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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孙柒:他人还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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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有个生意,你们做不做?”

    听见生意二字,骆婆子大喜。

    生意就意味着赚钱,他们现在最缺钱,少年这话简直说进了她的心窝子,熨帖极了。

    “什么生意?”骆木匠还保留几分理智,问道。

    “我刚才听你们说要去京城。我受了伤自己去不了,你们把我带过去。等到京城后,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骆婆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阔绰到随口说出给一百两这种话?

    但少年的表情却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来浅撒下钱”。

    骆木匠和骆婆子都被一百俩迷惑了双眼,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孙柒却觉得有些不对,怀疑的瞥了少年一眼。

    有这么多银子可以直接雇一个镖队护送他到京城,何必要托他们几个老弱病残?噢,她不算残,顶多就是伤没好全。骆婆子和骆木匠是残,脑残。

    她把这话告诉系统,被它diss:[你多少带点个人情绪。]

    [还好还好,不算多。]

    孙柒打了个哈哈,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少年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也许是通缉犯。或者更厉害点,他是骆介的对头派来的。这种情况影视剧不是很多吗?派个小孩获取政敌的信任,然后抓住他们的把柄去要挟对方。]

    想到这里,她心中警铃大作,忙问道:[他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任务,要不要阻止?]

    判官笔没同意,反说:[这也许是缘分。假如今日破了这份缘分,明日便要付出代价才能填补回来。]

    孙柒:费解jpg

    [关键时候你竟然这么说?好的,那我不管了。]

    她立刻开摆。

    骆婆子早就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此刻正围在少年身边献殷勤。

    “官爷你渴不渴?饿不饿啊?我这里有干粮和水。刚才是老婆子不会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哎呀,我这嘴,年纪大了他就不会说话,该打该打。”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少年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仿佛刚才喊骆婆子住手的人不是他。

    他接过骆婆子手里的饼,大大咬了一口,但吃不惯又干又硬的面饼,被噎得翻白眼。

    骆婆子赶紧递水。

    少年喝的急,又把自己呛住了。

    骆婆子颜色有些难看。

    她是驸马的娘,现在照顾少年只是为了一百两,当然不可能像丫鬟一样尽心竭力的照顾。此刻看他又呛又噎,难免开始嫌弃。

    “你过来伺候他。”

    她对孙柒招手。

    孙柒忍不住腹诽:她就知道,最后活肯定会扔到她头上。骆婆子会亲力亲为?太阳明天爆炸的可能性更大。

    她叹了口气走上去。

    见少年呛得可怜,抬手给他拍了拍背,帮他顺气,又贴心的把饼撕成小块给他。

    “这是粗粮。我看你衣裳料子不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没吃过这种东西吧?那就小口吃。反正你给了钱,他们不会动手抢你。”

    “原来你们看出我的身份了,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还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信了。”

    他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孙柒解释:“你放心,只能看出你的家境不错。毕竟细棉布的衣裳,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穿不起。”

    她把饼撕完,又把水放到他手边,趁骆婆子不注意,悄悄的从饼块里面拿了一块,塞到自己嘴里。

    少年讶异地看着她。

    孙柒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小声解释:“没吃饱,就拿一小块,你不要生气啊。”

    他没生气。

    他只是惊讶。

    他没想到她竟然过得那么艰难,明明他们仨是一家人。

    牧尔沉默的看了看手里的饼,掰开一半递过去。

    “你吃吧,我不告诉他们。”

    “谢谢。”

    孙柒也不客气,拿着饼藏起来,趁骆婆子没发现,悄悄撕成小块,一块接一块的塞进自己嘴里,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少年吃的很慢,见她这么快吃完,又分出来一部分饼。

    “谢谢,不用了。”

    孙柒把饼推回去,满足地打了个嗝。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吃饱饭。人一旦吃饱,心情就会好不少,对世界也会格外宽容。她看着不远处的骆氏夫妻,竟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可恨了。

    “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少年点点头,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叫牧尔。”

    听见这话,孙柒回头友善的笑了笑,礼尚往来道:“我叫孙柒。”

    月上梢头。

    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女接连不断的从安乐公主府离开。

    女官得体的站在门口送客,谦谨的面容上隐约显露一丝喜色。待到客人们都离开后,这才按捺着喜悦,转身小跑回府。

    萧锦绣手里托着一只青瓷杯,悠闲的坐在花厅里喝茶。

    她单手支在扶手上,神态慵懒放松,看见侍女跑进来,眼皮不抬悠悠道:“急什么,左不过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们几个。”

    “奴婢想为公主贺喜。”

    侍女花奴擦了擦鬓边的汗,笑道。

    “不急这一时。”

    萧锦绣悠悠撇着茶水上的浮沫,并不着急喝,仿佛只是在玩。弄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便将青瓷杯递给花奴:“赏你了。”

    “奴婢谢公主赏赐。”

    花奴忙不迭接过,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划过皮肉,他感觉喉咙火辣辣的。

    但花奴不敢表现出一丝痛意,反而受宠若惊道:“这茶喝着真香。”

    “那是自然。”萧锦绣开口,语气里满是倨傲:“南边供上来的铁观音,寻常人可喝不到。郑家出了那档子事,牵连郑贵妃被罚,二皇子也被父皇斥责言行无状。母妃心情舒畅了,才赏给我这点喝的,现下便宜你了。”

    “奴婢诚惶诚恐。”

    花奴赶紧跪下磕头。

    屈恭俾膝的人萧锦绣见惯了,并不觉得稀罕,乏味的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起来。

    “行了。说说吧,刚刚在茶会上你都听到什么了?”

    不久前宁渭之战,郑将军临阵脱逃,两万郑家军原地消失。消息传入京城,举朝哗然。所有人都说郑将军通敌叛国,郑家顿时被抬上风口浪尖。

    皇上大怒,下旨命郑家女眷闭门思过。名为思过,实则软禁。若不是证据不足,他们早被打入大牢,等待斩首。

    郑家树倒胡孙散,从前有多少人恭维,如今就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按理来说,萧锦绣和苏惠妃应当能高枕无忧了。但郑将军的姐姐嫁入宫中,如今位至贵妃,膝下还有一位二皇子,今年刚满十六。

    皇上虽罚了他们,却雷声大雨点小。苏惠妃难免有些着急,她的三皇子才八岁,根本争不过即将成年的二皇子。

    他们需要郑家的把柄,越多越好。

    花奴细想了想,将刚才在茶会上听到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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