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打不通也没关系,他就一遍遍的打。
江博臣看着儿子,看他一遍遍地拨号,心里已经预料到是什么事。
在骆海和儿子的事情上,江博臣几乎没出面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但儿子是他和乔珍两个人的,很大程度上,乔珍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眼下乔珍要带儿子出国,他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
前段时间,母亲闹到医院,还把乔珍骂了一顿。如今他在前妻面前根本没有脸,在儿子的去留问题上,也就没有什么发言权。
“儿子,你别打了,他不会接的。”江博臣把手机夺过来,乔荆玉挣扎着跟他抢夺,被他紧紧抱住,“你听我说,你们现在分开,就是最好的结果。”
爸爸的话就像一记惊雷,在他耳畔炸开来,他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的事,爸爸妈妈都知道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原来都是自作聪明,骆海一定早就知道了,却从来不跟他说,而是一个人顶住所有压力。
“爸爸,你和妈妈都知道了…”乔荆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哭着问:“是不是你们把骆海赶走的?”
“是你们把他赶走的…”
江博臣面对儿子声泪俱下的质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乔珍从门外进来,“是,是我让他离开你。”
她走到床前,想把那盆风雨兰拿走。
乔荆玉却像疯了一样,从江博臣臂弯里挣脱出来,把风雨兰紧紧抱在怀里,“妈妈…不要!不要扔…”
他哭着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你们打我吧,骂我吧,就是能不能别让我们分开…”
“你们打我骂我都行…我已经跟他分不开了…”
这件事彻底让他慌了阵脚,他平时跟爸妈顶嘴特别溜,可是这件事发生的突然,他没有一点点准备,说话也颠三倒四。
乔珍听到这里简直要气笑了,从小到大,她和江博臣没骂过他一句,更没对他动过一个指头。就算是知道他和骆海的事,他们第一反应也是去找骆海,总想着尽可能地保护他。可是现在,他为了跟骆海在一起,竟然让她动手打他…
“乔荆玉,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们,觉得自己错了,就跟他断了。”乔珍眼眶通红,眼下还有昨晚一夜未眠的乌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我和你爸爸整夜整夜睡不着。”
乔荆玉低着头,抱着风雨兰,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风雨兰的叶子上,他脑子里蓦然想到,如果骆海在这里,一定吐槽他:你是不是要把花浇死?
他瑟缩着肩膀哭得更厉害,几乎泣不成音,“可是妈妈…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有什么错?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让你们伤心了,不是因为我做错了,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这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仿佛控诉一般。
乔珍眼中含着泪,目光凝滞,整个人都因为儿子这番话顿住,她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江博臣也同样愣住,他儿子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跟他们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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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夏日暴雨
一场暴雨席卷城市,骆海冒着雨赶到医院。
他浑身湿透,顾不上旁人像看疯子一样的眼光,在医院走廊里奔跑。有人被他撞了肩膀,咆哮着骂他“神经病”。
他知道他来晚了,几经纠结,煎熬无比,左右挣脱不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所以他还是来了。
病房里焕然一新,所有乔荆玉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当然也包括那个人。
乔荆玉已经走了。
但他还不死心,问正在病房里打扫卫生的阿姨,“这间病房的病人,那个小卷毛,已经走了吗?”
好像只有听见别人亲口说出的答案,他才能彻底死心。
清洁阿姨看向站在门口的年轻人,“对,那孩子已经走了,刚走没多久。不知道为什么,走的时候那男孩子一直哭,他爸妈怎么哄都不行。”
那男孩子不肯走,说是要等什么人,不管他爸妈怎么劝都不肯离开。后来是她们要进来打扫卫生,看到他们一直不走,出言提醒,他们一家才走了。
乔荆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家,打开骆海住的那间客房,客房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骆海的东西都搬走了,大概走之前还打扫了房间,所以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乔荆玉皱着眉,扶着床边的书桌慢慢蹲下来,在看到这空荡荡的房间时,他好像心脏也跟着缺失了一块。
他觉得医生根本没把他治好。
骆海太狠心了,说走就走,就连一句话都不肯给他留。哦,他留了。风雨兰到了花期,我把它还给你。
这盆风雨兰对他们而言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骆海把风雨兰还给他,是不是就觉得能和他两清了?
可是骆海,你欠我的那些甜蜜和欢喜又该怎么还?乔荆玉在心里质问着,却蓦地想起,昨天在医院他话到嘴边又忘记的那句话,他本来想说的是:骆海我喜欢你。
这句你知我知却从未言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