级，融入韩四体内的两枚法种内核，往着更深层次的地方潜藏。
韩四只感觉两门术法又有精进，却未有什么怀疑。
也是如此，他的牧种瞬间变成紫色，赵长春感知到变化后，心神沉浸在探索牧种功能上。
升级后的牧种效果更加厉害，通过牧种，赵长春能完全与韩四的视角同步，于是他不仅发现了韩四真正的秘密，还得到一个意外之喜。
白嫖了一门功法，赵长春做不到过目不忘，但通过牧种视角，韩四抄录内容被看得一清二楚，书卷已经自动收录《镜中术》。
书卷正在凝聚新的法种，升级后的牧种能力也十分符合幕后大佬的手段。
赵长春这才恍然大悟，【万法书卷】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件游戏道具，功能也远比游戏里更加复杂。
书卷的能力还值得探索，毕竟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
《镜中术》书鉴完毕。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替玄命傀，道在内外，镜中花，水中月。修行需炼化本命镜，辅以二十七斤月影寒砂，三钱明心草，九尾木带鱼。于每月十五满月之时映照月华，以月光凝聚镜中人。心性相通，镜中人自成。此法创于镜仙。】
【镜中人名为分身，实为假我，可以替玄代命，隐匿真性。】
【代价：镜中人代命次数越多，假我必成真我，最后一身修为沦为泡影，化作镜奴。】
m的，又是一门诡异至极的功法。
此功法修行需炼得一个镜中人傀，镜中人也是修行必须交付的代价，越使用，越沉沦。
最后必然被镜中人代替真我，成为镜奴。
“果然如我所料，这个世界的上层果然是在利用世界规则种粮和收割。”镜仙创造这门功法，诞生的镜奴必然就是镜仙的的资粮。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
“幸好，我不修仙。”赵长春占了大便宜，狠狠地说道。
此时韩四已经把铜镜收回体内，没办法再用牧种窥探韩四的心思和视角。
赵长春猜测铜镜最起码也得是个古宝。
照铜镜显现的画面，另外半块铜镜可能是在一处修行圣地。
最后还有一个标识箭头，指向文若非院里，韩四大概猜测与周彦有关，赵长春却知道周彦是悬镜司的人。
这半块铜镜和大越朝有关系？赵长春妄加猜测一番，静静等待《镜中术》的法种凝结，正想着把它种给谁。
边想边查看所有的牧种，最近又有几个得到“奇遇”的幸运儿踏上修行，诞生了牧种。
赵长春挑选的人物都是稍微有空闲时间和一丁点的能力的人，都不是最低等的杂役。
要不然他们也没有时间和能力修炼，可以重点培养的除了韩四和凝翠外，也就是魏虎魏豹两兄弟和王尧。
魏虎魏豹因着常下山采买，手上已经背了两条人命，两人都见了血。
两人有所收敛，找的都是泼皮混混，还没有真去寻人牙子。
王尧在都槽院喂马，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寻到飞禽血液，不过他也是狠人，竟然用平日里捡的马鬃，和司厨院的一个厨子换得一些白羽灵鸡的血，也生生开始修炼，诞生出牧种。
白羽灵鸡不同于金冠鸡，那是真的灵鸡，是道士食用的食物。
还有一个叫丁大勇的，当真是有大勇，在道观后山清理杂尘，居然在后山野林里设下捕鸟陷阱，也不顾抓到的是不是灵禽，反正练了再说。
也硬生生的迈入修行之门。
赵长春一边看一边感慨，力量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或许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些突然出现的“奇遇”有问题。
但谁又顾得上呢，比起永远的低贱，何不去赌上一赌，看看一个不一样的风景。
“既是如此，我又怎么会有什么罪恶感呢？”赵长春不再纠结，彻底抛弃掉一些东西，选择去拥抱未来。
凝翠修炼完后，因为境界不高，晚上还是要睡觉养精神，使用幻心消耗的就是心神力，而她又没有好办法恢复，只能靠睡觉养精蓄锐。
每晚，只要她睡下，赵长春就会用自己的幻心力量，缔造一些记忆画面和人生感悟，通过牧种慢慢传递过去，传递到凝翠的幻心。
这些东西隐藏在凝翠的心底潜意识，通过梦境慢慢地释放，改变她的性格，因为书卷法种绝对的掌控力，凝翠根本察觉不到，只会觉得自己是简单地做了一场梦。
布置完一切，赵长春最后开始修炼《嫁衣神诀》，此时赵长春已是练气三层的修为，对比道童境界，相当于血能境小成。
一个时辰后，已经深夜。
“终于是可以休息了。”赵长春长舒一口气，起身喝了一大口水，打算躺下歇一会。
不对，有什么不对。
“《镜中术》修炼需要本命铜镜，韩四要是用那半枚铜镜作为本命铜镜，我岂不是要坏菜，以那枚铜镜的神异，法种秘密说不定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