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这一天,叶冬青吃完早饭就去医院复诊,中药一直不间断的吃着,该换个方子了。
她进了医院先去跟相熟的医护人员打个招呼,还带了点吃食。
护士姐姐一看到她,顿时精神大震,一把拉住她的手,“冬青,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那个女人来了,刚来。”
叶冬青的眼睛刷的亮了,“有酒窝的那个?”
“嗯嗯。”护士狂点头,满眼的八卦之色。
叶冬青立马来了精神,终于等到了,说实话比她想像的要迟,“我去看看。”
另一边,曾芳华坐了三天的火车,一路风尘仆仆,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病房门,“文忠……”
她的声音噶然而止,迷茫的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芳华。”葛文忠一看到心爱的女人激动坏了,挣扎着坐起来伸出手,惊喜万分,“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曾芳华呆呆的看着胡子拉渣,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男人,不敢走过去。
记忆中男人永远是干干净净,斯文得体,文质彬彬,对她温柔体贴,这会儿狼狈的像个乞丐。
葛文忠的腿伤渐渐好转,其实早就能出院在家里静养,但家里没有这个条件,索性在医院多待几天养伤。
他已经打算定火车票回学校了,这些天病中的他格外想念曾芳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见她。
他做梦也没想到曾芳华会跑来,这是梦吗?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曾芳华不动声色的扫向四周,正是做检查时间,病房内是空的,除了快痊愈的葛文忠,还有一个窗边的床铺有人,不过,那人正蒙着被子睡的正香。
她这才缓缓走进去,握住男人的手,深情款款的开口,“你……听说你出事,我一直担心的睡不着,就想亲眼看一眼,要不是学校有事脱不开身,我早就来了。”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葛文忠这些天太孤独了,一看到爱人如久逢甘霖,幸福的快飞了,“我做梦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芳华,我爱你。”
他大胆热烈的示爱,让曾芳华忍不住心软。
“我也是。”曾芳华也不嫌他脏了,不知不觉两人抱在了一起,小别重逢格外的亲热,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啪啪。”忽然,鼓掌声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只见一个清瘦的女人站在门口鼓掌,眉眼含笑。
葛文忠脸色大变,怎么是她?“叶冬青,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出现?”
想找她时,她死活不出现,不需要她出现,她又忽然冒出来。这是跟他犯冲。
叶冬青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感天动地的真爱,太感人了,葛文忠,你姘头长的挺标致,怪不得你见异思迁了。”
姘头?曾芳华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推开葛文忠,这就是葛文忠的原配?
“你胡说什么?”他们早就在在一起了,叶冬青才是后来者。
叶冬青打量了她几眼,不得不承认,曾芳华是个漂亮的女人,打扮的体面,斯文得体。
“曾同志,采访一下,跟有妇之夫偷情是一种什么感觉?特刺激?”
曾芳华的脸色刷的红透了,又羞又气。“你这女人怎么乱说话,没文化真可怕,就知道胡搅蛮缠……”
叶冬青不禁乐了,本来没有针对小三的意思,毕竟,渣男才是最该被批判的。
“这么说,你们俩紧紧搂抱在一起是文化人打招呼的方式?没有别的意思?”
她忽然扬声大叫,“大家来看看呀,我大学生丈夫出轨了,婚内出轨,出轨场面激情上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么香艳的八卦最有市场,一群人哗拉拉的围过来,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曾芳华赶紧松开手,退后几步,脸都绿了,怎么不讲武德?
葛文忠恨死了冬青,除了坑他,还是坑他。“大家别信她的鬼话,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她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冬青,我知道你外面有人了,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正经人……”
叶冬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是正经人,全世界就没有正经人了,行吧,我给你们一个申辩的机会。”
她作势要走,“我这就给你们学校打电话,让你们学校来调查此事。”
曾芳华脸色大变,不是说他的原配是个逆来顺受的闷葫芦吗?校方一旦介入……
她不敢想下去,冲过去一把扯住叶冬青的胳膊,“你别误会,我跟文忠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是战友是朋友,没有半点苟且,如果我们有什么,也轮不到你嫁给文忠呀。”
叶冬青惊叹不已,一个不要脸,一个无耻,两人真是绝配。
“是你不想嫁,金贵的大学生怎么肯放弃学业照顾瘫痪的婆婆呢?你不肯,总要找一个替死鬼的,是吧?”
