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驱民就食之法
曹毅终是等来了秦锏等人。众人对英平一事皆发上指冠，全城百姓惨死，尸体虽经过兽人防腐，但也开始腐烂。
墨班道：“曹将军，我军乃王师，此地百姓皆我帝国子民，曝尸于此，非王师所为！“曹毅本就有掩埋之意，毕竟放任不管，恐生瘟疫，燕山十万大军来此必然会损兵折将，遂点点头，道：”各位，英平百姓遭此横祸，我曹毅日后必要兽人十倍偿还。今夜多作火台，把华庆楼周围的百姓火葬后尽快休息，余下的，放到明日后日！“
骁勇营忙到半夜，总算将华庆楼附近住宅的尸体尽数焚毁，又连夜竖了三座坟，把骨灰放入。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般。
月光中，曹毅似乎听到来时方向传来一声啸叫，像是周达的喊声，他望了望燕山方向，有些后悔没有将周达带来。
第二日，三百人齐齐出动，搜索全城尸体，并进行焚烧。
第三日亦是如此。
众人搜城时，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在某些富贵之家，发现了众多粮食。
胡思进入英平后，连续三日一直没有说话。待到第三日深夜，众人将尸体全部焚烧完毕，才找到曹毅道：“将军，数量不对！”
曹毅没听懂，“什么不对！”
“数量，百姓的数量不对！”胡思道。
“怎么说？”
“这几日我略微估算了一下，我们焚烧的尸体大概介于六万到七万之间。而前几日将军说此地百姓约十万众，其余三四万百姓去哪里了？“
曹毅道：“长史这话当真？”
“嗯，即便有误差，也超不过五千。”胡思点点头，道：“我体弱，这几日烧了八十三具尸体，其余各人身体虽比我强壮，恐怕烧得数量也多不了太多。我问过铁钟，秦将军，曾泰，吴氏兄弟等三十余人，他们虽然没有像我这般精确，但都认为焚烧的尸体不超过一百二十具。咱们三百人，便以一百二十具为基准，也不过七万两千具，再算上第一日夜间焚烧的千余具，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七万五千具，也就是说英平百姓至少有三万到四万人失踪了。”
曹毅拉着胡思走到一边，又喊来了秦锏、铁钟、，墨班以及此地唯一的幸存者甘风。
“甘风，英平百姓有多少人。”
甘风这几日一直处于噩梦之中，精神萎靡，他轻声道：“父亲以前说过，此地百姓有十万众。”
曹毅看向铁钟，铁钟摸着下巴道：“差不多，我虽多年不曾回来，但与此地的朋友常有信件往来，十万当差不许多。将军，出什么事了？”
曹毅道：“铁钟，英平此地民风如何，城内除去县衙，可还有其他武装力量。“
“此地靠近边境，民风尚武，不过此地并无驻军，若说小股的战力，倒也有。“不待铁钟回答，甘风便先一步回答。
曹毅示意甘风继续。
“除去我父亲属下的护卫军和捕手，城内有一长风镖局，镖客镖头约四十人，据传武艺不错。有三处金行，一处典当，两处商号，一处青楼，合护院约三百人左右。另外本地百姓之前多是戍边的士兵，有家传技艺傍身，逢战事，县衙内通天鼓一敲，各户皆有能持刀枪作战之人。
铁钟表示同意。
曹毅沉默片刻，示意铁钟将少年送去休息。
待铁钟回来后，道：“诸位，胡长史刚刚测算，此地百姓少了约三四万人。”
“什么？”秦锏与铁钟吃了一惊。
墨班倒是不怎么惊讶，看来胡思已经同他讲过。
胡思点点头道：“误差不超过五千！“
秦锏道：“此地百姓尚武，若是见兽人难挡，未必不会逃出城去！“
曹毅道：“没错，英平开有四门，东西更有子牙河贯穿，确实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不过各位别忘了，兽人只留九人，其中一只残废无法战斗，一只不似人形，能战斗的实际只有七只。”
“假使你是兽人，有数万人逃出，下面你会怎么办？会只留下几个兽人于此么？”胡思接过话，继续说道。
“注意尸体的腐烂程度，在进行防腐的情况下，尸体已经腐败，这得过去多少天了？再假使这数万百姓，只有区区二十分之一，敢回来探查情况，或者去报官，难道此处的七只兽人能抵抗？“
胡思一口气将话说完，瘫坐在地上。
曹毅拍了拍胡思，他低着嗓子道：“胡长史认为，有百姓被抓去做了俘虏！“
“俘虏！数万俘虏？怎么可能，那岂不是平白消耗粮食！？“秦锏话未说完，脸色巨变。
他这是人的逻辑，俘虏要吃饭，但如果是兽人呢？如果兽人以人为食呢？
秦锏颤巍巍的问道：“曹将军，你与兽人打交道多，可知兽人的主粮是什么？“
曹毅闭着眼摇摇头，道：“我与兽人交手几次，那日闯兽营时，只见兽人军内杂乱，毫无章法可言，粮仓却是未见。不过，初遇兽人时，它确是以上原城的百姓为食！“
“天哪，这究竟什么怪物！“秦锏气愤道！
铁钟道：“将军，我记得那兽人曾说他们有五千人马，尽皆赶往范州去了，俘虏数万百姓，若是我等，非万余士兵不可，若是兽人，五千倒是勉强够用。可是带着数万百姓，去攻打范州城，恐怕难以成功。“
“我也是这般想的，数万百姓，那兽人纵使强大，也不过两脚两爪，怎么可能同时俘虏百姓和进攻范州城。若是分兵，两三千兽人绝计攻不下范州，同样，两三千兽人也不可能困住数万百姓！“曹毅缓缓道，”不过，万一兽人学我们打上原城呢？“
“陈子云！？“
“驱民就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