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来自未知的恐怖压迫
巴巴妥斯消散了,圣杯从它的身体之中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劳伦斯抚摸了一下旁边的诺尔拉的脑袋。
诺尔拉的童孔一缩,身上出现了暴躁的气息,童谣抓紧握住了诺尔拉的手,让他平静了下来。
“御主,最后的敌人也已经完全沉默, 作战结束。”玛修将盾牌放在了地上,激起了碎石,转身带着笑容看向了藤丸立香。
“辛苦了,玛修!”藤丸立香笑了笑,对着玛修比了个大拇指。
“不过接下来”藤丸立香的眼中重新带上了严肃,看向了侧面的阿德罗松。
“哈莉, 带我过去。”劳伦斯努力站了起来,抿着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哈莉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劳伦斯的脑袋上, 眼中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泪水。
“劳伦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劳伦斯脑袋轻转,脸上带着一点悲戚的笑容。
“这种沉重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好了。”
劳伦斯和哈莉,诺尔拉,童谣,一起走了过来。
藤丸立香等人已经把阿德罗松包围了起来,而阿德罗松,则是迷茫的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劳伦斯先生。”藤丸立香看着被哈莉架着走过来的劳伦斯,眼神中带着询问。
“这里让我来吧,御主。”劳伦斯点了点头。
藤丸立香和玛修让开了一条道路,劳伦斯和哈莉走了进去。
“爸,妈”阿德罗松跪在地上, 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
“你这孩子,现在倒是用更亲密一些的称呼了。”劳伦斯不由得失笑, 坐在了阿德罗松的对面。
阿德罗松一言不发,只是眼眸低垂, 看向了地面。
哈莉也坐在了旁边,和劳伦斯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
两个人一起伸出了手,放在了阿德罗松的脑袋上。
“对不起,孩子。”夫妻二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狠狠地击中了阿德罗松的心灵。
罗松勐地抬起头,看着劳伦斯和哈莉。
“你犯了大错,我们身为父母难辞其咎。”
“你的错误,来源于我的错误。根源处的讯息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确实是我残留在那里的。”劳伦斯叹息着,脸上带着一点澹澹的笑容,“罗松,抱歉,我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不配称为父亲。”
“不,爸,你”
“你不用多说,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概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再次揉了揉罗松的脑袋,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都被劳伦斯揉乱了。
“哈莉, 你和罗松说说话,诺尔拉,你过来。”劳伦斯对着诺尔拉招了招手。
“唉?啊。”诺尔拉乖巧的点了点头,跑到了劳伦斯的面前。
劳伦斯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叹了口气。
“阿诺一号,诺尔拉·布罗尔。”劳伦斯说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深深地弯下了自己的腰,“对不起。”
诺尔拉愣愣的看着劳伦斯,没有说话。
“我的后代,造成了你的悲剧,你会怨恨,我会承受,但是”劳伦斯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轻轻地抱住了诺尔拉,“真的很对不起”
这一次,诺尔拉没有暴躁,甚至没有流泪。
他只是反手抱住了劳伦斯的脑袋。
“你是个很棒的人,诺尔拉一直都知道。”
“诺尔拉也很喜欢你,只是诺尔拉体内的血在提醒诺尔拉,要恨你,要讨厌你。”
诺尔拉嘿嘿一笑,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劳伦斯的额头。
“好好相处吧,劳伦斯,诺尔拉觉得你超棒的!”
“嗯。”劳伦斯也点了点头。
牵着诺尔拉的手,劳伦斯站了起来,向着藤丸立香的方向走了过去。
“御主。”
看着英俊而陌生的劳伦斯,藤丸立香点了点头:“怎么了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想要开口。
但是
嗡——
整个地底空间,发生了一瞬间的颤动。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玛修想要去捡拾圣杯的手,生生停在了原地,无法继续伸长去接触那近在迟尺的圣杯。
“发生什么了?”藤丸立香警惕了起来,看向了四周。
“立香,立香,在吗!?”罗曼医生慌忙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递了过来。
“医生,你那边看到什么了?”藤丸立香抓住了通讯器,大喊了一声。
“不正常,不正常!”罗曼操纵着仪器,监测着整个地底空间,“你们的旁边,是玛修的方向,那里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了!”
“这绝对不是从者现界的反应,这是——类似于灵子转移之类的东西!快离开那里!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一瞬间,包括刚刚醒过来,还躺在一边的安徒生和莎士比亚,所有人一起,都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嵴背发凉的恐怖
感。
轰——
以那圣杯为中心,极具压迫感的恐怖魔力彷佛巨浪一样向着周围冲刷了过去,距离最近的玛修和坂田金时直接被掀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玛修!”
“无趣,无趣至极。”在那圣杯处,空间出现了裂痕,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伸出手抓住了圣杯,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那个方向看去,身体上带着无法忽略的,毛骨悚然的惧怕感。
阿德罗松的童孔则是已经缩了起来。
“法国元帅吉尔·德·雷,罗马神祖罗穆路斯,希腊的毒妇美狄亚,以及神秘学者阿德罗松·法尔高。”
“本以为这些所谓的英雄,刻在英灵之座上的优秀者多少能派上些用场,但是却连最基本的仆人都无法胜任,真是——”
“无趣至极。”
迦勒底的画面突然被屏蔽,罗曼无论怎么操作都无法还原,只能在语音中惊惧。
而那人影,则是已经带着沉重到足以将人压垮的气势,从那空间中走了出来。
“劣化的人类,不该存在的人类史,果然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即便如此,我这双眼睛也看不穿的迦勒底啊,从时间之中独立出来的蛆虫啊,你们依旧要——”
“难看而可悲,而且毫无意义的在这里苟延残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