“你们就挑中了我,我在家里侍候婆家一家人,你们在学校里纵情欢乐,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多好啊,两不误,不愧是考上大学的,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会算计。”
她直接戳穿这一对男女的小算盘,“大学生的脑子就是好。”
曾芳华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她一直觉得将自己的爱人推出去,让别人占了原配的名份,是她忍辱负重,是她受了委屈。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答应的,谁让葛母忽然瘫痪,家里需要一个女人呢。
她不可能为了葛家牺牲退学,那只能找人。
“你这是诬陷,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否则后果自负。”
葛文忠更是暴跳如雷,“叶冬青,我要告你故意伤人,我这腿就是证据。”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退叶冬青,没想到叶冬青兴致高昂,“行,去告,我也告你们婚内出轨通奸,大家一起告来告去,好有意思啊。”
有意思个屁,葛文忠气炸了,“你没有证据。”
没有抓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就不算证据。
叶冬青满心满眼都是抓j的快乐,“到时我就去你们学校写大字报,告诉所有人,你们男盗女娼,道德有问题,不配当大学生。”
她很直白的说,就是要搞你们,把你们的大学生身份搞掉。
她一出手就捏住两人的要害,两人最在意什么?就是他们的大学生身份。
有了大学学历,他们就能青云直上,成为人上人。
葛文忠一下子慌了,“你……你有没有想过叶阿婆的感受?要是她知道你这么无理取闹,会被你气死的。”
他这是黔驴技穷了?
叶冬青一脸的奇怪,“扯长辈干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你们偏偏嫌不够刺激,不能满足你们的变态心理,非要玩三人行,你们大学生真会玩。”
她没有急着离婚,就是等这一刻,将这两人钉死在道德的十字架上。
前世这两人祸害了原主,还能全身而退,功成名就,名声好的不得了,是世人羡慕的对象。
原主憋屈的死去时,只有一个念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以,她以原配的身份,站在舆论的高度,光明正大的给这一对狗男女扣上婚内出轨的罪名,让他们尝尝原主所受的苦。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每个看客都如打了鸡血般激动,群情激奋,“我的妈呀,现在的大学生这么生猛?”
“看着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一肚子的龌蹉。”
“这样的人怎么能考上大学?不会是靠不正当的手段进去的吧?应该让学校好好查查。”
“我也深深的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葛文忠急红了眼,“我们俩是清白的。”
靠窗的床位有了动静,那病人一把将被子掀了,“得了吧,我亲耳听到,说什么想的晚上都睡不着,每时每刻都在想念,还亲嘴了!我还以为是一对小别重逢的小情侣,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装睡。”
病人投来鄙视的眼神,“结果……是对狗男女,还装什么清白,恶心。”
这就是活证人啊!直接锤实了!
曾芳华目瞪口呆,居然是装睡?
葛文忠气极败坏的怒斥,“你……你跟她是一伙的,编瞎这些出来故意害我们。”
病人被恶心吐了,正义感爆棚,“我敢对天发誓,跟这位女同志素不相识,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叶冬青忍不住给他点个赞,“曾芳华,你跟他搂搂抱抱亲嘴时,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吗?”
曾芳华眼眶通红,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我没有。”
是没有,不是不知道。
叶冬青玩味的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不知道?葛文忠,你这是耍流氓啊,曾芳华同志,走,我们一起去报警,把这个玩弄感情的坏东西抓起来,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别人。”
她拉着曾芳华就走,曾芳华脑袋懵懵的,“我……我……”
叶冬青冷声质问,“你这是不想去?还是心虚不敢去?”
曾芳华手足无措,左右为难,这是认了被渣男骗呢?还是认了知三当三?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葛文忠又气又急又恼,“叶冬青,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跟你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没有夫妻之实。”
就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没有资格管。
现场一片哗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叶冬青沉下脸,冷笑一声,“就是说,将好好的姑娘家娶进家门,却不尽夫妻义务,你这是不行?还是蓄意骗婚?”