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
日上三竿，凝翠从沉眠中醒来，感觉头晕目眩，身体忽冷忽热。
凝翠慌了神，嘴唇哆嗦着，急急忙忙到院中大缸前，低头瞧去，一张略显清秀的脸庞倒映其中。
她双手摸了摸额头，轻轻说道：“果然是一场梦吗？”
“真是好瑰丽的一场梦呢。”凝翠暗叹口气，在梦中修仙问道，称尊做祖，呼风唤雨，成为风云际会的一代女仙，回到现实，一下子难以接受。
“怎么会这样……哎呦，遭了，还没去上值。”凝翠心头一惊，急忙赶往浣衣阁，到地方后，向管事告罪。
管事见她脸色苍白，神思不宁，好像是生病了，倒也没多说什么，还特地给她调了一天假期休息。
凝翠神情恍惚的回到住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的梦，好清晰，我记得的，我一定记得的……”凝翠拼命回想，顿时一段段文字浮现在她脑海。
《幻霓裳》，万千尔裳，幻作我身，浮光掠影，分化无穷。假作真时真亦假，无到有处有还无……
凝翠只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是在进入道观后学会的，现在出现在功法里的文字，很多她都不认识。
不过只是记忆起来，她就完全理解了所有的内容，明白了这门功法的所有诀窍和修炼方式。
凝翠露出恐惧的表情，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这是仙缘，轮回殿是什么组织？”她又拿起昨晚乌小留下的砖石，神情莫名。
“我怕是逃脱不了这个组织的掌控。”凝翠只是个普通女子，心思简单，慌乱一阵过后，才镇定下来。
目前疑惑很多，她却完全没有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的意思，昨夜的梦中，她就已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整个人生观，世界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只想着能否旁敲侧击的问下韩四，想通这些，顿时谨守心神，将脑海中的功法内容都全部读完。
慢慢记忆完这门功法后，对其描述的力量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而是恐惧，作为给道童洗衣的浣衣女，她在道观中已经很多年了。
也曾见识过一个道童因为违反功法的规则，被反噬疯魔的恐怖模样。
此刻通读完《幻霓裳》，她心中只剩下恐惧，“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什么？这门功法修行居然没有代价！”
“轮回殿，轮回殿，我的天！”凝翠害怕得差点晕过去，粗糙的手指细细抚摸过砖石，视若珍宝。
她又回想起一段梦境记忆，当时她是一个冷血杀手，无情的收割着每一个人的生命，宛若一个嗜血屠夫，美丽清冷，不似人间女子。
她的名字叫细雨。
“轮回殿细雨，这个名字好美，好可怕，好冷，轮回殿中不能以真名相称，我便叫做细雨，我是轮回殿的细雨。”凝翠喃喃道。
赵长春也没有想到，他胡乱魔改的电影和游戏画面，已经深深影响到凝翠，她的心神早就被梦中记忆吸引。
再不想只做一个地位卑下的浣衣道仆。
就在凝翠给自己取好代号的时候，所有的法种内容被其完全解读，这枚属于书卷自带的功法凝结的法种，还有一些特殊的作用，残余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形成一颗粉色心脏，它的名字叫作“幻心”。
幻心，就是施展《幻霓裳》的关键，原本在游戏里，幻心结合玩家掉落的皮肤，会自动捏脸成该玩家的模样，无论等级还是外表都一模一样。
游戏里的几个副本，像迷幻森林和精神病院都是屏蔽语音的，那种组野队的玩家，遇到这么一个坑爹玩意，好多都被搞的精神憔悴，见过突然背刺你并拿走所有收获的队友吗？
足以说明《幻霓裳》幻化的效果强大。
此世界，《幻霓裳》也跟《嫁衣神诀》一样，效果更强、更变态，更加真实。
《幻霓裳》第一层，名为霓裳幻身，可以借用他人衣裳化作那人模样，气息也能模拟出来。
修到最后圆满，更是能够以假代真，完全替代一人命格，偷天换日。
还有许多配套的小功诀，幻术。
凝翠心头狂跳，“如此逆天的功法就这样简单被我学会了，浣衣阁随处都是道童的衣裳，正好可以用来修炼第一层。”
凝翠凝聚幻心的那一刻，属于她的牧种就此诞生，带有明显的紫色。
她沉下心神，安安静静的修炼了一天，大门都没有迈出一步。
韩四夜晚才从浣衣阁管事那里知道了凝翠的状况，着急忙慌的赶到凝翠院子。
来到院中，韩四皱起眉头看着缺失的地砖，轻声呼唤：“翠儿，你在屋中吗？我过来看看你。”
凝翠从修炼中醒来，察觉到韩四的来访，微微蹙眉道：“四哥，你进来吧。”
韩四推开屋门进去，将随手拿的猪肉放下，安静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四哥，我没事的，昨夜刚搬来这个院子，不太适应，受了凉，现在真的没事了。”
韩四大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几天我忙着修行，又帮老爷张罗着卖书的事情，都没有时常关心你。”
凝翠心中欢喜，很是高兴的道：“四哥，你辛苦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望是你发达了，能给我们赎身，下山过我们的小日子。”
“翠儿妹子，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越变越好的，相信我。”韩四信誓旦旦的说道。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保障，只是一份口头承诺。
但是凝翠因为梦中记忆的影响，一瞬间就察觉出韩四强烈的自信，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想起他最近的际遇，大概也猜出来些东西。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悸动，念头涌动翻滚。
莫名的意志，在她心中不断生长发芽，幻心种子变得更加粉红。
凝翠没有发现，幻心的最中心，一点银光隐晦无比，就扎根在最深处，汲取和释放着某些东西。
所以当她感知到韩四心意时，她的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隐隐约约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隐忍不言。
韩四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两人又是聊天打趣，缠绵好一阵。
韩四忙着做饭，两人吃过后，韩四叮嘱一番，又急忙回到自己院子，因为按照道院规定，两人还没有成亲，是不能共宿的。
通过观察凝翠的牧种，赵长春感觉就好像是身临其境，看着两人恩爱，却又心思各异，赵长春心头顿感意外。
确实是意外之喜，没想到牧种也有等级，紫色牧种效果更加强横。
赚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