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逛小倌馆未遂
那天后周衍果然没有在宫里见过燕舟,好像摸鱼半年后的短暂相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谢景天被放回来后,三天两头跑到周衍面前说燕舟的坏话。
“你看着他人模人样的是吧,你不知道他这人其实心眼小的很!”
否则怎么会因为他教周衍习武,就把自己丢出京城,还各种给自己找事。
周衍掏了掏耳朵,这段时间这些车轱辘话他都听腻了。
开始还好言相劝,让谢景天摆正心态,毕竟打工的怎么能不服从领导的安排呢对吧?
就是下油锅也要,呃,这倒大可不必。
“你的功夫看起来倒是精进了不少,还学会射箭了。”
“摄政王教的,还带我去打了猎。”
自从那次打猎听说了燕舟小时候的故事,他对燕舟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原本以为他就是个天之骄子,因为一直养尊处优,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恐怕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能真正地让燕舟放下防备吧。
想着想着,周衍就当着谢景天的面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走,带你去太子宫里玩,别一天天在这儿傻待着了。”
谢景天见不得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把人给拉走了。
周衍来了宫里这么久,还没见过自己本来的上司,倒是没怎么抗拒。
“你怎么来了?”
燕诩看到谢景天还很惊讶,毕竟这人刚刚才从自己这里跑了。
“我给你把你原本的伴读带来了。”
谢景天在燕诩面前自在得很,没有半点面对上司的恭敬。
把周衍拉出来,介绍给燕诩。
“表呃,长卿你好。”
燕诩看见来人,就想起了那晚自己表哥的严刑逼供,差点把心声喊了出来。
周衍也没有扭捏,伸出手跟燕诩握了握。
“太子您好。”
“哎呀,这么一本正经地干什么?还您好,你怎么不给他跪下行个礼。”
谢景天看不惯两人的客套,认识久了,也不再在周衍面前立那个什劳子谦谦君子的人设了。
燕诩瞪了他一眼,心想可别把他小表嫂吓坏了,否则他可交代不了。
“你们俩过得也太无聊了,走,带你们出宫玩去。”
“我”
“诶,别拒绝,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可是说好的,为了补偿的不辞辛苦,要陪我出一次宫。”
燕诩无奈地闭上了嘴,君子一诺千金。
周衍倒是没什么想法,去走走也挺好的,倒是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让他感觉有点猫腻。
这种无可奈何的宠溺很好磕是怎么回事。
三人各自骑着自己的马出宫了。
周衍现在和追雪磨合得越来越好,虽然追雪这段时间因为猎风不在,草料都少吃了半斤。
“你这马是好马啊,可惜就是不让人骑。”
谢景天可惜道,他作为白色的忠实爱好者,对追雪眼馋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衍这才反应过来,追雪似乎只有他和燕舟骑过。
“唔,认主吧。”
“你这人,出来了怎么还一副要生不死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紧。”
“景天!”
燕诩不赞同地看向谢景天。
周衍倒是无所谓,他确实这段时间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可能是燕舟的那个事情后劲太大了。
调整了心态,架着追雪头一个冲了出去。
“哎!说你两句还发脾气了啊!”
谢景天连忙驾马追了上去。
燕诩紧随其后,他可得把表嫂好好看着,要是少了一根汗毛,燕舟不得整死他。
被燕诩心心念念的燕舟正忙得焦头烂额。
“王爷,您真的要去赵国吗?”
下属担忧地问道。
赵国听闻燕舟到了随州,立马派出使臣邀请他到赵国去做客。
虽然赵国一向与燕朝交好,但是手下依旧担心这其中有诈,燕舟可是燕朝不可或缺的战神啊,更何况赵国的老皇帝前阵子才夣了,现在正是皇权斗争白热化的阶段。
燕舟沉默着没说话。
他也在思考着赵国此举的动机。
派出使臣的是赵国的大皇子,成年皇子里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继承人。
可惜这位大皇子赵炎却不是皇后所出,不是嫡子。
真正的太子是皇后的独子,赵珂。
皇后借着赵珂的太子身份,力挡赵炎的发难。
所以赵国至今还没有正式的储君。
燕舟当然知道,自己的出现一定会让两股势力的拉锯战瞬间倾斜。
但是这一趟他却不能不去,因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越国在等着伺机而动。
赵国不能持续地乱下去。
“准备一番,明日出发去赵国。”
下属张了张嘴,却没敢质疑他的决定。
只能做好完全的安排,多安排些人手。
下属退下后,燕舟看着手中暗卫发来周衍今天的日记。
信上写着周衍今天跟谢景天和燕诩出宫玩去了,本来三个人还胆大包天地想去小倌馆见见世面,最终被燕诩毅然决然地否决了。
要死,这谢景天居然还敢带着他表嫂到小倌馆去见什么鬼的世面。
要是等他表哥回来,他还能留下全尸吗?
燕诩最后拿出太子的威严,威逼利诱地拉着两人安全回宫了。
“谢景天是吃太饱了吗?刚放他回去,皮就开始痒了。”
燕舟考虑着,要不要再把谢景天安排到军营里,去感受一下士兵们的热情。
想了想还是作罢,周衍在宫里就跟谢景天比较熟,若是把人调走了,周衍跟在宫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小时候是感受过这种孤独的。
又想提笔写封信问一问小孩儿的近况,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写这封信,拿起笔又放下了。
回想着在狩猎场那天周衍抱着自己轻拍后背的时刻,最后竟不知不觉地熟睡过去。
皇宫里的周衍也躺在床上想着,不知道燕舟此刻在忙什么,再见到他又是多久以后的事情。
想着彼此入眠,却不曾进过彼此的梦里。
只有同一轮月亮照着两个人不同的梦境,又悄悄地躲进了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